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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条尘土飞扬的街道,两排老旧的木板房,每个房子的正面都装饰了闪烁的霓虹灯。街边横七竖八停满了车,很多是名贵的跑车,跟这条街道仿佛属于两个时代。木板房里热闹非凡。现场乐队正在嗨歌,半裸的女子正随着音乐起舞,大厅上摆满了各种赌博机,牌桌,轮盘。人们大呼小叫,有的人在吸毒,有的在斗殴,进入了某种集体癫狂。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赌客杀死了另一个赌客。保安过来带走了开枪的人,拖走了被打死的人,清洁工立刻过来简单擦掉了血迹。一切都恢复如常,大家继续狂欢,很多人甚至没注意到发生过什么事。
这里是“莫纳莫纳”,是赌城,性城,毒品之城,也是著名的黑市。它还有一个身份,是攫猎场的门口。这里只有一条主街,三四条小街,一共三十几幢房子,但却在暗世界鼎鼎大名。
莫纳莫纳远离所有城市,所有文明,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角落之一。即便如此,无数的人对这里趋之若鹜,他们是最疯狂的赌徒,最变态的嫖客,最接近死亡的吸毒者,还有最想一夜暴富的冒险家。
这里可以买到一切不可以交易的物品,不可以曝光的秘密,还有被认为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控制这里的凯勒姆家族只有这么一点地盘,财力却接近地盘最大的几个大家族。
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厅里,简陋的木门隔开了大厅里喧嚣的音乐,六七个赌客在赌轮盘。这是大赌客专用的赌桌。桌上的每个筹码,都比外面的同样的筹码高10倍价格。
红色的筹码代表10万元,蓝色的筹码代表100万,金色的筹码代表100枚金币,黑色的筹码上有银色的字母,代表不同的特种赌注,比如肢体或器官,杀一个人,一份情报,某个特别的任务等。轮盘的赌桌上堆满了各色的筹码,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看着骰子在轮盘里飞转跳跃。
这一群赌客中只有一个是女人。她大概三十岁出头,大大的蓝眼睛,胡桃色的卷发,画着艳丽的浓妆,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戴帽长衫。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驼色卷发,黑眼珠,身着同样的衣服,一只手抓着那个女人的衣褶,眼睛也在盯着轮盘。轮盘停下了,那女人露出了微笑。
赌桌对面的一个穿背心的大胡子男人却没有盯着轮盘。他在看那个女人,还有她身后的小女孩。
轮盘又开始转动了,蓝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跳动的骰子,这一次她等来的是失望。对面的大胡子微微一笑。当然,没人注意到他笑了。又开了几局轮盘,那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身前的筹码几乎不剩什么了。她起身离开,不一会儿拿了几个新的筹码来,其中有一个是黑色的。她把全部筹码放进了押注的台面,轮盘又开始转动了。
一条昏暗的走廊,地上铺着脏得几乎变成了黑色的红地毯。走廊的左右是一个个有编号的房间,这里是莫纳莫纳的一处酒店。
一个房间里,蓝眼睛的女人和大胡子正在面对面站着,各自解开自己的衣服,一旁的桌子上放了几副手铐。小女孩站在门口狭小的门厅,尽可能贴着门,远远地离开即将发生的事情。
很快,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大胡子放纵的笑声。小女孩闭着眼背靠着门在颤抖。她突然觉得不对,睁开眼回头看去。那个大胡子正全身赤裸站在她面前,像一只大熊准备扑向猎物。
小女孩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叫,看着这个怪兽一样的人一点点接近她。
大胡子突然僵在那里,全身肌肉绷紧,眼睛盯着一段天花板,瞳孔张大,之后直直地倒下了,头就砸在小女孩的脚边。他身后插了一只匕首,直入心脏。
小女孩还在那里不知所措,蓝眼睛的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翻找大胡子的随身物品。她拿了一些金币,筹码和钞票,打开了房间的窗子,回头对小女孩说。
“斯芬娜,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2
一个山洞里,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他们服装各异,每人手上都有一把兵器。洞中的一个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烟灰色的紧身长袍,棕色的皮腰带,背上背着两把刀。
他的头发和脸都被同样烟灰色的布缠绕着,只露出深棕色的眼睛。他的手边插着一把砍刀,没入石中。这个灰衣人说:“所以说,你妈妈就是因为杀了人才躲入的攫猎场?”
“我开始是这么以为的。”一个女人说道。她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驼色的头发梳成了两个俏皮的马尾辫。她身穿中古贵族的服饰,画着浓妆,手上没有拿东西。
“你妈妈会武功吗?”
“基本不会,她以前是职业盗贼,偷东西还可以,但是后来基本上只赌博。”
“她和谁学的偷盗?”
“我外公,我没见过他,据说是很有名的雅盗,只偷高端艺术品。他收养了我妈,后来有一次出活儿就再也没回来,估计是崩了。”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只叫她妈妈。她有几百个名字吧,每次赌都换一个名字。”
“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据说是我妈有一次出活儿崩了,为了脱身和一个守卫搞出了我。”
“你也会偷盗吗?”
“我妈没教我,她忙着赌,没空。她只教了我一些步法,这样她偷东西的时候我不会拖累她。”
“你们这样的人是怎么在攫猎场活下来的?”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正赶上两个老大在门口附近混战。我们就溜进去了,不然估计很难进到深处。”
“深处好生存一些?”
“是的,尤其是女人。攫猎场里没什么女人,算是紧俏的货。我妈找到了最有钱的穆老大。”
“后来怎样?”
