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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陛下叔叔就是陛下叔叔啊,别的大叔都叫那位叔叔做[陛下]的。"</p>
"那是尊称------"</p>
"什么是尊称?"</p>
"算了……"贝迪维尔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也懒得去解释了。这小鬼的英语不太好,而且缺乏常识。估计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下水道,和外界接触的机会本来就少的缘故吧。</p>
贝迪维尔朝门的方向走动起来,并挥手示意凯特跟上:"你多大了?"</p>
"不知道哇。"那小鬼很自然地跟着来了。</p>
"不知道?"</p>
"我自从懂事起就在街上流浪啊,后来爷爷找到了我,说可以训练我,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然后就一直这样了。"那名瘦弱的小男孩回答道:"街上流浪的小孩里,没几个能说出自己有多大的。"</p>
流浪儿童吗。这种小鬼从一开始就是弃婴,被抛弃在街头巷尾,靠着自己的一点小小的运气,和生命本身的韧性,生存了下来。要是没有剑圣约瑟的栽培,凯特现在可能还过着连野狗都不如的生活。南非是个贫富极其悬殊的国度,它的光明越是明亮,它背后的黑暗也越是暗黯吧。想到这里,贝迪维尔心里不禁起了个疙瘩。</p>
他又打量了这名小鬼一眼。洗过澡之后,凯特看上去干净多了,但还是瘦弱得可怕,有点像一具会走动的小骷髅。而且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以后,凯特的肤色很白。那是一种病态的白色,它属于那种躲在暗处生存,终年不见天日的人。</p>
从这小鬼的外貌看来,他应该至少有八岁了吧?长期营养不良会造成育迟缓,如果按这个逻辑来推测,这小鬼的实际年龄可能比看上去的大。以此推测,他的实际年龄可能为十岁吧。</p>
"你爷爷说过会给你更好的生活,但他做到了吗?"贝迪维尔于是哼道:"为什么在我看来你好像快要饿死了似的?"</p>
"比起贫民窟里的人已经好很多了,起码我每天能够吃上一顿饭啊。"凯特若无其事地说:"而且我的修行其实才刚开始,本来爷爷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教我的。"</p>
"是吗?例------"贝迪维尔刚想问下去,但是他记起之前亚瑟王对他说过的话,于是马上把自己的问题打住了。这小鬼被人下了咒术,现在是[不能问,不能答]的状态,刻意去问问题的话,只会让他头疼,然后中断对话。</p>
"嗯?"见狼大叔欲言又止的样子,凯特歪着脑袋哼了一声。</p>
"不,没什么。别在意我的话。"贝迪维尔于是岔开话题:"我们来说点正事吧。刚才亚瑟王陛下已经把你交托到我这艘船上来,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在这船里生活。虽然是暂时的,但我还是跟你介绍一下这船上的船员好了。嗯,他们也不算是船员,都是一群吃闲饭的家伙。但是这些人会在这艘船里出入,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不用太吃惊。"</p>
"哦。"凯特心不在焉地答着。</p>
"让我想想。"贝迪维尔从走廊路过一个紧闭的仓库,便挥手示意道:"某个类似这样的仓库里,有一个法师老头在做着各种实验。他是个疯子,是制药和研究魔法的人,你经过那附近的时候可能会听见各种爆炸,偶尔还可能有难闻的毒气从仓库里面冒出来。这种时候跑远点就是了,不用太惊慌。"</p>
"嗯。"凯特又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在听。</p>
"还有另一个仓库,"贝迪维尔继续介绍道:"里面有我的朋友放置的各种精密机械加工用的装置。它们都很贵的,你别跑进去捣乱。弄坏了什么,你赔不起的。我那位朋友……是一只豹子。他偶尔可能会搬着各种器材在船里出入,你别给他添乱。"</p>
"呵呵,豹子!"</p>
"还有另一位船员……和你一样,也是个完全吃闲饭的家伙。而且他还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人类,埃及人。"贝迪维尔试图描述劳伦斯,但他这时候才现劳伦斯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角色,越是想去描述他,狼人青年就越是觉得词穷:"总之……就是一名不修边幅的大叔了。如果你看到他懒散地躺在船员休息室里看电视和啤酒,别管他就行了。"</p>
"好吧。"凯特又答道。</p>
"然后,我的船里有医疗室,可能偶尔会有些兽人的朋友过来借用医疗室。嗯,基本是一头蠢老虎和一只小猫。碰见他们的时候别被吓到了就行。"</p>
"狼大叔你的船上怎么都是一群猫啊。"凯特笑道:"我也养了只猫哦,叫做小黑。还在对面的那艘船上做着检疫。等检疫完了以后,可以带过来养吗?"</p>
"你喜欢就好……"贝迪维尔没好气地哼道:"但既然猫是你养的,你就要照顾好它,别让它在我的船里到处乱跑乱撒拉。要是让我看到它在我的船里撒野,我就把它烹了吃。"</p>
"呃!好吧。狼大叔太可怕了。"</p>
"最后------"贝迪维尔走到了被改造成大澡堂的仓库前:"这是刚刚改建的大澡堂。你来这里玩水是可以的。不过最近几天都别来,因为这里会有一头笨熊出没,而且他还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兽性,会狂攻击人。事实上,如果你路过这个澡堂,最好尽快离开。在船里活动时要是看到一头傻头傻脑的白熊的话,也最好躲远点。------现在,躲在我身后。"</p>
凯特果然很听话地躲起来了。他也不笨,早已听见大澡堂里面碰咚碰咚的异响,知道有某种怪物在澡堂里闹腾。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躲在可以作为肉盾的贝迪维尔身后,比较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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