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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哥说:“春水,沈妍雪的事,我今天下午,赵团长找我有事,之后,我看到周淑娴,谈起沈妍雪。周淑娴说,沈妍雪心里还是模凌两可,她口头上说要退亲事,实际上还没有写信给她爸爸要退亲事。”
春水感到有些失望,但他心里仍还是深深眷恋沈妍雪。两个人说着话,渐渐的不知不觉春水睡着去了。朦朦胧胧中,春水做梦了,他梦见了沈妍雪,妍雪轻蔑嘲笑他,她说:“春水,你在和李如雪谈恋爱吗?”春水情不自禁说:“妍雪,我爱的是你啊,我心里就只爱你。妍雪。”
一会儿沈妍雪不见了,梦中的春水到处找她。又看到李如雪,李如雪神情傲然对他说:“文春水,我对你白有心了,难道我配不上你?”
梦中的春水说:“如雪,只有我配不上你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如雪。……”
“春水。”春水从梦中惊醒了,是才哥喊醒了他,才哥说:“春水,你做梦了?梦见李如雪了?”春水将刚才梦景如实说了。才哥道:“春水,你的心里好乱,才梦到这样的。你刚才做梦都喊出声了,你喊如雪的名字。我今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我昨天请假回去,到过徐芳家里,没看到徐芳,她走亲戚去了。徐芳的父母还是不同意我和徐芳。”
春水劝才哥说:“才哥,如果你和徐芳有感情,她父母不同意是暂时的事,你们最后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才哥说:“说不好,凭缘分吧,徐芳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
不知不觉,两个人又都睡着去了。
天亮了,春水和才哥起床来,洗了脸刷了牙,准备吃早饭去。今日又是晴天,一连晴了数日了。冬天的晴天,虽然人们内穿着毛线衣和秋裤,阳光下,也感到暖和。吃过了早饭,赵团长又把才哥喊去了。吴志军跑来对春水说:“春水哥,你的同学孙东海找你。想约你说会儿话。”
“好哇,孙东海现在哪里?”春水又说:“这样吧,志军,你帮忙去叫孙东海,要他到我和你昨天坐过的那田头边,我在那里等他。”
吴志军迟疑,说:“你们会不会?……”
春水笑道:“你担心我跟他打架?”
“有点担这心。”吴志军笑道。
“哪里会?我不会跟他打架的。”春水笑道。
吴志军去了。春水找了两张旧报纸,先去了那田头边。到了田头边,此处离戏院约两百米,在这里视野很开阔,可看到近山的翠碧的竹林及其他树木;可看到远山的黛蓝色的山体。一丘一丘的水田那边有一条不宽的小河。还有小石桥,石桥上面是村道,偶尔有农人来往。一会儿后,果然吴志军带孙东海来了,近了时,吴志军说:“春水哥,刚才才哥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你先去吧。”春水说。然后,春水递了一张旧报纸给孙东海,两人就在田埂上很多杂草处坐下了。孙东海先说:“春水,这两天我没理你,其实我们有些误会。我明天要回去了,我是在县里搞合同工,请了几天假,后天要上班了。所以想约你谈会话。关于李如雪的事,我是听别人说的,说你在和她谈恋爱,我听起来当然心里不舒服。我和李如雪在家里就定好亲的,双方父母亲戚们都认可的,她是我女朋友,我一直都很爱她,以前我们很好,可是,我这次来看她,她却变得对我不冷不热,我才听别人说,她变心了,在和你谈恋爱。昨天我才知道,是个误会,听说其实你是和沈妍雪在谈恋爱。不过,春水,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假如你真的想和李如雪,我劝你不要这样。我承认我的才华不如你。我也会拉二胡,我承认我的二胡没你拉得好听。但是,我真的好爱李如雪。”
春水说:“东海,你放心,我不会和李如雪的。”
春水和孙东海又谈了许多话,孙东海终于心里放宽了许多,也相信春水不会和李如雪了。
次日上午,孙东海准备走了,王副团长仍送他,但李如雪没送他,孙东海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走了。
孙东海走后,春水再看到李如雪,李如雪根本不理他,春水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他再看到沈妍雪,妍雪看他时那娇羞含笑的神态,春水像迷了魂似的,他反而会显得木讷,不知说什么好?只痴痴的看着妍雪,引得四姐发笑。
王三儿又回去了一趟,今日从家里回剧团来,又给春水搭了信,是柳明写给春水的一张纸条,春水接过纸条看,见写道:
“春水:
你好!
又搭王三儿的信,时间仓促,简单写信给你。蒋斌考起兵了,是北京武警部队。定于十一月六日邀朋友聚会,你是否请假回来参加?希望你能参加。
你的挚友:柳明。
十一月五日。”
春水看完信,很高兴,看时间,呀,就是明天呀,他赶急去跟赵团长请假,赵团长同意他明天回去。
第二天清早上,春水准备回去。才哥对他说了乘车的时间,早上七点半钟有一趟班车,从这个乡的汽车站到他们县城,再转车回去。据才哥说,从这个乡的汽车站到家乡小镇约一百多里路,约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才哥交待他在这个乡的街道上吃了早餐再上车。春水告辞才哥走了。
春水顺利乘上了车。果然,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到了小镇,说来也巧,在十字路口横过公路时候,就看到了柳明和柳自青,还有赵秋生。他们也看到了春水,仍然在供销社大门外侧边处,法国梧桐树下,朋友几个相会了。客套闲聊一会,春水说:“走哇,现在去蒋斌家吗?”
“还要等一个人,还没来,约好上午十点钟在这里聚会的。”柳自青说。
春水问:“等谁?”春水又看了看手表,此时是九点四十五分钟了。他又说:“约的时间只差一刻钟了埃”
“应该马上快到了。”柳自青说:“等的人是孔方吉。”
春水说:“哦,孔方吉埃和我是初中时候的同学,不过他初中没毕业,好像初中二年级只读了一学期就没读了。”
柳自青说:“春水,孔方吉先是在我们东山村读初中一年级,和我同班。后来,他一个亲戚在前进村的学校教书,他就转校到前进村读初中二年级。春水,你也是在前进村读初中吗?”
春水说:“是的,我是在前进村读初中,当时我们镇,不对,当时还是乡,当时我们全乡就只有三所初中部,你们东山村,前进村,还有老公社,三所初中。”
赵秋生说:“是的,我读初中,是在老公社学校读的。”
春水笑道:“说起孔方吉,读书时候还有个笑话:一次数学考试,他看题目都很难,他做不好,也懒得动脑筋,他干脆在试卷上自己给自己打了个零分。然后在卷子上写了首打油诗,当时我们的语文课本上学过一篇文章,叫做《黄桥烧饼歌》;他的打油诗是:黄桥烧饼大又圆,我啊吃了心里干,数学题目难又难,干脆自己画个大圈圈。”
说得大家都笑了。春水又说:“自青,孔方吉现在好像做小贩子吧?他人还算大方,上次请我吃了一回面,餐馆老板问他,你和春水是同学啊?他说,我和春水不只是同学,还是铁哥们儿埃他好像经常贩乌龟、团鱼吧?”
“他何止是贩乌龟、团鱼?他什么都贩,只差没贩人了。”柳明说。大家又都笑了。刚这时候,孔方吉骑着自行车来了。于是几个便往蒋斌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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