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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辞则言无所苟,尚变则动必精义,尚象则法必致用,尚占则谋必知来。四者非知神之所为,孰能与于此?
《易》非天下之至精,则词不足待天下之问;非深,不足通天下之志;非通变极数,则文不足以成物,象不足以制器,几不足以成务。非周知兼体,则其神不能通天下之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
示人吉凶,其道显矣;知来藏往,其德行神矣。语蓍龟之用也。
显道者,危使平,易使倾,惧以终始、其要无咎之道也。神德行者,寂然不动,冥会于万化之感,而莫知为之者也。受命如响,故可与酬酢;曲尽鬼谋,故可以佑神。
开物于几先,故曰“知来”;明患而弭其故,故曰“藏往”。“极数知来”,前知也。前知其变,有道术以通之,君子所以措于民者远矣。
“洁静精微”,不累其迹,知足而不贼,则于《易》深矣。一本云“深于《易》矣”。
天下之理得,元也;会而通,亨也;说诸心,利也;一天下之动,贞也。
乾之四德,终始万物,迎之随之不见其首尾,然后推本而言,当父母万物。
《彖》明“万物资始”,故不得不以元配乾;坤其偶也,故不得不以元配坤。
仁统天下之善,礼嘉天下之会,义公天下之利,信一天下之动。
六爻拟议,各正性命,故乾德旁通,不失太和而利且贞也。
颜氏求龙德正中而未见其止,故择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叹夫子之忽焉前后也。
乾三四,位过中重刚,庸言庸行不足以济之,虽大人之盛有所不安,外趋变化,内正性命,故其危其疑,艰于见德者,时不得舍也。九五,大人化矣,天德位矣,成性圣矣。故既曰“利见大人”,又曰“圣人作而万物睹”。亢龙以位画为言,若圣人则不失其正,何亢之有?
圣人用中之极,不勉而中;有大之极,不为其大。大人望之,所谓绝尘而奔,峻极于天,不可阶而升者也。
乾之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乃大人造位天德,成性跻圣者尔。若夫受命首出,则所性不存焉。故不曰“位乎君位”,而曰“位乎天德”;不曰“大人君矣”,而曰“大人造也”。
庸言庸行,盖天下经德达道,大人之德施于是者溥矣,天下之文明于是者着矣。然非穷变化之神以时措之宜,则或陷于非礼之礼,非义之义,此颜子所以求龙德正中,乾乾进德,思处其极,未敢以方体之常安吾止也。
惟君子为能与时消息,顺性命,躬天德,而诚行之也。精义时措,故能保合大和,健利且贞,孟子所谓始终条理,集大成于圣智者欤!《易》曰:“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其此之谓乎!
成性,则跻圣而位天德。乾九二正位于内卦之中,有君德矣,而非上治也。九五言上治者,言乎天之德、圣人之性,故舍曰“君”而谓之“天”,见大人德与位之皆造也。
大而得易简之理,当成位乎天地之中,时舍而不受命,乾九二有焉。及夫化而圣矣,造而位天德矣,则富贵不足以言之。
“乐则行之,忧则违之”,主于求吾志而已,无所求于外。故善世博化,龙德而见者也;若潜而未见,则为己而已,未暇及人者也。
“成德为行”,德成自信则不疑所行,日见乎外可也。
乾九三修辞立诚,非继日待旦如周公,不足以终其业。
九四以阳居阴,故曰“在渊”;能不忘于跃,乃可免咎。“非为邪也”,终其义也。
至健而易,至顺而简,故其险其阻,不可阶而升,不可勉而至。仲尼犹天,“九五飞龙在天”,其致一也。
“坤至柔而动也刚”,乃积大势,诚而然也。
乾至健无体,为感速,故易知;坤至顺不烦,其施普,故简能。
坤先迷不知所从,故失道;后能顺听,则得其常矣。
造化之功,发乎动,毕达乎顺;形诸明,养诸容载;遂乎说润,胜乎健;不匮乎劳,终始乎止。
健、动、陷、止,刚之象;顺、丽、入、说,柔之体。
“巽为木”,萌于下,滋于上。“为绳直”,顺以达也。“为工”,巧且顺也。“为白”,所遇而从也。“为长,为高”,木之性也。“为臭”,风也,入也。“于人为寡发广颡”,躁人之象也。
