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真正强大的灵魂，拥有无法扭曲和亵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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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王势不可挡的冲到身后时，古铁脑中闪过几个选择。首先是满地打滚，他还没有虫王的一条腿粗，可以利用体型的优势闪避攻击，如同红白躲避那些普通结晶虫。其次是搏命一击，他立刻召出猎龙枪转身一发，打爆虫王的口腔，直接贯穿到后门。第三是……

他还没想到第三个选择，第三个选择已经出现在前方，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青琉璃的第三形态，华丽炫目的悬浮艇斜刺里冲出，甩尾急停在前方。左右舷的双联装炮塔高高扬起，四个黑黝黝的枪口一起对着古铁；早已急速旋转的加特林机炮也正对着古铁，迫不及待要喷射子弹。红白站在炮塔上，举起红宝石短剑向前一劈，瞪着小眼睛大叫。

“哇啊啊啊……，舰长元首大人下令，青琉璃号战列巡洋舰全力开火。”

“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古铁咬牙咒骂一声，双手抱住暗铜兽的脖子向下一压。通人性的暗铜兽突然弯曲前腿，侧身倒在了地上，贴着地面快速滑行。几乎同一时间，青琉璃号开火了，机炮轰鸣，密集的弹幕几乎擦过古铁的头盔，直接轰了虫王一脸一头。

魅妖们的机枪扫射，虫王可以咬咬牙忍了。但加特林机炮比机枪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炮弹更加沉重，弹速也更快，射出的子弹更密集，轰在虫王脸上是一片窟窿。虫王转眼间面目全非，脸被打成了月球表面，鼻子碎裂，一只眼球爆成飞溅的血浆。如果它上了天朝的‘非诚勿扰’，必须开场立刻说‘我是公务员，有福利房’，否则绝对会第一回合全灭灯。当然，如果它说‘我爸是村官，我是大老板，我有奔驰宝马劳斯莱斯……’。灯可能全亮。

虫王承受不住，停止冲锋迅捷的转身，尾巴用力一甩。射出铺天盖地的尖刺。青琉璃应对也极快，在虫王停步转身的一瞬间，果断的暂停射击横向冲出，避开尖刺之后继续开火。接下来。她一边滑翔一边猛射，打得虫王遍体鳞伤，战术与魅妖们一样，不过速度更快，火力更凶。还自带一只凶恶的吉祥物——那只站在炮塔上，瞪着小眼睛哇哇叫的红白。

在一块巨大的水晶石下，古铁拔出一根扎入右大腿的尖刺，然后推一推坐骑。但这只暗铜兽已经一动不动，身上插着七八根粗长的尖刺，再也无法站起。先前贴地滑行之后，暗铜兽和古铁没有时间跑远，虫王就甩出尖刺攻击青琉璃的时候。也波及了他们。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暗铜兽用身躯作掩护，自己中了五六根的尖刺，古铁只挨了一根。

龙骨铠甲的防御效果不错，这根尖刺只刺入一根指节的深度，只出了一点血，饱受创伤的古铁甚至不感觉疼痛。古铁看看尖刺上的血迹。再看看暗铜兽坐骑，心情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单膝下跪召唤出猎龙枪，又一次瞄准正在追逐青琉璃的虫王。

但这一次。虫王反应很机警。刚刚被古铁的心灵瞄准镜锁定，它迅捷的转过身，扭头看古铁一眼，然后扬起了尾巴。古铁大吃一惊，顾不得猎龙枪还没完全稳固，就抢先扣下了扳机。枪声像炸雷一样轰鸣，虫王被直接击中胸侧。但猎龙枪也像火车一样撞在古铁的肩上。古铁翻滚着摔出，右肩和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纯粹、完全的剧痛。

虫王踉跄几下，最后一只眼中的血光黯淡下去，然后轰然倒在地上。巨大的身体再度嘎啦嘎啦的碎裂，又变成了一堆碎片，与先前一模一样。魅妖们感受到古铁的痛苦，也顾不得虫王会不会再次复活，连忙赶来救援。古铁身体痛得麻痹，但意识十分清醒，连忙大吼：“来一个就够，其他人继续战斗。谁敢当老子是软蛋，我罚她用一个月的按摩棒。”

这个威胁足够恶毒，只有一个擅长医术的魅妖去救治古铁，其他人继续关注虫王解体后的碎片。——这个魅妖名叫‘秘银’，是基雷德人的近亲‘艾伦德人’，拥有娇艳的浅紫色肌肤，额头有一双类似山羊的犄角，职位是‘医护兵’。她迅速解除古铁的护肩和胸甲，在肿胀的右肩上按压几下。古铁痛得已经麻木，甚至没有感觉到她的碰触。

古铁歪头盯着她的长筒靴一会，好奇的问：“你不是蹄子吗，怎么穿靴子了？”

“蹄子骑马和上床都不方便，所以用变形术变成腿。”秘银在古铁的肩上狠捏一把。

古铁依然没有感觉，笑着说：“其实蹄子也很性感。”

“神经受损，这可麻烦了。”秘银说。

就在这时，虫王的碎片再度轰然爆发，跳出一只更小一号的虫王。最开始是三层楼高，刚才是二层半，现在差不多二层楼。青琉璃和魅妖们一起猛烈射击，虫王又被射得浑身火花乱爆，却直奔着古铁冲过来。它已经明白谁才是最大的威胁，决心把古铁首先解决。

