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当两只无节操相互评价节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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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瞪得老大，但一只眼睛瞅着前面，一只眼睛斜瞥着旁边。嘴巴也张开得老大，不过上颚和下颚明显不对正，粗长分叉的舌头斜挂在舌头旁。这样眼歪口斜的呆愣一会，她突然扬起爪子抓着脖子呜呜干咳。似乎是青琉璃出现得太突然，正在狼吞虎咽的红龙吓了一跳，不小心噎着了。青琉璃见红龙干咳得这么费劲，就摸摸她的鼻子说：“啊。”

红龙立刻张开血盆大口，作为龙，她并不大，但相比人，她已经足够庞大，身体与大象差不多，张开的大嘴足够让人爬进去。青琉璃还真爬进去，上半身都钻进红龙的嘴里，只露出小屁股和两条腿。沙暴看得心惊胆战，万一红龙不小心打个喷嚏，青琉璃就被嘎嘣脆掉。

青琉璃在红龙的喉咙里摸索一会，掏出一块湿漉漉的秘银。这块秘银足有人头那么大，也只有龙才能整个吞进去。青琉璃从龙口里爬出来，把秘银块扔到红龙的嘴巴上。红龙咕噜一口吞下秘银块，随后在白光闪耀间不断缩小……不断缩小……不断缩小，缩小成一只蹲在地上的小幼女。她眨巴几下小眼睛，就欢快的扑入青琉璃的怀里，在青琉璃的小胸脯上使劲蹭脸，小尾巴呼呼摇得飞快。青琉璃也使劲抚摸红白，从小脸一直摸到小屁股。

沙暴在旁边傻看一会，终于忍不住问：“红白怎么比我们更先找到这？”

红白立刻害羞了，嗖的跳到青琉璃的身后。扒着青琉璃的纤腰探出半张小脸，湿润的小眼睛不停眨巴。青琉璃宠溺的摸摸红白的小脑袋，柔声说：“龙有寻宝的天赋，这只是用人类的角度看待问题。对龙来说，珠宝只是食物，它们能察觉到宝石的‘香气’，与狗狗闻到肉味是一样的。红白闻到了宝石的香气。所以到这里大吃特吃，是不是？”

红白点点头，哼哼着说：“红白吃完就回去。不会耽误古铁哥哥的事情。”

沙暴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红白为什么这么说，明明都找到敌人的大本营了。为什么还吃完了回去。青琉璃摸摸红白的脑门，笑眯眯的问：“红白，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红白羞得额头通红，细声细气的哼哼：“嗯嗯，反正不是自己家的，红白不吃白不吃。”

沙暴终于明白是怎么情况，忍不住露出怪异的笑容，原来红白不知道这里是基雷德术士的老巢。——在潜入行动之前，古铁灌醉了红白，把红白留在魔鬼鲨号内。这么做的用意有两个。第一，避免红白乱来，毕竟上次潜入霸权航母的时候，红白乱来过一次；第二，知更鸟可以指挥红白。作为袭击白楼城的终极武器。所以红白刚刚才说‘吃完就回去，不会耽误古铁哥哥的事情。’也就是说，这只小吃货不是纯粹的吃货，还是记得正经事的。

青琉璃蹲下身，抓住红白的双手，微笑着问：“红白。你的任务是什么？”

红白立刻来了精神，挺起小胸脯神气十足的说：“作为古铁哥哥的终极武器，袭击白楼城，抢光，杀光，烧光，拳打婊子皮条客，脚踩基雷德术士，天下地上唯我红白。”她随后又羞答答的低下头，忸怩的哼哼：“嗯嗯，红白要吃饱，才有力气做任务打架。”

青琉璃点点头，又问：“红白，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红白眨巴着小眼睛瞅瞅青琉璃和沙暴，小眼睛笑眯成月牙儿，瞬间恢复了平常的那种操性。她摇晃着小尾巴，挺着小胸脯开心的说：“嘛嘛，你们也知道这里有好多好多宝贝，所以偷偷跑到这里寻宝。红白知道了，红白会分你们一份。嘛嘛……，不过是红白先找到的，红白要抽大头。嗯嗯……，没关系啦，大家都是自己人……”

红白哼哼唧唧的嘀咕个不停，小眼睛在周围的珠宝堆上瞄来瞄去，估算要分给青琉璃和沙暴多少。青琉璃很兴致勃勃的瞅着红白的表情，似乎期待红白会分出多少。沙暴已经在庆幸自己戴着全封闭的防毒面罩，可以不必忍耐自己的笑容，这只没节操的小家伙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她们也是到这里来寻宝，还琢磨着怎么分宝贝。

不过红白现在确实很可爱，小眼睛瞄来瞄去，小脸上变幻着丰富的不舍、心痛、犹豫、沮丧……，把守财奴的吝啬完美融入到天真可爱中，让人恨不得使劲揉搓拍打一通。沙暴很想多看一会，不过实在挂念地上的古铁，就说：“琉璃姐，快些完事去接应铁爷吧。”

红白吓得夹紧小尾巴，瞪着小眼睛说：“给你们一成，不许告诉古铁哥哥。”

“才一成？”沙暴笑着摇摇头，无奈的叹息：“琉璃姐，你看着办吧。”

青琉璃扑哧一笑，掐掐红白的小脸说：“我们不是开小差寻宝的。”

红白小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既然青琉璃和沙暴不是开小差寻宝，那就是抓开小差的红白回去。红白只能忍耐着滴血的心痛，咬着小牙齿哼哼：“红白明白了，红白给你们二成。你们跟古铁哥哥说，没有见到红白。二成还不够嘛，那红白给你们二成半……”

