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绝不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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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昏招以外，匈牙利政府还通过一项决议，那就是政府将帮助地主提前收取1848年的地租，这笔钱中的30%将用来对抗奥地利帝国。</p>

匈牙利政府没钱，就想从地主身上打主意，但是这些地主也说自己没钱。</p>

最后经过反复拉扯，双方便商量出这么一个骚操作，就是由政府出面提前向农民征收地租，然后双方三七分账。</p>

乡村泥泞的土路之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沉重的车辙留下的深深的印记。</p>

一个满眼忧虑的年轻人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他知道又一个村子完蛋了。</p>

即便是距离很远，他也能听到女人、孩子的哭泣声，男人们呼喊、咒骂声，土坯房的木质房顶燃烧时的噼啪声。</p>

“庄严的誓词再也听不到了。自由、博爱、平等的主张并没有实现。我们摆脱了梅特涅，但却依然困在旧时代！”</p>

裴多菲的话让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不禁缩了缩脖子，后者终于知道前者为什么被赶出大议会了。</p>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恐怕早就被宪兵当成反动派抓起来了。</p>

“我们笑话巴尼特，觉得他不过是奥地利人的走狗，但现实是我们并没有做得更好。</p>

土地政策一团糟，各民族的同胞们彼此仇视、互相仇杀，今天我们让两个村庄在这世上永久消失，明天呢？会不会轮到我们？我不知道！”</p>

（巴尼特前任匈牙利首相，着名的保守派，畜牧业专家，兴趣是给羊配种。）</p>

其实历史上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应该是包贾尼，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导致一系列事件的改变，让科苏特的影响力和声望剧增直接取代了包贾尼的地位。</p>

历史上包贾尼成为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也是充满了诸多巧合和意外，他当时只有42岁，属于资历尚浅，背景和实力也不算雄厚。</p>

但没有一个真正的大贵族愿意站出来走到台前，再加上科苏特的投桃报李所以才让包贾尼成为了首相。</p>

虽说在能力上科苏特是远远强于包贾尼的，但是让前者上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快速激化矛盾。</p>

后者毕竟是贵族出身，即便是成为了匈牙利首相也是瞻前顾后，总体上依然趋于保守。</p>

如果此时的首相是包贾尼，那么弗兰茨可能还要再等十几年才能解决匈牙利问题。</p>

但科苏特则不同，他只是一个斯洛伐克地区的小贵族，并没有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操持，更不用担心自己的万贯家财（因为他压根就没有）。</p>

这种人往往急功近利，只有科苏特上台，才能迅速激化各方面的矛盾，只有这样弗兰茨才能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p>

“裴多菲先生，我觉得您不用太悲观。英法没那么容易对付，奥地利人为了专心对抗强敌说不定哪天就会和我们和谈。</p>

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劝劝科苏特先生，不要太理想化，先赢得独立，再想复兴匈牙利。”</p>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作为一个军人有他的看法，英、法都是列强，几场战斗的失败并不能打垮他们。</p>

奥地利人想要战胜英、法，或者至少赢得一份有利于己方的和平条约，那就必须举全国之力。</p>

所以奥地利人应该会选择和谈的方式来解决内部矛盾，就像历代奥地利君主做的那样。</p>

格尔盖伊唯一担心的是科苏特这位首相会意气用事，拒绝与奥地利人和谈。</p>

那么奥地利人极有可能会反过来先对付匈牙利，那对于此时的匈牙利可谓是大大的不利。</p>

别的不说，此时匈牙利的武器、装备就是大问题，由于匈牙利政府一直拒绝采购奥地利的新式装备，所以此时很多士兵手中的武器比他们的年龄都大。</p>

这样的军队肯定经不起长期消耗，只要打上个半年一载，那他手下的士兵可能就要用大刀、长矛和奥地利人作战了。</p>

裴多菲仰头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说道。</p>

“希望我们还能等到那一天，但愿它不是我们重遭奴役的日子！”</p>

裴多菲想要的是真正的独立，而不是继续和奥地利帝国媾和。这在某些方面和弗兰茨不谋而合，弗兰茨也不想再继续媾和，他需要的是彻底的统一。</p>

屠杀还在继续，战争没有一刻停歇，无辜者的鲜血流满大地。</p>

在普赫纳组织起一支真正的武装之前，特兰西瓦尼亚已经有上百个村庄遭到屠戮，但相比历史上的特兰西瓦尼亚大屠杀遇难人数至少减少了一半。</p>

弗兰茨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