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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节日,东屋电视机旁坐满了老老少少,家里板凳不够就有自带板凳的,还有站着的、蹲着的,每天基本都是电视上放出再见两字,大家才和家人再见。
唯独电视机的功臣早早回到房间,回到只属于自己的黑暗又无比寂静的小世界,任凭外面人声鼎沸,小叔就在自己的世界里飞翔遨游着。
初四早饭的时候,奶奶对父亲说:“你六婶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后天见面,你到时候把自己拾掇拾掇,相中了早点定下来,你都虚岁二十六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该解决了。”
父亲听了,脸先是红了一下,有点害羞的说:“爹、娘,正想给你们说这个事哩,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我、我、我在外面处了个对象。”父亲结巴了一下,后面一句声音小的只有旁边的爷爷一个人听见了。
奶奶没听清,忙问:“说啥?大点声,蚊子哼哼似的。”
爷爷看着父亲满脸绯红,只顾一口一口吃饭,就微笑着替父亲做了回答:“老大说他有对象了。”
奶奶一听就乐了,机关炮一样连续发问:“好事啊,光明正大的好事让你说的跟做贼似的,快说说女方那个村的?多大了?干啥的?”
父亲这才稍稍恢复点正常,嘴里喃喃的说:“她是和我一起打工认识的,老家是湖南的,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人挺好的,就是去年才确定了关系。”
三姑又抢过话头:“哥,她长得好看不?”
父亲看了一眼三姑:“好看顶饭吃?人好就中。”
奶奶说:“家是湖南的啊,远是远了点,认识几年了也算是比较了解,还有她家啥情况?咱家情况你也都告诉她了吗?”
父亲:“她家姊妹三个,她老二,一个姐、一个弟弟,比我小一岁,我也如实告诉她咱家啥样了,她没有嫌弃。我们在一起工作好几年,相处的很好,她能干活、能吃苦,话不多,人勤快,她对我挺好,我也挺喜欢她,就是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今年夏天还是她师傅看我们情投意合的都不表白,才从中撮合做了我们媒人,我们才正式确定关系。”
爷爷说:“这样好,知根知底,这么远能认识就是缘分,老大这个事情我们不拦着,你们啥时候想结婚了提前来个信,咱家也好准备准备。”
父亲:“今年她也回家了,要是她家不反对,我们就商量商量日子,到时候还是回家办酒席,啥日子再说。”
二姑三姑两个人异口同声问:“有照片没?”
父亲微笑着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彩色照片,伸手递给奶奶。奶奶手快伸手打了一巴掌三姑伸来的抢照片的手,拿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照片上是父母在江边上的合影,背景是城市的高楼大厦。母亲只比父亲低一点,面容姣好。
奶奶说:“长得周正,模样挺俊俏,老大眼光不错,这是在你们上班的城市拍的?”说完把照片递给爷爷。
爷爷:“你看行就行呗。”就把照片递给眼巴巴的三姑和二姑。
三姑拿着照片,二姑歪着头看,三姑边看边发表意见:“嗯,未来嫂子挺漂亮,配得上我哥,看照片都能看出来那皮肤真好,水嫩水嫩的。”
爷爷想问题想的更远:“老大,要是今年结婚的话,最好选在下半年,开春我就准备把房子翻盖了。到时候你也得回来一趟。”
话语不多的张太爷爷说话了:“到时候都去我那里挤挤,等房子盖好了就在搬回来。”
父亲说:“张爷,先不麻烦了,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了,房子先不翻盖,不能因为我结婚再拉饥荒(借款),南屋就行,提前拾掇拾掇再粉刷粉刷,我们再辛苦几年,再翻盖也来得及。还有就是张爷的房子到时候也一起弄,不要你老出钱,不然我们家翻盖了新房,你老人家的房子就显得太旧了,在一个院子里也不协调。”
张老太爷爷摆着手:“不用不用,我住着老房子挺好。”
爷爷说:“老叔,你就别推辞了,老大的意思我明白,你那两间房子花不了多少钱,这个就听老大的。”
奶奶改了话题:“明天我去找你六婶让她把那相亲的人家推了吧。”
父亲临走时对爷爷、奶奶说:“四儿写字的时候我仔细看了,根本不是在写字,写字的比划、顺序都没有,还有写字时候的运笔,横、竖、撇、捺都没办法分辨,怎么可能写成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奶奶嘴里就哦了一声。
父亲走了一个多月就打回来电话,说和母亲商量好了,下半年回来结婚,让爷爷奶奶选定日子按过年时说好的准备,他会提前回来帮忙。
巧合的是在父亲打完电话没几天,二姑男朋友的父母也上门来说想下半年让儿子休探亲假顺便也把婚礼举行了。一下子我们家双喜临门。
家里人都在为娶儿媳妇、嫁女儿的事情操心准备着。