“我妈给穆老大当了小妾。这个穆老大控制攫猎场的水源,巨他妈有钱。他有十几个女人,还有几个男婊·子。我妈最得他欢心,除了因为漂亮还因为帮他开了赌常我妈对赌博就没有不懂的。她帮穆老大开了个水赌场,来的人用金子赌,赌赢了拿水走。这赌场比卖水赚钱快多了,穆老大特开心。”
“然后呢。”
“你怎么这么多话。你是不是想上我。你很强,不用这么多废话,直接来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发现攫猎场外面的男人如果想上我,就会一堆废话,还是猎场里面简单直接。”
“我说了,我只问问题,你回答,我问完了就放你走。”
斯芬娜叹了一口气。她最烦罗里罗嗦,但眼下也没有办法,这个人太强了,一招就能杀了她。
“好吧,接着说,说到哪儿了?”
“穆老大开了赌常”
“穆老大更有钱了之后就开始不安分,想去从里奇老大哪里抢矿常”
“一共几个老大?”
“里面一共有六个老大,穆老大有水源,里奇有金矿,弗兰克有实验室,巴克和罗尼占了门口,一人一半。还有一个威廉,占了唯一的山。”
“听说金矿早就废弃了。”
“还有金子,不过正常的开采赚不到钱,用奴隶就不一样了。”
“实验室是怎么回事?”
“一帮人搞什么人体试验,据说在猎场外是非法的。外面有人下单,他们就按要求做试验,然后卖结果,据说比金矿还赚钱。”
“后来呢?”
“穆老大和里奇打了两年多的仗,谁也没赢,休战了。”
“然后呢?”
“他看我长大了一点,就强搞了我。我去找我妈,让她找机会做了这个穆老大,结果她不干。”
“她不是为你杀过一次人吗?”
“我也这么问她的。她后来才告诉我,她是算计好了用我当诱饵才能杀大胡子的。她欠了好多赌债,偷多少东西都还不上。
她去莫纳莫纳本来就是要逃入攫猎场的,不过她想进场之前最后碰碰运气。没想到一开始运气特别好,她用一点点钱就赚了几百万。我妈一赌就停不下来,最后每次都是输光。
她想好了反正要进攫猎场,不如杀了大胡子拿些路费。所以她是不会杀穆老大的,她还要靠他在攫猎场里经营赌场,那里是她的真爱,我只是个累赘。”
“你后来自己杀了穆老大?”
“那时候我还不行,要借别人的手。我去找了山贼威廉。我做内应,他杀下山来,灭了穆老大,杀了我妈,还抢走了全部的金子和水。”
“你没有求威廉放过你妈吗?”
“是我让他杀了我妈的。他的手下抓走了别的女人,只杀了我妈。”
灰衣人的眼神微微震动了一下。
“够了吧,你不杀我,也不上我,到底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我爹吧?”
“我不是,我比你外公的外公岁数都大。小姑娘,你不想死就回答问题,如果想死,我很快成全你。”
3
攫猎场里的一个木板房里有一张很大的圆形石桌,桌子围坐着十个人,还有一把空椅子。每个人的桌前都放了一个黄铜色印绶,长条形好像铜质把手,每个略有不同,是元老的身份象征。这些人正在相互打量,目光相对时又会避开。好几个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大概不到50岁,身材壮硕,梳着不太符合年龄的双马尾,穿着中古服饰,走到空椅子那里坐下了。她的脸上有三道爪痕,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你是召集人,怎么这么晚才来。”长矛赛克不耐烦的说。
“我不喜欢等人。”斯芬娜答道。说着不屑的看了一眼赛克。她眼睛又瞟了一下众人,说道:“霍,没想到小狗们也来凑热闹了,你们的缩头老大不来吗?”
巫师阿克苏说:“我听狗王的差遣是因为他有王令,我作为下属职责所在。眼下他不知所踪,我来这里开会也是尽元老的义务。”
“果然是只小乖狗。”神枪手海森诺笑了。阿克苏怒目而视。
“柯伦不来了吗?”毒师波尔多问道。
“他和毒蛇一个德行,怎么可能会来。”魔术师芬特说。
“可惜了,我还打算推举他当新王呢。”波尔多这一句让所有人进入了状态,紧张的状态。
“今天说的就是这个,他不来说明他没兴趣,但我有兴趣。你们要不要推举我做新王,不服的就在这儿和我练练,这里是攫猎场,方便得很。”斯芬娜霸气十足,她自认为,在座的人中只有“嗜血变种人”5号可以和她争一下。其他人都是背后伤人,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那就开始吧,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5号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先等一下,什么时候选王成了比武大会了。”寒冷的陆小冬砰的一声把他的假手砸在桌子上。
“最强的人当王,你有什么意见吗?”斯芬娜问。
“没意见,但是你能一个个把我们都打赢吗?你俩打完了,我是上去补刀呢,还是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杀我?”陆小冬两句话说明了比武大会是不可行的。斯芬娜盘算了一下,她最多只能连杀三个。
“那你说怎么办?”5号问。
“选王当然是投票了。”陆小冬说。
“那怎么行,当王又不是比谁的朋友多,鬼王要是在,一定没人选他。”鸟人乌纳说,“王要有实力才行。”
“先别说选新王,谁能说说冥王到底死了没。他既有实力也有朋友,他要是没死就不用费事了。”爆破王刘易斯说。
“他从当王起就没怎么露过面。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五年前了,肯定早死了。你家主人肯定知道,对不对?”海森诺说着看向阿克苏。
“如果冥王死了,他任命的代理王就没有王权。狗王现在应该也算元老,应该来开会。”赛克说。
“说不定他已经来了,就在攫猎场外等着捡漏呢。我们先互杀一通,等出了门再放狗咬我们,是不是这么计划的?”陆小冬看着乌纳。乌纳避开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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