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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杨三用凉透的井水洗去了那些复杂的思绪。
又待了半个时辰,才推开房间的门,进去。
走到窗边那一边,杨三发现殷予怀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松了口气。小厨房内的药已经在煎着了,杨三看着时间,等待着药好。
接下来的三日,郁岑每日都会来小院中。
先是询问杨三殷予怀一日的情况,再在殷予怀昏睡过去时进去,为殷予怀把脉。
第一日来时,郁岑带了一个熏着药草的眼罩。
杨三为殷予怀戴上后,郁岑才推开房间的门,进来把脉。
在房间内,无论殷予怀是否清醒,郁岑都是一句话不说的。
杨三暗中观察着,发现郁岑这几日明显一天比一天谨慎。甚至在院中同他说话时,还会稍微变一下声音。
待到送走郁岑后,杨三坐在了石阶上。
在宫中,他被师父保护得不错,那些尔虞我诈,同他一个花草匠也没关系。师父常常对他说“杨三,为师知晓你聪慧,但人生在世,要懂得藏拙。在宫中这般的地方,如此地位,不需要你太聪明,懂吗?”
杨三眼眸之中带了一层忧虑。他从未想到,他真正面临不可解决之困境时,不是在师父忧心的宫中,而是在百里之外的幽州。师父说他聪慧,如今他却觉得,那些他所谓的小聪明,在这里,一点用处都用不上。
便是殿下知晓了一切,又如何呢?
杨三迟迟不能做出抉择。
又过了四五日。
摘下用草药熏透的眼罩时,殷予怀的眼眸突然有了刺痛感。
泪珠直直从眸中垂落那一刻,微小的光点开始浮现在殷予怀的眸中。
曾经黑沉沉的一切,开始逐渐变化。
只是一瞬,殷予怀便闭上了眼。
但是那些光电还是在他眼眸之中晃悠,他眼眸开始止不住地刺痛起来。
杨三见状,忙去关上了窗户,声音多了些惊喜“殿下,是能看见了吗?”
殷予怀垂上的眼眸,在一片黑暗之中,缓缓地抬起来。
最后沉默地摇头。
他只能看见那些闭上眼也躲不去的光电,其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
杨三没有太失望,相较于之前,此时已经是看见了希望了。
他忙从厨房端来了药“殿下,我们先把药喝了。”
殷予怀没有抗拒,静静地喝完了药。
此时他一天已经能够醒来大半天,大多数时候,意识都是模糊又清醒地状态,不再会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了。
他静静地垂着眸,待到染着药草的眼罩戴上来的时候,整个身子的僵硬才缓缓松下来。
殷予怀已经习惯了黑暗。
他今日乜有再昏睡过去,卧在床边,听杨三絮絮叨叨讲着过去半年的事情。
殷予怀能听清,也能明白杨三话语间的意思了。
但他无论听见什么,都只是淡淡地听着。
那些过往所有的一切,没有消失,而是安静地存在于他的回忆之中。但是那些涵括了一切的回忆,变得很淡很淡,无法再让他的心波澜分毫。
他只是变得,有些厌恶光。
又过了四五日。
殷予怀除了身子弱些,已经能够下床了。
只是身子太弱了,无法长时间地站起来,所以杨三为殷予怀寻来了轮椅。
轮椅上地殷予怀,一身白衣,清瘦的神奇,淡淡的神色,眼眸依旧被东西掩着。
此时正是日午,外面光灼得厉害,杨三推着轮椅,在屋内移动“殿下,要去院子中吗?”