天气渐渐暖和了,小叔又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要在村口坐上半天,人们的好奇心都被强烈的勾引起来,小叔身边总能围着五六个人,只要小叔在地上开始画,人们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生怕遗漏一笔一划。看完又都是大失所望的大眼瞪小眼。
这一天,太阳快转到山背面的时候,从村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细瘦高挑的是村里的胜子,旁边跟着的年轻人矮孝魁梧、健壮,留着当时时髦青年才有的披肩长发,眼睛里闪烁着不善的目光,浑身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气。
两个人并排走着,走到村口,胜子突然指着小叔说:“黑哥,他就是那个被吹得天花乱坠写字换了电视的瞎子、聋子加哑巴小四。”
被喊黑哥的人看了一眼小叔,问胜子:“他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胜子忙不迭的说:“千真万确啊,都一个村的谁不了解谁啊,黑哥,反正我是不信。你看,现在就在那胡画那。”
黑哥停下脚步,对胜子说:“走,过去瞧瞧。”
两个人来到小叔跟前,胜子一弯腰就蹲在那看小叔拐杖在地上画,矮个青年则抱着双臂站在那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了一分钟左右。
没人注意到矮个青年脸上表情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地面,接着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看小叔的眼睛,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确实证明是盲人!
他没有说话,静默了几秒钟,一扭身才喊着身后的胜子:“咱们走。”
胜子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三天后的中午,村里来了一辆挂着公安牌照的吉普车,带着村长和治保主任去了胜子家,把吃了一半饭的胜子带上车走了。
村里人说,胜子在市里打工不学好,天天和一帮混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斗殴,这不不知道犯了啥事被抓起来了。
三姑毕业了,在家呆了没两个月个月就被县里一家企业招工招走了,如愿以偿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挣工资吃皇粮了。
后来三姑回来的时候说,他男朋友的家人为了她的工作真的费了好大的力气,她这辈子都不离开他男朋友了。
父母的婚礼完全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父亲是在婚礼前一个月回来的,回来就开始把南屋粉刷了两遍大白腻子,屋里除了一张新买的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再也没有新的家具了。
父亲说这样的婚礼都是和母亲商量好的,等以后回家盖了新房子,安稳了再置办新的家具。
母亲和外公、外婆、小舅是在婚礼前一星期千里迢迢从湖南过来的。
父母的婚礼用寒酸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在当时普遍不富裕的情况下,也是很简易的不能再简易了。
婚礼当天,母亲就是在张太爷爷家被父亲接到新房,其实就是在一个院子里走了几十步而已,中午在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宴席就算是把母亲娶回家了。
母亲一家一点没嫌弃父母婚礼的简陋和朴素,反而背地里悄悄告诉母亲说:看来你找对人了,我们不必为你担心了,说父亲是个勤俭持家会过日子的男人。
外公一家在婚礼三天后就返回了湖南老家,爷爷奶奶要留他们多住些日子,外公说吃不惯没有辣椒的饭菜,爷爷奶奶才没有再勉强挽留。
就在父母婚礼的十几天后,二姑风风光光的坐着花轿被二姑夫接走了,然后又随二姑夫去部队住了一个多月。
二姑走了,我的父母也要回江苏继续工作了,继续为这个家打拼去了。一下子家里三个孩子都走了,就剩下爷爷奶奶带着小叔和不善言语的张太爷爷四个人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变得冷清了许多。
父亲临走对爷爷奶奶说:“爹、娘,我们都离开家了,怕是你们二老要辛苦一阵子了,等我们再做几年工挣够了给你们养老的钱,就回来不走了。”
奶奶看着我的父母说:“我和你爹还硬朗的很,你们不要瞎操心,在外面好好的,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
奶奶盼着抱孙子急切的心情,让我的父母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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