“坎为血卦”,周流而劳,血之象也;“为赤”,其色也。
“离为乾卦”,“于木为科上槁”,附且躁也。
“艮为小石”,坚离入也;“为径路”,通或寡也。
“兑为附决”,内实则外附必决也;“为毁折”,物成则上,柔者必折也。
“坤为文”,众色也;“为众”,容载广也。
“乾为大赤”,其正色也;“为冰”,健极而寒甚也。
“震为萑苇”,“为苍茛竹”,“为旉”,皆蕃鲜也。
陷溺而不得出为坎,附丽而不能去为离。
艮一阳为主于两阴之上,各得其位而其势止也。《易》言“光明”者,多艮之象,着则明之义也。
蒙无遽亨之理,由九二循循行时中之亨也。
“不终日贞吉”,言疾正则吉也。仲尼以六二以阴居阴,独无累于四,故其介如石;虽体柔顺,以其在中而静,何俟终日,必知几而正矣。
坎维心亨,故行有尚。外虽积险,苟处之心亨不疑,则虽难必济而往有功也。
中孚,上巽施之,下悦承之,其中必有感化而出焉者。盖孚者覆乳之象,有必生之理。
物因雷动。雷动不妄,则物亦不妄,故曰“物与无妄”。静之动也,无休息之期,故地雷为卦,言反又言复,终则有始,循环无穷。人,指其化而裁之尔;深,其反也;几,其复也;故曰“反复其道”,又曰“出入无疾”。
“益,长裕而不设”,益以实也;妄加以不诚之益,非益也。
“井渫而不食”,强施行恻,然且不售,作《易》者之叹欤!
阖户,静密也;辟户,动达也。形开而目睹耳闻,受于阳也。
辞,“各指其所之”,圣人之情也。指之所,趋时尽利,顺性命之理,臻三极之道也。能从之则不陷于凶悔矣,所谓“变动以利言”者也。然爻有攻取爱恶,本情素动,因生吉凶悔吝而不可变者,乃所谓“吉凶以情迁”者也。能深存《系辞》所命,则二者之动见矣。又有义命当吉当凶、当否当亨者,圣人不使避凶趋吉,一以贞胜而不顾,如“大人否亨”,“有陨自天”;“过涉灭顶凶无咎”,损益“龟不克违”;及“其命乱也”之类。三者情异,不可不察。
因爻象之既动,明吉凶于未形,故曰“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
“富有”者,大无外也;“日新”者,久无穷也。
显,其聚也;隐,其散也。显且隐,幽明所以存乎象;聚且散,推荡所以妙乎神。
“变化进退之象”云者,进退之动也微,必验之于变化之着。故察进退之理为难,察变化之象为易。
“忧悔吝者存乎介”,欲观《易》象之小疵,宜存志静,志所动之几微也。
往之为义,有已往,有方往,临文者不可不察。”
由上张载的论《周易》著作所看,是以《易传》而阐述《周易》为宗旨。与王弼的《周易略例》相比,其逊色也。即少有自已的研究成果与思想,无非是《易传》里的说法,特别是《易传·系辞》与《说卦》里的阴阳、刚柔、爻位阴阳及八经卦取象、阴阳说法。当然也加入很少的”有无”、”仁义”之说。
总之,张载论题名称与王弼的《周易略例》名称相比,则不正确。”大易”是指《周易》,或是指《易传》呢?难道”大易”是指《周易》,若称”小易”则是《易传》啦?更重要的是论述《周易》,已然是遵循《易传·系辞》里”四焉”说。
张载如是说:“吉凶,变化,悔吝,刚柔,《易》之四象欤!悔吝犹赢不足而生,亦两而已。尚辞则言无所苟,尚变则动必精义,尚象则法必致用,尚占则谋必知来。四者非知神之所为,孰能与于此?”
这张载所论《周易》与王弼的《周易略例》之论相比,显然是一种倒退,他没有王弼的那双慧眼。因王弼不把《周易》当卜筮看待,故不对《易传·系辞》作注释,无疑是王弼的慧眼,他看出那里面的一些筮术说法非圣人言。
那么张载的易学是归为”义理”或是”象数”呢?很难归宗。从对《周易》简略的注释,以经释经,遵循《易传》里的《彖》与《象》解释《周易》的易学思想为宗旨。这点与王弼同,应是吸收王弼的易学思想。但对《系辞》注释,又认可《系辞》里对《周易》有占筮的功用说法,并且所著《大易篇》,同样论述《周易》有占筮一焉。若要分派,那么,张载应与孔颖达同,属亦筮亦理的易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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