红白说着说着，眼泪在小眼睛中打转，竟然心痛得快哭出来了。青琉璃拍拍红白的小脑袋，微笑的说：“你这只没节操的小贪吃龙，我们的任务不是抓开小差的红白回去，而是捣毁基雷德术士的巢穴。这个宝库就是基雷德术士的，你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吧。”

红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红白可以收回二成半吗？”

“唔，可以。反正这些都是主人的。”青琉璃不在意的说。

红白不高兴的撅起小嘴：“嘛嘛，红白先发现的，是红白的战利品。”

“你也是主人的，猎狗找到的猎物属于猎人。”青琉璃说。

红遍不高兴的瞪大小眼睛，小尾巴却不争气的呼呼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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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提要：在青琉璃的软硬兼施和威逼利诱下，红白只好一起行动。】

凭借库房的掩护，沙暴嵌着青琉璃的小手。猫着腰无声无息的小跑，如果没有青琉璃的遮掩，她很快会被亡灵发现。不过这种拉拉扯扯并不困难。青琉璃不需要行走，轻盈的身体是全程飘在半空中，可以轻松的拉着走。在沙暴的前面。红白正蹦蹦跳跳的小跑，小脸红扑扑的，小眼睛笑眯成月牙儿，高高扬起的小尾巴不停摇晃，心情好得不得了。

在先前的交涉中，青琉璃告诉红白，基雷德人有一种用精金、秘银和魔力宝石制作，包含着灵魂和恶魔的美味东西。红白如果能够打败这些机器，就可以美美的吃掉它们。红白一听有这样的美味，兴致勃勃的加入队伍。刚刚吃了无数珍宝的肚子又开始饥饿。

沙暴见红白兴致这么高，忍不住问：“她吃了那么多，还吃不饱吗？”

“不是无限，只是魔龙的构造很特殊，肠胃是转眼间熔化钢铁的熔炉。消化的速度非常快。她们可以瞬间消化吃下去的食物，转变成能量储存在身体里，用来逐渐的成长。成年龙会适当的进食，幼龙总是有多少吃多少，就像储存松果过冬的松鼠。”青琉璃说：“唔，不过变成人时。身体也会近似人，虽然特别能吃能喝，但也会吃饱喝醉。”

红白回过头，不高兴的说：“红白是龙，不是松鼠，不是吃货。”

“姐姐说，红白与吃货松鼠一样可爱。”青琉璃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红白。

红白瞅瞅上面的百万面额，立刻什么意见都没了，开心的说：“嗯，红白是最可爱的。”

沙暴立刻看向青琉璃，皱眉问：“你的这些支票是？”

“从古铁的包里拿的，他没有一点感觉，好爽。”青琉璃说。

沙暴一听就郁闷了，红白却嗖的竖起尾巴，似乎有些兴奋。

死亡深渊位于极深的地下，氧气含量极低的空气无法呼吸，只有尸傀儡、机器人、恶魔恶龙之类的怪物才不需要呼吸器。正常人在这里生活，如果没有特殊的条件，是很难长期坚持。所以地下工场的一角，有一座奇特的半球型建筑，大约六七层楼高，只有门没有窗，应该是基雷德术士的生活居所。沙暴和青琉璃从仓库中出来后，就来到这座建筑外探索。

绕着它调查一圈后，沙暴郁闷的发现这家伙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也没有通气孔，前后各有一道门，顶上还有一个金属盖，就再没有其他的出入口。这让沙暴有些无从下手，红白却似乎发现了什么，绕着墙壁不断的爬行，一边爬一边敲打，似乎在探测什么。

“红白在干什么？”沙暴好奇的问。

“龙都是住在洞穴里，如果洞穴太小，她们都是自己挖掘。一个龙窟通常占地许多里，大小足够容纳庞大的巨龙，如果没有优秀的土木技能，是挖掘不出精致的龙窟。”青琉璃笑眯眯的说：“红白也继承了这种种族天赋，所以正在探测这栋建筑，寻找一个入口。”

沙暴不由暗暗赞叹，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红白。过了一会，红白在一处凹陷的角落停下，拔出聚能剑注入火焰龙息，对着墙角很仔细的切割。灌注龙息的聚能剑与高能激光一样强力，在墙角剜下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在墙上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窟窿。

红白爬进洞里瞅瞅，退出来说：“嘛嘛，可以进去。”

沙暴和青琉璃相继钻进洞窟，红白才拖着剜下的石块，倒退着爬入洞里，把石块塞回到远处。然后，她吹出火焰龙息灼烧裂缝，烧得岩石熔化，用岩浆把缝隙完全堵上。沙暴不明白红白为什么这么做，青琉璃打量一圈周围。摘下头盔说：“里面是新鲜空气，为了防止外面的浊气进入里面，里面肯定有空间检测。如果不堵上裂缝，空气警报会很快响起。这里的人顺着警报过来检查，会很快发现这个窟窿，然后意识到有人入侵。”

沙暴摘下头盔呼吸几次，发现真是新鲜空气。不由深深的惭愧。因为这里只有她依赖新鲜空气。红白一直没有戴呼吸面罩，能够自由呼吸地下洞窟的浑浊废气。青琉璃倒是戴着面罩，但这个面罩的唯一效果是过滤臭味。不会让废气变成新鲜空气。也就是说，两只不依赖新鲜空气的怪物，能够注意到新鲜空气、浑浊废气和空气警报。这个依赖新鲜空气的人却没有注意，当真是鲜明的讽刺。她讪讪的说：“真厉害，你们知道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