殷予怀摇了摇头。
杨三只好作罢。
郁岑已经许多日没有来了,偶尔有新的药方,也是拖人给他送过来。
就是在这时候,杨三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办法照顾好殿下。日常除了殿下的起居,还要去为殿下寻药和配药。
思来想去,杨三从隔壁小巷子中雇了个小侍。
那小侍名为曲也。
两日后,杨三出门去药铺配药。
曲也到了那个恍若火炉般的房间伺候,杨三只交代他在床榻边守着,其他的若是里面的人未吩咐,什么也不要做。
故而一双修长瘦弱恍若青玉的手从床幔里伸出时,曲也愣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曲也反应过来,将床幔挂了起来。
看见一身松散白衫的殷予怀时,曲也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贵人。
殷予怀此时眼眸还只能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床幔被挂上,他缓缓向曲也望去。杨三出门前,有同他说过一声,故而他知晓面前的人是曲也。
那时,杨三“殿下,明日我要亲自出门为殿下配药,因为药比较多,有些在比较远的地方才能买到,所以杨三提前雇了一个小侍。是附近巷子中的孩子,家中还有一个孱弱的老母和一个年幼的姊妹。殿下明日若是醒来,看见那小侍,不要担心。对了,那小侍名为曲也。”
殷予怀向曲也望去,看着高高瘦瘦的,十几岁模样。
他也看不清,故而眼眸只是在曲也的方向停留了一瞬。
曲也也聪慧,连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断过茶水。
殷予怀伸手,接过茶杯,却在下一刻咳嗽了起来。
明明是夏日,屋子里面四处都燃着炭火,但是殷予怀额头还是冒着冷汗,咳嗽也止不住。
曲也忙去把四周都添了些炭火,再回来时,看见那个茶杯已经到了桌上。
曲也有些愣住,看向一旁的轮椅“公子的腿,还好吗?”
等待曲也的,自然只有沉默。
曲也也不敢掀开已经放下去的床帘,只敢偷偷地回忆殷予怀的脸。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贵人。
便是那些话本子里的小人儿,也及不上半分。
杨三没有去抓药。
不能说出那些事情,杨三不得已向殷予怀撒了谎。
今日是十三,每月十三,是他去向郁岑领药的日子。他所中的毒,需要每半个月服一次解药,每次他来这个小巷子中寻郁岑,郁岑都会给他两颗解药,也就是一个月的量。
如若离开这解药,不过半月,他便会毒发身亡。
杨三停在巷子中,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如今知晓殿下还在这世间的,便只有他了。如若连自己的性命都护不住,那一切便都是空谈。待到殿下病好了至少能够行走了,他再寻法子不迟。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是郁岑。
郁岑递过一个盒子,随意问道“殷予怀最近怎么样了?”
杨三诚实回答“已经不再随便昏睡过去了,眼睛模糊能够看见光,但是应该看不清。偶尔能下一回床,但是不过两步,身子便没有力气了。”
郁岑蹙眉“还是不能说话吗?”
杨三摇头“不能,自从半年前昏睡以来,殿下再未开过口。”
郁岑抚摸着刚刚从药田里面摘下来的药材,眼眸中出现而来一丝不解,对着杨三道“你可以走了,如若有异常,再来寻我吧。”
说着转身向着药田去,小声嘀咕道“按理说不该啊,耳朵,眼睛都可以好,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杨三从外面掩上了门,握紧了手中的小锦盒。走在路上,想了想,杨三将一颗解药从中间分开,只服下了半颗。
路过街边的小摊时,杨三楞了一瞬,随后掏出银钱“老板,给我来十文钱的饴糖吧。”
杨三再回到小院时,正看见正在忙碌的曲也。
他忙上去,和曲也一起添炭火“小曲,公子又开始发寒了吗?”
曲也点头“杨哥,今日一直如此,我已经添了许多趟了。”
杨三一哽咽,眼眸突然有些发红,他默默低下头“麻烦小曲了。”
曲也一愣,随后笑着大大咧咧道“怎么会,别说这话,杨大哥给曲也工钱了的。若是真的要说,是曲也谢谢杨大哥,老母孱弱,幼妹稚小,若不是杨大哥这份差事,曲也一家怕是都要饿死。”
说到这,曲也一摆摆头,忙转移话题“对了,今日公子应当是独自下了床。”
杨三手中动作一愣,炭火都差点掉下来“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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