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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再说。＂帕拉米迪斯滑稽一笑。</p>
大约是五千年前，[屠龙战争]时期。</p>
一名豹人少年，轻轻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在昏暗，破旧，充斥着腥臭味的小木屋里，一个影子颓废地躺着。</p>
＂你还好吧？能自己爬起来吗？＂那名豹人少年问。</p>
＂嗯…嗯……＂屋子里那个浑身淤青，衣衫褴褛的人影缓缓爬起，身上有肮脏的液体不断滴落，落在满是血污和其他脏东西的地上。他曾像野狗那样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受尽凌.辱，被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士兵们殴打、玩弄，直至那些士兵们彻底消去火气为止。他们这些兽人的出身是如此卑贱，即使在军队里也没有任何人权可言，更何况他原本就是某位地主手下的奴仆，是消耗品，被送进军队里也不会改变他的身份和立场。</p>
＂好惨。＂屋外那名豹人少年情不自禁地掩住鼻子。对于嗅觉灵敏的兽人而言，室内浓烈的铁锈和腥臭味，实在太刺激了：＂来吧。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到河边去洗个澡，把身体洗干净再说。＂</p>
＂我还要去…给兵大人们…做今天的…晚饭……＂室内那个人影断断续续地答道。他的嘴里不断地流着牙血，舌头也肿了，说话自然不会流畅。</p>
＂不要管今天的晚饭了。你不做，炊事班里自然有人去做的。＂那名豹人少年走进屋内，拉住那个肮脏的人影的手，把对方往屋外拖：＂快跟我来，笨蛋。＂</p>
被强行拖到小屋外，在夕阳的余辉之下露出其面容的，是一名瘦骨嶙峋、眼中没有任何生气的豹人小青年。</p>
他身上的特殊云状豹纹，早已被各种脏污染得这里一片红，那里一片黄。他浑身稀稀落落的毛发，呈絮状纠缠在一起。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洗干净——然而那些兵大人们刚发泄完，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他有的是时间。</p>
夜色渐深。在星月之光下，豹人少年和豹人青年并排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抬头仰望星空。在对方精心的照料下，豹人青年身上的脏污被彻底清理掉了，他那漂亮的云纹皮毛在夜风下缓缓晾干。</p>
而河的另一边，平原的尽头上有另一个战场。战争并不会因为夜幕降临而结束，那里火光冲天，甚至有隐隐约约的呐喊声伴随着夜风传来，甚是煞风景。</p>
＂你还好吧？＂没有去在意远方战场的呐喊声，豹人少年再次问道：＂身上的疼痛已经不要紧了吗？＂</p>
＂嗯，＂那只云纹的豹子答道：＂暂时。＂</p>
＂虽然说欺负新兵是军队里的定规，但他们做得也太过分了。＂豹人少年哼道：＂果然还是向上级反映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啊。＂</p>
豹人青年浑身触动了一下：＂不……不要。＂</p>
＂等等，＂敏锐的豹人少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该不会，就连惠勒营长也对你……＂</p>
＂嗯。＂瘦削的豹人青年打了一个寒颤。</p>
＂你会死的。你会沦为那群混蛋的玩物，被糟蹋至死。＂豹人少年爬起来，激动地说：＂你果然还是快逃吧。前线的战火已经快要波及这里了，等战事更激烈的时候，你就乘战场上的混乱逃之夭夭。然后找个深山野林躲着，再也不要露面。这是你能活下来的唯一方法了。＂</p>
豹人青年却摇了摇头：＂不……不要。＂</p>
＂为什么？你是怕没饭吃活不下去吗？现在的军队也没有给我们吃过一顿饱饭啊？在山野里躲着也至少能找到点东西果腹，你总不至于饿死的，不管怎样都比现在的处境要好。＂</p>
＂不、不是……＂</p>
＂怕被抓到？怕部队处决逃兵？＂豹人少年继续追问：＂但你留在部队里也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看看你都消瘦成什么样子了。躲起来的话至少能活得更久一点，说不定还能躲过这一劫，活到战争结束为止。＂</p>
＂不…不是！＂豹人青年在艰难地否定着。</p>
＂我不明白。那你到底还在顾虑什么？＂</p>
＂他们……＂豹人青年咬紧了牙关，沉默了好久才答道：＂他们说了。如果我不在，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不…不能逃。＂</p>
豹人少年的脸色于是变得凝重起来：＂所以你留在这里，是想要保护我。你一直在保护我。＂</p>
对方以沉默回应。</p>
＂那些混蛋总是这样。因为我们这些兽人是[劣等人种]，死了也不可惜，就对我们肆意妄为……＂少年捏紧了拳头，从草地上爬起：＂很好。决定了。我也逃吧。我要和你一起当逃兵，能逃多远就多远。＂</p>
＂可是……＂</p>
＂不用担心。＂豹人少年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把头埋在对方毛茸茸的胸口上：＂这次轮到我来保护你了。不管到哪里去，我都会尽力保护你的，我的[兄弟]。＂</p>
豹人青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p>
（为什么当初会答应如此愚蠢的提议？）</p>
（悔恨的种子，在那一刻就被埋下。）</p>
豹人青年奎格，在一片纯粹的黑暗中蜷缩着。</p>
远处有谁的视线，在窥探他的记忆。</p>
＂悔恨吗？想要再见到他吗？＂</p>
约顿巨人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浮现。</p>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可以重来呢？＂</p>
他用花言巧语诱.惑着奎格。（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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