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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我不禁问格里夫教授,他们的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格里夫答道:
“咳,意义可大了!通过考察,我们可以弄清特利芒地绿洲破坏的机制。外星人阿卡利利,你知道机制是什么吗?&nbp;机制就是过程和原理。”
“这还用得着研究吗?&nbp;”我说,“沙尘暴和泥雨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了,那是一目了然的。”
“你这样讲话就显得太浅薄啦,外星人阿卡利利!我们要的是详细的过程,要用精确的数字和物理学的术语把这个过程描述出来。阿卡利利,我们要为特利芒地的毁灭出版好几本专著呢。”
“我在地球上也见过不少所谓的专著,它们涉及的问题本来是很明白的。”我说,“但写成专著后,许多明明白白的东西,反而变得不明白了;原来不十分明白的东西,给搅的更糊涂了。但愿你们的专著不属于这一类。”
“这叫什么话,阿卡利利?&nbp;”教授有些不悦,“你来自地球,自然不会明白,这就是科学,阿尔法星球上的环境科学。”
“请问教授。你们这种专著又有多少人肯读它们呢”。
“咦?你们地球人还真的很古怪,竟然提出这种问题!&nbp;”老教授激愤地尖声嚷道,“科学专著并不一定要有人读啊。我们把研究报告写成专著,&nbp;就成了科学研究成果;我们把它们交给阿尔法科学院,科学院又把它们转送给科技档案馆,这样,我们就算完成了一件伟业。接下来就是评定一、二、三等奖。难道地球上不是这样做的么?&nbp;”
“格里夫教授,”我说,“我想知道,你们描述特利芒地绿洲的破坏机制,对改善你们星球的环境有什么帮助呢?&nbp;”
教授困惑地看看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对不起,现在还是纯理论研究阶段。相信总有一天,这种描述会派上用场的。”
“总有一天!&nbp;”我生气地喊道,“你们还能等到那一天么?&nbp;你们的星球大部分已经变为荒漠,风沙正在侵蚀你们同胞最后的生存据点,你们却还停留在理论描述上!&nbp;我看,这种研究对任何人都毫无意义!&nbp;”
“外星人言之差矣!&nbp;这种研究对我们自己就很有意义。我们阿尔法自然环境科学部的科学家就是这样产生和一步步向上爬的,”教授嚷道,“我们学部规定,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写了十篇论文就可以晋升为助理教授;一个助理教授再写上十篇论文就会晋升为副教授。一个副教授再写上十篇论文就会晋升为教授。而一个教授组织十次科学考察就会晋升为高级教授。每一次晋级,住房面积和年薪都会有一次增长。请问外星人阿卡利利,难道地球上不是这样做的么?&nbp;”
“唉,教授,”我说,“假使你们的工作仅仅是你们谋生的手段,那就太可悲了。”
“呸,呸,呸!”老先生翻着白眼,从厚厚的嘴唇喷出这几个字。
我看教授死抱着他的愚蠢逻辑不放,顽固不化,也就不想再和他争辩。我想,阿尔法自然环境科学部的学者们,如果都是这样的一群傻瓜,那么这个星球是肯定没救了。后来,我知道,这个学部的领导机构,是由一群无所事事,愚不可及的官僚组成的。他们的位置都是由上级人事部门直接排定,专门安置那些职高权重人物的三亲六故。这些人自身什么本事也没有,但却很吃得开。他们建立了一套管理体制,成为系统内部操作的规范。这些家伙满脑子只有升官发财,压根儿没有想到过阿尔法人民的利益和星球的未来。所以,在这样的体制下,养活着这样一批科学家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批学者,在特利芒地折腾了五天,倒也十分辛苦。作为普通的阿尔法人,也很会找乐子。那几个年轻的科学家很喜欢逗耍雪丽,常惹得雪丽大发脾气。闲余之时,他们也会唱唱歌,玩一种类似地球上扑克的塑料牌游戏,或互相追逐打闹。考察队里还有两个姑娘,每天傍晚,她们都约上自己的男友,到月亮湖去散步。这一切都引起了我对地球生活的温馨回忆。有时,我很想加入到他们的娱乐活动中去,可又一想,我必须保持一个地球人的尊严,绝对不能胡来,因为假使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就会损坏地球人的形象。这样一来,我就只好在一旁观望了。
在这五天之内,我由警长陪同,对特利芒地进行了一次更详细的察看。作为地球上的一名大学生,尽管我十分缺乏环境科学的专门知识,但我还是很快就弄清了毁灭特利芒地的流沙的来源和主要风向,搞明白了在此之前这块绿洲得以存在的地理条件。我在距特利芒地大约两千米远的一片沙岗的迎风面,发现了一些被暴风刨出的巨大树根。巨树都是被齐齐地锯断的,因为一直埋在干燥的沙土之下,所以这些残根并未腐烂。我数了数,一棵直径大约六七十厘米中等粗细的树干断面上,竟有三百多道年轮;时光越是久远,年轮的条纹越宽;越靠近现代,年轮越窄,最近的三十多条年轮几乎挤在一起,很难辨出。这就说明,在这些树木被伐倒前的三十年间,这里的自然条件急剧恶化。我从树干外侧干枯的程度来推测,这些树木被砍伐,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
当我同格里夫教授谈起此事时,格里夫说道: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首都近郊的这一地区,都是密密的丛林,我们常常到这里玩耍。因为外围的农田逐渐被沙子埋没,农民为了生存,就砍伐丛林,开劈新的耕地。当然伐下的树木也会增加他们的收入,木材曾是我们阿尔法人建造房屋的主要材料,能卖得好价钱。这样,风沙每前进一分,森林就消失一寸,当然,同时我们阿尔法的社会就前进一步。可以说,我们阿尔法的历史和文明就建立在森林绿地的毁灭之上的。现在,谢天谢地,我们已经能人工合成各种材料,不再需要森林了。阿尔法剩下的一些森林绿洲,仅仅成为我们旅游休闲的景点,再没有其它用途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为今天的局面感到悲哀。现在,一个人走出城外,他能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荒漠了。”
格里夫教授关于“阿尔法的历史和文明就建立在森林毁灭之上”的这一说法,引起我的注意。这种观点,与《探索者》号上的学者的看法颇为相似。而在地球上,我还从来不曾听说过。於是我就请教格里夫,希望他能进一步加以说明。格里夫教授并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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