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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屈记处,可传来消息?”黎璟闭着眼,眉头紧皱道。
紫绎将伤口包扎好后道:“屈计今日来信,说军粮和大皇子的人都已被扣在北疆狱里了。”
黎璟闻言后,嘴角生出一抹畅然的笑:“黎铮的人近日也该到北疆了,你知会屈计,主动向黎铮的人露出破绽,务必令黎铮的人亲自押解军粮回都城,指证黎淳。”
紫绎躬身答是,随即出帐去办。
黎璟将身上衣物拢紧,回头看着案几上海棠纹匕首:“红绎,陆云杉去何处了,为何未佩戴贴身匕首?”
红绎进入帐内:“半个时辰前,皇妃借走了属下的佩剑,说是去一趟山中,寻什么草,让树下温一壶水等着。”
黎璟看了看空着的茶盏,喉结一动:“夜里寻草,也就她虎,看样子她还有一会儿呢,你且先将那壶水与我沏壶茶喝。”
红绎愣了半晌:“额~是,属下这就去。”
不一会儿红绎端茶进营,鲜茶清芳,营帐内顿时茶香四溢,黎璟斟上一盏,轻抿一口十分惬意。
忽营帐被挑起,秋风夹着草味吹入,黎璟打了个寒颤,放下茶盏,才见是满脸泥的陆云杉,背上背着一大捆草,手中提着一条金鳞鱼,。
那满脸的泥衬上陆云杉一贯正经的表情,显得十分搞笑有趣。
黎璟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再睁眼看看陆云杉,越是忍受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收都收不住。一旁红绎双唇紧抿,脸色涨的通红,只得刻意别过脸来不看陆云杉。
陆云杉见着黎璟一副嘲笑模样,将肩上草往黎璟身旁一扔,撞到黎璟右肩,黎璟疼痛难忍,“啊”了一声,不敢再笑。
陆云杉拍拍手中泥:“红绎,水可烧好了?”
红绎尴尬微笑:“本来是烧好的,但是三皇子让属下将水沏茶了。”
“啊?我辛苦一场,为你去抓这夜里才能抓到的金鳞鱼,山崖边的才可采到的天吟草,本想着治你此次因我受的伤,如今看来怕是不用了。”
语罢,陆云杉将鱼重重的摔在了桌上,鱼尾将茶壶打翻,黎璟无语,这是茶也不要自己喝呀。
红绎见气氛不妙,悄悄退下。
黎璟见状,捂住右肩,假意呻吟:“我不过是换药时太疼了,便想着喝口茶……哎哟,如今身体受伤,茶也未喝,真是可怜我啊。”边说边往屏风后的床榻上躺。
陆云杉:“……”
夜已过半,黎璟被一股刺鼻的腥味儿熏醒,睁眼,却见是陆云杉端着一碗青色的糊糊立在床前。
“把衣服脱了。”陆云杉面无表情,声音有些嘶哑。
黎璟半梦半醒,歪头不解。
陆云杉将药放在床头,三两下便脱了黎璟的衣裳,
黎璟这才反应过来,吼道:“你干嘛。”
陆云杉瞪了他一眼不答话,用手解开黎璟伤口的绷带,用温热的帕子将渗血擦净,将那绿糊糊上好后,又十分麻利的为他穿好衣裳。
黎璟皱着眉头说道:“如此难闻,叫我如何入睡。”
陆云杉冷声道:“还有一碗,你须得喝下才行。”
黎璟顿时睡意全无,瞪着眼道:“我可不喝这玩意儿。”
陆云杉此时已疲惫至极,不想再与眼前不听话的黎璟掰扯,伸出手,一手捉住黎璟下颌,一手端着药,猛的灌下
了他不可。”
红绎叹了口气缓缓道:“属下听闻,二十多年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在民间云游遇刺,被当时还是乐府官伎的三皇子母妃救下,娘娘容貌惊艳,名动都城,圣上一见娘娘,便生了情谊,又因着救命的恩情,向先皇请了恩典,将娘娘抬进了府内做了侧妃。”
“那时府中主母,是当时还在世的二皇子生母刘氏,大皇子的母妃高氏也仅仅是个侧妃。起先还好好的,直至后来刘氏病逝。高氏权柄渐大,便觉着娘娘出身不配与她平起平坐,多番加害,四年前娘娘被害死后,他们便想将三皇子也一并害死。”
陆云杉心中谓叹,只觉黎璟也是个可怜人,想起树林中黎璟以命相护不禁有些动容:“今日我已将洛旷铲除,想必黎淳定会安份几日,再过些时候,去了姜国,你们皇子也能安全。”
红绎眼神一亮,拱手道:“洛旷武艺高强,为人狠辣,皇妃铲除此人,如断大皇子一臂。”
陆云杉将红绎作揖的手抬起,策马向前,不再答话。
红绎望着陆云杉单薄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三皇妃爽朗正直,可三皇子却要杀了她。
连着三日阴雨,都城外道路泥泞,黎璟坐于马车内,撩起车帘遥望城门。
陆云杉抬眸随着望去:“你可是舍不得离开你的生长之地。”
黎璟将车帘放下,神色寂寥:“这城于我来说不过是刀俎,有何不舍。”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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