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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这才赏脸回了头,打量他好一会儿,才面带微笑:“哎呀,这不是周家叔叔么?”
“你小子1二爷跑的气喘吁吁。他声音不大,只是轻轻拍了刘意一下,为的就是在人前给他面子,“少给我整这些虚的,一会儿出了宫,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怎么?”刘意警惕起来。
“等我就是。”二爷又拍了他一下,给了他一个眼神,就被跑过来的太监给带走了。
彼时的刘意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他看着二爷被太监们“簇拥”着的背影,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说实话,他最近并不想与这位叔叔有太多的接触。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等在了宫门口——许多年不见,他本想着叙叙旧也好。
刘赏心一出宫,就看到了候在宫外的文山殿车驾,护卫的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七八个人加一起也是不好对付的。他想起最近京中局势——周二找他,准没好事。
不等他想好是一走了之还是继续等着,周二爷就出来了。
“周叔。”刘赏心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只是神情躲闪,立刻就被二爷给看透了。
二爷当然怕他就这么跑了,连忙回报以十倍的热情,上前几步,紧紧攥住他的手,问道:“嫂夫人最近可还好?”
“家严家慈都好。”刘意微笑,示意他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刘意父亲——也就是曾给扶渊看病的刘惠东,在前几年就去世了,他方才说的父母,实际上是他的养父养母。
“好,”二爷点点头,“阿意,你如今住在哪里?就住在老宅?”
“是官家赐的宅子。”刘意实话实说。
“那……”二爷还想说什么,文山殿的人就围了过来:“二老爷,仙君还等着您呐。”
“周叔……”刘意看了看情势,鼓足勇气,道,“晚辈有个朋友,生了怪病,不知能否请您先过去看看?”
“二老爷,仙君身子也不爽利呢。”二爷身后那人又道,挤眉弄眼的甚是可恶。
“放肆。”谁知刘意却忽然疾言厉色了起来,“这文山殿是你们老爷说话作数,还是你们这些奴才说话作数?老仙君身子骨硬朗着呢,岂容你们来咒?”
言罢,也不等他们发作,拉着二爷就上了御赐的车驾——他只今日有此殊荣,赶明儿二爷就得乖乖回家了。
这些人还不敢拦宫里的车,只能在后面紧紧跟着。
刘意倒也不急,至少没有二爷那么急。
“这群狗奴才1二爷上了车还在骂,又问刘意,“这些人怕是要跟到你家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家那边想来这些人也是不敢靠近的。”刘意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颇有无奈,“师父,和你说件事儿,说了别打我。”
二爷听得云里雾里,大手一挥:“说罢。”
“嗯……”刘意眼神飘了一下,又飘回来,“我住的那地方……我住的地儿倒没什么,就是,有两个邻居,呃……”
“邻居?”二爷皱眉,“占你地还是抢你道了?”
“非也。”刘意扶额,“您到了就知道了。”
离刘宅还有上百步之遥,周二就变了脸色:这气息他化成灰都认得。
二爷动了动嘴唇,无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刘意沉重地点了点头。
有他们在,至少文山殿的人不敢跟过来了。
“……我这也够折节的了。”二爷道,“都快折没了,再落得个晚节不保。”
“我说句难听的,您这是和自己过不去。”刘意轻声道。
外人眼里的周二爷豪爽放浪,视天地为无物,大概只有刘意这样自小就跟着他的人,才明白他多么倔强拧巴,多么守得住原则底线。
“……我们谁都过不去。”二爷说完这句话,马车停了,车夫搬了脚凳,请他们下车。
刘意先出去的,一挑帘,就受到了新邻居的热烈欢迎:黑衣男子买了鞭炮,要给他庆祝。
“路大哥……”刘意想拦,没拦住,只得在这喜庆的背景音下下了车,再把面如黑锅的周二爷给扶下来——二爷根本不需要扶,相反,这一下差点没给刘意搡倒在地。
路九千也看到了周二,面色也不太好看。
“呃,路大哥,师父,咱也算老熟人了,您看……”刘意想打圆场,心里也明白根本圆不过来——故而十分敷衍。
“我先回去了。”路九千还算识趣。
“多谢路大哥。”刘意略送了送,又折回来,“师父,您老里边儿请?”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二爷心里默念,假装看不到路九千,也嗅不到花念的气息,眼一闭心一横,走进了刘意的新宅子。
周二与花念的梁子,毫不夸张地说,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
花念瞧见他——或说与他有关的东西都觉得晦气恶心,他见了花念,甚至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曾经不美好的记忆也会重上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只刘意是个意外,作为当年的事完整的见证者,他奇迹般的保持着与路九千花念之间的情谊和与二爷的师徒情分。
“师父今日来……”进了堂屋,刘意亲自奉了茶,见二爷脸色有所缓和,才开了口。
二爷放下茶盏,一拍脑门——要不是这孩子提醒,差点儿就把大事儿给耽误了!
“是这样的,阿意,如今文山殿什么样子,你也有所耳闻。师父厚着这张老脸,求你在太子爷那里说上几句,亦或是扶渊上神,也行。”他重新着急起来。
刘意想了想,才问:“只和这两位说?”
“否则还有谁能管呢?”二爷叹息。
刘意摇摇头:“师父这事办的糊涂。”
不等二爷问他,刘意就继续道:“师父,我就是个翰林院编修,抄书的,想见太子自然不如您老方便,这是其一;其二,太子他们毕竟年幼,师父真以为,这个天下还在他们手里攥着吗?”
“什么意思?”刘意想说的话,周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您去映川殿,或者直接去找习相。”刘意道。
“我看你才是真糊涂1二爷拍了一下桌子,看到刘意明显被唬住了,又缓和了语气,“这也不赖你,阿意,师父姓周,生是周家的人,死也得进周家的坟,这件事,若是习相插手——”
“文山殿这个君位,有可能就没了。”刘意坦然道,自古以来,都是夺爵抄家最惨。
“你既然知道……”二爷不解。
“师父太信任习相了,”刘意道,“你们都太信任他了。”
周二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他站起来,手里的茶水泼出去半杯。
“今日我见过太子与上神了,说起来,这二人师父要比我熟悉。”刘意习惯性地抄起桌上的书,落在周二这个做师父的眼里,就莫名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概,“我就和师父说说我这个一面之见。”
周二点了点头。
“殿下有人君之仁,人君之明,人君之胸怀,可未必就有为君者的手段心性;至于上神,喜怒不形色,活脱脱一个小相爷。可说白了,两人都不过是还未及冠的孩子,这么大的天下交到他们手里,谁能放心?”刘意朝他走了几步,“师父,你能放心?”
“你该不会是想……”二爷讷讷。
“我就是个抄书的。”刘意摊手,全然没了方才指点天下的气场,“我就是想说,这天下实际上是习相说了算的,映川殿不倒台,周家就得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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