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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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兰还在为自己的道路苦思冥想的时候，在遥远的平原地区，却发生着一场匪夷所思的一幕。

仿若这里已经化作了深渊，大批恶魔们正在成群结队，展开自己的狩猎行动，他们的军团所及之处，危险的土蜘蛛被挖出地面，沙龙被蚂蚁吞象般瞬间淹没，让罗兰头痛的对手，在这无止境的恶魔大军面前，却毫无分量。

但这些会褐色的混沌产物，却和深渊那些纯粹恶魔有些不同，和深渊的那些邪恶表亲相比，他们的肤色偏褐黄，使用的也不是恶魔常用的火、酸类天赋法术，而是极其少见的土系魔法，而且都具备极其出色的物理攻击能力，就仿若，他们才是这里的本土居民，那些皮糙肉厚的土元素位面生物一般。

一个个族群被消灭，面对浩浩荡荡的恶魔大军，即使是强大的沙龙，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多飞了几公里，然后无力的摔落在地。

而当那只沙龙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等待这些扭曲生物给自己最后一击之后，来的，却是一个沙舟。

拉着沙舟的，是四只金色的地行龙，只是此时，那扭曲的双角和吐息的硫磺味，无疑说明它们已经是魔化后的产物了。

沙龙沙尔迪莱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剩下的龙目狠狠的瞪向了那边，在它的意识之，接下来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的，恐怕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元凶，多半，还是一位来自深渊的恶魔大佬了。

“哇塞，好大的龙啊。”

而事实却让巨龙失算了。从沙舟走出来的，却是一位年轻的金发女骑士，从外貌来看，居然是一位人类，还是位极其年轻的女骑士。

而还没等沙尔迪莱做出玉碎，拼着自爆来个最后一击。那女骑士却突然喃喃自语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魔化就是了，放心吧。驾驭混沌，而不是被混沌控制。”

“吼！”

愤怒的龙息带起尘爆的冲击波，那摧毁一切的爆发过去。却说明都没有发生，而在沙尔迪莱的头顶，那个女骑士却已经骑在了其上。

而沙尔迪莱正打算攻击对方，那昏黄色的混沌之光却笼罩了它，剧痛之下，身体却开始复苏。但沙尔迪莱却发出了震惊的惨呼，因为自己的皮肤长出恶魔的鳞片，背脊上出现倒挂毒刺，利爪和尖牙都开始再生长粗，背后居然多出了两篇羽翼，沙龙居然开始魔化。

“混沌，归根到底。只是对现有的规则进行扭曲罢了，虽然因此作为混沌生物的恶魔无法自然产生，但从某种意义上，只有有自我规则的生物，都是可以恶魔化、混沌化的。不过，我们龙族并不用担心，我们天生抗拒规则的力量，强行魔化我们？恶魔公爵都做不到。大概只有传说的深渊之吧。”

过往的记忆在回溯，最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剩下不多的时间，只够让沙尔迪莱发出念叨。

“深渊公主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当昏黄的光华散去之后，那奄奄一息的沙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原地的，却只有一只浑身漆黑的庞大炼狱魔龙。只要那颗昏黄的独眼，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嗷嗷嗷！”

怒吼的巨龙展开新生的羽翼，隔绝了沙风暴的威吓，向着下一个高阶魔兽聚集地飞去。而地上的那群新生恶魔，却也响应主人的号召，向着下一个目标地前进。

而在龙背之上，小小的沙舟之，蕾妮却仿若自言自语的提出了疑虑。

“那个，卡斯老师，下一步，你打算教我些什么？”

“先复习一下魔化吧，接着，我们还是练剑吧，”

从一开始罗兰就搞错了这件事，作为岚之后裔，蕾妮还是合格的，面对挫折和困难也能保持坚韧不屈的脾性，在那个雪夜最后的风景，更是让罗兰仿若看到过去的自己，但也因为这带着感彩的错觉，罗兰也太过高估蕾妮，以为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抵御来自深渊的诱惑。

但有时候，在挫折和绝望之前不低头，和能够经得起诱惑完全是两回事，这就仿若工作能力强的人并不一定品性高洁，坚韧自强的人，并不代表能够无视放在眼前的诱惑，尤其是诱惑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恶魔王的诱惑之语从蕾妮刚刚独处就开始响起了，而我们的骑士公主也不负众望的抵御了恶魔诱惑长达长达五秒！