秘银面对冲来的巨兽毫无畏惧，大吼：“拖住它，主人不能移动。”

枪声骤然停止，炸雷般的龙吼猛然爆发，红龙咆哮着一头撞在虫王身上，把虫王撞得翻滚出去。她又张牙舞爪的飞起，先喷出一口炙热的火焰，然后扑上去一通乱扑乱咬。虫王尽管经过两次缩小，但依然比红白大一号，没有那么容易被放倒。被红白连啃几口后，它稳定住劣势，也张牙舞爪的对咬。就这样，虫王和红龙像疯狗一样咬成一团。

旁边是剽悍对战的两头巨怪，古铁吓得心惊胆战，但秘银面不改色，睫毛都没丝毫颤抖。她取出各种医疗器械，先麻醉古铁的肩膀，就地进行一个外科手术。修补骨骼的时候，她皱紧眉头，似乎在疑惑什么。她的小龙兽也盯着古铁的骨头，歪着头眨巴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古铁正专心的看着红白和虫王的对咬，完全没有注意她们的异常。

秘银沉默一会，又与小龙兽对视几眼，什么都没多说。继续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古铁完全恢复，迅速穿回铠甲拿起猎龙枪。装填子弹再一次瞄准虫王。虫王察觉到危机，连忙死死的咬住红白的翅膀，六只爪子死死的抱着红白的身体，用红白挡在古铁前面。它很机警也很聪明。竟然用红白做挡箭牌。但是，红龙砰地一声急遽缩小，变成了一只比虫王爪子还小的小幼女。她向虫王吐吐小舌头，转身屁颠屁颠的跑了。

虫王失去了挡箭牌，瞅瞅逃走的红白。再瞅瞅古铁，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回家干你娘吧。”古铁直接击中虫王的头部，炸出漫天飞溅的碎片。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古铁这次迅速换上子弹，再一次进入瞄准姿态。过了一会，虫王第三次复活，古铁又一次射击，把虫王第四次射爆。接下来。虫王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古铁一枪又一枪的轰击。每一次复活，虫王都缩小一些，复活需要的时间也更长。第九次射爆虫王之后，古铁继续等待着，但足足等了四五分钟，也没有等到虫王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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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古铁疑惑的嘀咕。

秘银的小龙兽眨眨眼睛。瞅瞅远方的虫王碎片，又歪着脑袋瞅瞅古铁。突然拍着翅膀跳到古铁肩膀上。它眼中亮起金光，随后吐出龙群的声音：“他的力量被大幅削弱。但没有损伤根源。他还能重生，只是正在迷茫。你的重击刺激了他迷失的灵魂。”

“他迷失的灵魂？”古铁注意到这个称谓的变化。

“我对这个灵魂曾特别关注过。”龙群淡淡的说：“五十多年前，他原本有机会离开。只要他能舍弃受伤的同伴，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但他没有，走到时空之门前又停下脚步，回头去寻找最后一种解救同伴的方法。很不幸，他失败了，**被侵蚀，灵魂受困在结晶化的身躯里，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逐渐的扭曲、堕落，充满憎恶和悔恨。最后，他与所有迷失在晶石界域的灵魂一样，变成了这种丑陋、恶劣的模样。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古铁问。

“他还保留着一点人性，没有彻底的丧失和扭曲。”龙群说。

古铁正要继续询问，却看见红白一处角落里跑出来，摇晃着小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得欢快。她蹦蹦跳跳几步，小身板又光芒闪耀，从一只小幼女变成一只凶恶的巨龙。她的伤痕依然新鲜，秘银龙甲上刮痕遍布，插着许多尖刺，脖子上少了几块板甲，脖翅膀被啃了几口，左后腿的脚脖子少了一块皮，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这些伤痕让她不再精致华贵，却增添血与火的剽悍肃杀。现在的红白，已经不像是一只卖萌犯傻的幼龙，而是一只成熟的巨龙。

“她刚才表现得很不错，简单粗暴又不无脑鲁莽，很典型的红龙风格。”龙群说。

“确实是的，问题是她想干嘛……噢，我的神啊。”古铁眼睛瞪得老大。

红白屁颠屁颠的接近虫王的碎片，喷出一束通红的火焰，对着碎片猛烈灼烧。烧得碎片红热熔化时，她扑上去嗷嗷猛啃，仿佛六天六页没有吃东西，而不是几个小时前才吃了六千多只结晶虫。古铁顿时看傻眼了，讪讪的说：“龙群，她不会消化不良吗？”

“龙也会吃出病来，但不会……消化不良吧。”龙群语气略微有些不自信。

“那个可怜的灵魂呢？”古铁问。

“别担心他，他醒来了。”龙群说。

被龙息烧得发红的碎片堆内，突然爆发一阵绚丽的金光。金色符文像旋风一样旋转，组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半球型能量罩。红白对这个光罩很不爽，喷出一口浓烈的龙息，但炙热的火焰粘着光罩滑过，没有任何效果。红白更加的愤怒，嗷呜一口咬在光罩上，爆发一通刺耳的嘎啦嘎啦声。金色光罩依然完全没有影响，红白耷拉着头没精打采的走了。

古铁叹息道：“唉，这下挺疼的。”

“别担心，龙族终生长牙，与鲨鱼一样。”龙群说。

“牙齿的问题解决了。脑子呢？过了幼年期还会发育吗？”古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