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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本篇》“易曰:复自道,何其咎,吉。”
《慎大篇》“易曰:愬愬,履虎尾,终吉。”
《召类》“易曰:涣其群,元吉。”
“复自道,何其咎,吉”与今本《周易》“小畜”卦“初九”里的爻辞一样。但《吕氏春秋》引用时不言“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
“愬愬,履虎尾,终吉”与今本《周易》“履”卦“九四”爻辞相同。不过今本《周易》“履”卦这一爻辞是“九四履虎尾,愬愬,终吉”,两者语序稍有不同。
“涣其群,元吉”与今本《周易》“涣”卦中第四爻辞的前半句内容相同。今本《周易》“涣”卦第四爻辞是“六四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
《吕氏春秋》一书里所引用《周易》里的句子在于阐明事理。但并不反映“九·六”爻题。即引用时并没有带“初九”、“九四”、“六四”这种爻称。难道《吕氏春秋》所依据的《周易》文本还没有改造成“九·六”爻题的《周易》文本么?
《礼记》里也有不少引用《周易》一书里的句子,如同引用《诗》、《书》那样,作为引经据典来阐明事理。如《坊记》里的引用《周易》的句子:
“易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实受其福’。”
“易曰:‘不家食,吉’。”
“易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如《缁衣》引用《周易》里的句子:“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
这些“易曰”里的引文均是出自《周易》里的内容,也都与今本《周易》里一一对应,可这些引文均不反映“九·六”爻题。
而《礼记·深衣》里唯有一处引用属《易传·象》里的文句,并且也称“易曰”,又反映了“九·六”爻题的《周易》文本。如《深衣》里的引句:“故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这句引文是出自《易传》“小象文”。而“小象文”里的全句是“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这里把《易传》文引用时也称“易曰”,实属汉人的做派。那么《礼记》一书是何时产生的呢?
《礼记》是西汉人编定的,是一部秦汉以前有关各种礼仪制度的论著选集。
《礼记》是汉人编选的秦汉以前的礼仪制度集,并从汉朝人引用今本《周易》与《易传》的惯常称“《易》曰”来看,《礼记·深衣》里的“故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必是汉人的引用,否则不会拿《易传》文称“易曰”。而先秦书籍里并无引用《易传》文,凡“易曰”里的内容均是出自《周易》里的句子。从上博藏竹书《周易》来看,还没有《易传》文,而帛书《周易》时期虽有了《易传》内容,但不是《传世的《易传》内容,并且也不见《小象传》,《易传·小象》有不少反映”六·九”爻题内容,但《小象传》应是西汉前期产生的《周易》学术文章。所以《深衣》里出现的“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也就不足为据了。即不能作为证明先秦某个时期已出现了“九·六”爻题《周易》文本的证据。
从传世的先秦文献中凡引用《周易》里的句子,并无反映“九·六”爻题,单从先秦文献上来看,也足以说明今本《周易》在秦汉以前是没有定型的。
总之,现在我们所用的《周易》一书,是传承下来的一部用数字做“爻题”算卦格式的文本,称今本《周易》。那么这算卦格式的《周易》,就是原初的《周易》文本吗?原初《周易》文本还真不是用数字做爻题格式的文本,这是我们从《左传》一书里发现了春秋《周易》文本的事实。也有下章所讲述的春秋《周易》文本,无疑说明今本《周易》是个被篡改的文本。
接下来,我们来看今本《周易》定型之前的《周易》文本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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