是的，事情的发展大概就是这样的，当时，卡斯是这么开口的。

“那啥，蕾妮，要不我教你吧。别听罗兰的，你自己胡练能练出什么。”

“不好吧，罗兰大哥都说了不能听你的了。”

“我比他厉害，你说听谁的，再说了，你的对手可是恶魔侯爵，现在的你，她一巴掌就可以扇死你”

“请让我也叫您二哥！”

好吧，话还没说完，就瞬间就诱惑成功，由于是在太过容易，所以，深渊王都被这位的无节操吓到了，听到回答，很是愣了段时间，才确定居然不是玩笑，居然是真的。

“嘻嘻，我知道自己的天赋不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在遇到罗兰大哥之前，我也不是不努力，但却连白银阶位的边缘都摸不到，罗兰大哥明显高估了我。而且，我是蕾妮不是罗兰，我一直都认为力量本身并没有错误，要增强力量那里能够顾忌那么多，先抓到手才是王道。”

蕾妮的语气倒是很诚恳，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和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力量的罗兰不同，天资一般的她已经受够了没有力量的痛苦，也对努力到极限却依旧没有回报感到麻木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做不到罗兰那样，也没有硬是把自己往那里推的打算，在这方面，历经无数挫折和绝望的她。反而和卡斯极其相似，在骨里对力量具备病态的崇拜。

“若我有力量的话，东岚就会近乎灭国，若我有把握自己命运的力量的话，就不会被奥兰的爆发户逼婚，让吾族遭受耻辱。”

十三岁还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公主，十四岁的时候就披挂上场。如今十五岁，却已经成了名震北地的骑士公主，命运的坎坷，让这位过去的花瓶公主，在嬉笑如此的外表下，却有了远超年龄的成熟。

她无时无刻的渴望用双手把握自己的命运。而这份渴望，从来没有因为罗兰的到来而满足。

对于罗兰这位导师，她是尊敬而信任的，但对于力量的看法，她却有着自己的见解，她并不打算争论什么，也不想由于理念的分歧影响和罗兰的关系。但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

“或许，从你拒绝罗兰的血液那刻起，你就等待着今天。不过，能骗过罗兰，你似乎有一个了不起的‘共犯’。”

远处，正在烹饪巨型魔锅的‘共犯’艾米拉打了个喷嚏。

“嗯，有人念叨我了？还是又给我诅咒了？会不会是那个混蛋。”

而她身边，却是满目疮痍的战场。本该没有绿色的土元素位面多出了一片草原和森林，只是这些灰黄色的植物原之，却已经满是本体魔兽的尸骸。

在艾米拉的帮助下，血脉封印从一开始就没有起到作用，否则卡斯也不会轻轻松松的就联系到了异位面的蕾妮，甚至，能够在多种交锋压住葛丽娜。靠的依旧是来自血脉的力量。

“或许要对罗兰大哥说声抱歉了，但自己的人生自然自己做主，躲在别人背后瑟瑟发抖这种事情，我已经受够了！”

罗兰圣剑上银色的圣光依旧。而骑士公主双眸却已经化作昏黄，恶魔的虚影刚刚在背后燃起，却被其握到手，少女的意志足以比拟钢铁。

罗兰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未来的期望和担忧，蕾妮看似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敏锐的心，她痛恨自己的无力，而此时，更是明明知道和恶魔交易等于与虎谋皮，但与其继续担任花瓶，即使未来可能会堕落，她也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与其在事后懊恼没有把握机会，不如做过以后后悔，这不是你过去的名言吗？顺带一提，罗兰大哥也留下了名言。

而那来自灵魂的回应，却多出些许认真。

“那么，我就教教你如何掌控混沌吧，首先，一定要记住，把握本心，不要让混沌侵蚀心灵，力量只是工具，若反而被工具掌控，就太可笑了”

混沌的王居然在教人如何抵御混沌的侵蚀，或许，从某种意义上，卡斯不再把蕾妮看做一个备用的肉身，或许，他开始把其当做真正的传人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用我教你的，战胜那个葛丽娜，在正面的战斗，狠狠的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