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轻风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百三十章 七分政治,大明小学生,随轻风去,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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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高级战备状态,就是类似于坚壁清野了。
边镇特点就是城堡多,比如大同镇在最多的时候,有七十二堡。
围绕城堡有大量军户聚居,一旦有警,官兵就收缩进城堡,以城堡为支点御敌。
这次俺答大军深入山西腹地,抢掠成果比往年都丰富,还裹挟了大量汉民,所以撤军速度也慢了许多,直到现在才进入大同镇地面。
对此秦德威也很无奈,有些事情穿越者也改变不了。
大明现状就是防线太长,兵力过于分散,或者说,可供使用的机动兵力太少了。
纵然秦德威贵为总督,如今手头也不过数千机动兵力,根本无法与俺答这次纠集的数万人正面对抗,所以野战阻击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代理大同镇总兵官的白爵来到抚院,却见秦督师手握公文,紧锁眉头,沉吟不语。
这让白总兵暗暗感叹,竟然连督师也紧张起来了,看来都是近日北虏军情闹的。而在过去,秦督师脸上很少有这种表情。
如秦督师这样的天纵之才,终究也有技穷的时候啊。
想到这里,白总兵不由得就问了一句:“可是新出了什么事情?下官愿与督师分忧。”
秦德威将公文递给白总兵,“倒是一件小事,那就拜托白将军了。”
白爵接过来后,扫了几眼,只见这公文是一个叫毛伯温的人发过来的。
此人的官衔是兵部尚书总督宣大军务,公文内容是,人已经到阳和城,咨询秦德威如何交接事宜云云......
原来让秦督师紧锁双眉的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朝廷派了一个新总督,已经抵达总督衙署驻地阳和城,向秦督师询问如何交接。
看完了后,白总兵默不作声的把公文退回去了,要不起,真要不起。
他一个卑微的佩将军印绶小小总兵,哪管得了总督大佬之间的问题。
又听到秦督师愤愤的骂骂咧咧:“朝廷乱弹琴!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想临阵换总督,夏言为了争权,也是瞎了心!”
白总兵依然默不作声,骂不起,真骂不起。
有些话、有些人,秦督师可以骂出来,但小小总兵就不能。
秦德威忽然转头又问道:“白将军你怎么看?”
白总兵毫不犹豫的表决心说:“我支持督师!”
秦德威斥责了一句:“谁问你支持哪个了?都是大明的官员,都是陛下的臣子,不能有山头意识!”
对对,你说的都对,白总兵又一次默不作声。
秦德威然后紧接着又说:“本督师就是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候,本督师离开大同城不太合适,白将军以为然否?”
白总兵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答话说:“督师言之有理,确实如此!
巡抚、钦差、总兵都被隔离了,督师若再离去,那大同城作为大同镇首城,就没有重臣坐镇了,这是很危险的!”
秦德威叹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那大同府的刘知府也是这般想的。
既然你们都认为本督师离不得大同城,就联名向毛伯温发个申文吧。
你们足以代表大同城全体军民,叩请毛伯温移动到大同城来进行总督职权的交接。”
白总兵:“......”
那俺答北撤的大军已经抵达大同镇地界了,大明这边官兵都是据城而守,严阵以待。
你却让毛伯温为了交接事宜,从阳和城出发来大同城,在路上不就是北虏的活靶子吗?
诚然凭借战车和火器,大明官兵也可以在野外死守,过去几百人死扛上万北虏的战役也不是没有,但死守的目的是待援啊。
假如,只是说假如没有援兵,死守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白总兵并不敢问秦督师,到了那时,会不会有援兵。
想了又想,白总兵才回话说:“公文可以发,我等可以代表全城军民请毛大人前来大同交接,但那边毛大人只怕不会前来。”
谁也不傻,这时候野外行军就是大冒险,很容易成为坚守待援里的那个“坚守”。
秦德威最后说:“来不来是他的事情,但表态不表态是你们的事。”
白总兵别无选择,无论有没有效果,反正秦督师让做,那就只能照做了。
而且以白总兵的官场经验来看,秦督师与毛大人的上家可能才是对等的。
所以具体到秦督师和毛大人,两者之间谁大谁小很明显,该向着谁就不必多想了。
所以白总兵找到刘知府,一起给毛大人写了份公文,送到阳和城去。
又到次日,便有探子来报,北虏已经临近大同城,在城外扎营了。
于是秦督师就亲自登上城头敌楼,向城外远眺。但他拼命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清楚敌人模样,只是天边有些密集的黑影。
看完后,秦督师下意识就说了句:“这些胡人离城也真够远。”
守城经验丰富的白总兵陪同秦督师一起,在旁边解释说:“胡人现在没有攻城之意,离得远也是为了躲开炮击射程。”
秦德威也做出了判断:“看来是这些胡人劫掠够了,大概只想着撤回塞外,没有心思在这里玩命攻打坚城了。
再就是知道了老巢被偷袭的消息,想要尽早回去,无心在此恋战。
而且听说酋首俺答素来狡黠,都是以骑兵游击,寻找边防薄弱之处,然后再突进,从不轻易以巨大代价正面攻城。”
听到这里,白总兵叹口气道:“就是因为胡人游击灵活,所以才难打。”
秦德威理所当然的说:“所以这几年就更没必要追逐胡人打野外正面决战了,捣上几次巢,让胡人也知道痛了再说。”
白总兵无语,捣巢大捷这种事往往是不可复制的,总指望次次捣巢成功也不现实。
秦德威又高瞻远瞩的说:“其实对付胡人,应该要七分政治三分军事,而所谓政治就是以分化瓦解为主。
塞外最怕的就是出现能统一大漠的雄主,如果胡人部落四分五散互相厮杀,那就不足为虑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有白总兵陪着秦督师闲聊:“分化瓦解这个道理都懂,但谁也不知该如何入手。”
秦德威轻笑几声道:“说难也不难,同样需要花些精力,经营个几年时间,说不定从今日起就可以开始了。”
同样登楼来看热闹的陆炳陆指挥听到这里,实在无语,数万敌军就在城外,你秦德威却高谈阔论,吹的没边了!
什么数年之内如何如何,什么分化瓦解如何如何,纵横捭阖挥斥方遒宏图大略,但那能解决眼前的敌情吗?
所以陆指挥忍不住吐槽了句:“只说眼前之敌如何?”
秦德威泰然自若的说:“若只退敌,那很容易!”
随后秦督师掏出一份书信,对白总兵吩咐道:“选善骑射之人,将这封信射进胡人营中!”
不多时,便有数名骑兵出城,前出十里,将秦督师的信件射入了北虏营中,随即信件又被送进了营地中心大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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