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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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清道：“我觉得并无道理，这个天下，这个世道，的确无趣，换一换也好。”</p>

陈长生听着这样的话，不禁顿了一下。</p>

“你真这么想？”</p>

“嗯。”</p>

赵玉清道：“心魔类我，却非是我，他亦是我心中所想，可有时我也在想，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这些又是谁人定下的。”</p>

“他想改换天地，就一定是错的吗？”</p>

“不妨看看这王朝更替，好坏善恶，不都是胜者定下的吗，那些上位的帝王，便是顺应天命，落败之人，便是反贼，这又哪里有个定数。”</p>

赵玉清道：“也不一定就是错的，他愿意去尝试，便去试试吧，我也想看看能否将这片天地换个模样。”</p>

陈长生道：“若那心魔败了，你也毁了。”</p>

赵玉清摇了摇头，却道：“我倒不是很在乎。”</p>

他舒了口气，说道：“毁了便毁了吧，我之平生，与人争，与仙魔争，与这天地争，哪个我没领教过？我已经不在意下场如何，反正都是孑然一身。”</p>

陈长生将那茶杯放下，良久后，他只道了一句：“你未免太过消沉了些。”</p>

“那你呢？”赵玉清反问道，“你难道不消沉吗？”</p>

陈长生不知如何反驳。</p>

赵玉清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看我风光无限，这世间修士，无不惧怕赵玉清之名，可我又在作何呢，我只是待在那云浮山上，好像那就是天下一般。”</p>

“无趣。”</p>

赵玉清道：“我虽没你俗的那样彻底，但只是这一点心思，便足以令我恍惚许久。”</p>

陈长生道：“你不要插足这些事情，心魔是心魔，你是你，这是你的选择，陈某别无他话，只是不希望你在这劫难之下魂飞魄散，下场凄惨。”</p>

“倒不至于。”</p>

赵玉清舒了口气，躺在那椅子上，指了指外面的稻田，说道：“你看，这不也挺好的吗，我种些粮食，自给自足，就好像在你那梦法之中一样，悠然自得，会不快哉？”</p>

“是……”</p>

陈长生点了点头，这的确也让他很是惊讶。</p>

赵玉清看着陈长生，说道：“你能理解就好，免得我多作解释，说起来，你这些年呢，又去了何处？”</p>

陈长生说起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p>

赵玉清听后道：“你倒是想法颇多，竟然想将这天地舆图都画出来，厉害，我却是没你这样闲心。”</p>

“你不闲？”</p>

陈长生看着那水田，说道：“你比陈某闲多了。”</p>

赵玉清哑然一笑，说道：“也有理。”</p>

二人就似两个寻常人一般，说着闲话，那话里，是那样的无关紧要。</p>

陈长生舒了口气，说道：“是陈某欠你的。”</p>

“这是那里话。”</p>

赵玉清笑道：“于我而言，许是醒悟呢，别看我如今这般不着调，这何尝又不是我想要的活法呢。”</p>

“是吗？”</p>

“是吧。”</p>

赵玉清如今是这样的觉得的。</p>

他觉得这样活着挺好的。</p>

二人对饮，以茶作酒。</p>

有句话说的没错。</p>

人都在变。</p>

就似孩童，小时候所想要的总是那样的天马行空，却在这岁月之下，所想要的不断的在变化，甚至忘记了曾经。</p>

仙也如此，都说仙有初心，其为道心，可道心却也不是坚不可摧的。</p>

他们二人，谁都没能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走在了一起。</p>

陈长生一直待到日落。</p>

赵玉清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他此行前来的事。</p>

赵玉清道：“我当你跑到人间来是为了什么呢，这倒是不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