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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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不能打岳川的主意，打那个野生牛群的主意总可以吧，毕竟这些牛群四处迁徙，都是无主之物，谁杀了就算谁的，你雷泽家族再霸道，顶多也就是在斯塔恩城内，到了荒野上，自然得用野外的规矩。

只是，这群人漫无目的的翻山越岭，将斯塔恩城周边数百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所谓的野生牛群，倒是某些小团伙发生摩擦，大大小小干了几十场架，使得斯塔恩城佣兵团的排名出现了小小的变化。

佣兵团的人物榜单简直就是广播电台一样的传媒，岳川的任务很快便通过佣兵团的渠道和佣兵们的口耳相传传播开来，很多做皮革生意的人都前去观看样品，一些原本不做皮革生意的，在看到样品的质量和岳川的任务要求后，也有做皮革生意的打算。

对于那些小作坊小门面的商人，岳川都是一概谢绝，他在任务要求上写的很清楚，每个月会提供一万张牛皮，每张牛皮售价十金币，货款一次性交付。

十个金币的价格不是高，而是高的吓人，毕竟十枚金币，能在市场上买到一匹差不多的骏马，能够买到两头甚至三头耕牛。而在岳川这里，仅仅能买到一张牛皮。不过在看了那张牛皮的质量之后，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这他吗那是牛皮，小刀割了半天没割开也就算了，还把刀子累卷刃了，就算能买回去，这他吗怎么加工？

许多看热闹的小裁缝都萌生退意，无论价格还是质量都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没有那个金刚钻，根本揽不得这个瓷器活。不过，牛皮那精良的质地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洛克希德是一个商人，凭着强盛的财欲和独到的眼光以及灵活的经营手段，洛克希德数年间攒下了丰厚的身家。可是与其他商人不同，洛克希德没有一个固定的行业，他的行事风格就是哪里有钱赚他就往哪钻，可偏偏他从来没赔过本，其他商人在痛恨洛克希德抢了他们财路的同时，又经常低声下气的跟洛克希德讨教哪里有发财的路子，或者洛克希德出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他们。

而这次，沉寂数个月的洛克希德终于准备再次出手了，在看到佣兵工会发出的任务和现场的样品之后，洛克希德立刻策马扬鞭，向千里之外的斯塔恩城赶去。

这次，洛克希德没有找任何合伙人，而是独自一人和岳川见面会谈。

“乌蒙特，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订立一个契约，今后你这种牛皮我全都买下来，所有的牛皮我全要。”

岳川笑了笑，原本他还想找一个长期买家，却没想到这个洛克希德比自己更加心急，不但要独家收购，还想跟自己订立一个长达几十年的收购合约。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洛克希德慎重的看了看岳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好吧，既然你问到了，我也就坦白说吧。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只不过我是幼子，无法像兄长那样继承家业，所以我才会离开家庭出来打拼。我需要一笔财富，一个事业，证明我那老眼昏花的父亲把家业传给我那只会花天酒地的兄长是多么昏聩的决定。”

“哦？你现在看到了机遇？”

“没错！这种牛皮，可以打造出防御力强悍的皮甲，其防御力丝毫不亚于铁甲，却比铁甲更加轻薄。你应该明白这种装备一旦投入军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岳川虽然想到了这些，可也仅仅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却猜不到具体会影响至什么程度。

“跟你说句实话吧，帝国的经济也很不景气，军队里的装备老旧陈腐，除了身在前线的边军和戍卫皇宫禁卫军还能每年换到一些新装备，其他部队甚至都在用着几十年的老装备。至于其中原因，一个是没钱，一个是没钢铁！”

岳川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帝国缺少钢铁？这不是扯淡么，自己跟辛达交易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从市面上买到大量的矿石和铁锭啊。

似乎猜出了岳川的想法，“你看到的那些矿石和钢铁，都掌握在各个领主和贵族手中，而不是皇室手中，即便帝国想要，也得用钱买，知道了吧。我听说你也是贵族，想来对帝国应该有些了解，我们帝国是通过联姻继承建立起来的，所以很多地方上的领主实力都很强大，手中掌握有各种资源，而铁矿就是其中之一。”

岳川呵呵笑了笑，心中暗骂，看样子自己真的得好好补课，学习一下帝国上层的构架了。怎么说也是一个伯爵了，要是一提起帝国高层却俩眼一抹黑，就丢人了。

“怎么，你是想以大义之名，从我这讨要折扣么？不好意思，我只认钱！”

洛克希德也笑了笑，“乌蒙特，你真以为我是为了钱而来的么？钱再多，也只是一个商人，而我想要的，是身份和地位，必须得比我那兄长和老爹更高。不怕跟你说，我是准备用这一批牛皮制作出精良的战甲，献给皇室，谋求一个爵位。就算再不济，我也可以用手中的金钱拉起一支佣兵团，装备上这种战甲，去灭掉几个小国，自己建立领地。”

岳川眯了眯眼，“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功么？”

“不怕，这点蝇头小利你绝对看不上眼。”洛克希德十分自信的说道，“我来之前对你也做过一些了解，你们雷泽家族分明有铁匠铺，可是你们的铁匠铺并没有继续经营，你有了这些资源也没放到铁匠铺里，而是对外出售，这说明，你看不上这些资源所产生的利益。而且，你身上有帝国伯爵的头衔，我从我自己的渠道得知，这是四大家族联名保举的，你有这种人脉，又有伯爵头衔，想讨要封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用得着跟我们这些穷人争抢掉身份么？再者，我觉得，以您的睿智，应该清楚一块没人经营的封地和一个有封地的领主朋友哪个对你帮助更大。”

岳川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聪明人，即便自己是21世纪的穿越者，可是并不代表自己就比他们智商优越，相反，岳川被这个洛克希德说服了。此时此刻，就算让岳川免去货款，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这可以当做是一笔政治投资，将洛克希德培养起来，让他充当自己在帝国的伙伴，或者利益代言人。

短短的接触，洛克希德表现出了足够多的优点。他精明睿智，眼光独到，心思缜密，更是具有勃勃野心和锐意的进取心，最最重要的，他有一张贵族层面的关系网，可以打听到很多私密的事情，只要拥有足够多的资源和资本，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关系网发挥出来，捞取足够多的政治地位。

与其说洛克希德今天是来买牛皮的，倒不如说他是来岳川这里寻求政治支持的。可是偏偏，岳川现在很需要这么一个人，为他出面做事。

“你是一个优秀的政客！”

“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