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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亦称耶诞节,为西方基督教所信仰真主耶稣的诞辰日。许是西方千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位有迹可循,有教徒记录言谈学说并广传于世的圣者。所以在西方圣诞节尤为被洋人重视,这一天狂欢嬉闹的氛围感和欢宴规模远非寻常能及。
曾几何时姜平是不屑去过这种节日的,在他看来也就西方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异族才能因为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变得亢奋激动起来。君不见我大中华何时因为个孔圣诞辰日或老子诞辰日举国欢庆过,这种约莫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做派端的是透着些许小家子气。
可后来因为一件趣事,倒是让他对这节日的排斥感不再那么强烈,甚至有时还会有着些许期待。孩重时期总是会天真烂漫的去相信一些只存在于童话和故事中的言语,比如那个圣诞夜里背看行囊爬着烟囱进出的白胡子老人。孩子眼中,寻常老人多有一些古板和唠叨的习性,称不上厌恶却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可那个白胡子老头就不一样,夜里悄悄将孩子们心仪已久的礼物塞入悬于床头的袜中,就单凭这一点也凭白给他添上了几分和蔼可亲的淡墨笔调,让人瞧着感觉有那么些许的可爱。
当然随看年岁的增长,昔日的孩童总会明白,哪有什么知晓心意愿望的红衣老者,有的只是从降生起就一直陪伴和呵护你成长的那两位被称作父母的年轻男女。无论后来他们的身形如何佝偻,容颜如何凋零,他们都始终愿意守护你年幼时的童真和华梦。但这并不妨碍幼时的我们欢天喜地的捧着礼物,对那虚构出的老者感恩戴德。
戏团的生活多少是有些枯燥乏味的,逗乐别人的小丑,大抵不似表面看来那般开心。索性老柴这憨货时不时总会生出些让人忍俊不禁的事端,这些许笑料倒也能给这忧郁沉重的气氛砸出道光亮的口子来。
今天难得的没有安排演出,想来也是,在这般盛大隆重的节庆日会来看马戏的能有几人,倒不如给大家放个假,出去透口气,玩个痛快。让·肖克早早的便起来换了身华贵的礼服,午后出门,至于去了哪里自是无人可知。傍晚时分,夏天和周默也结伴离去。晚上老柴和韩老怪起了兴致非要到海叔那去买醉,姜平白了这两货一眼,梅酒那没什么度数的玩意,微微陶冶情操提提性质尚可,若要添上那么几分醉意,便是饮上三四斤可能有半分用处,这两货就是馋那口淮扬菜了,自己又不会不让他们去,何必找这般由头。
独坐在空旷无人的看台上,姜平嘴角时而挂着半抹欣慰的笑容、时而又露着些许微涩的苦楚,当然更多的还是那藏于眼角处的浓浓不舍。戏团曾经的剧目裁剪了不少,也推陈出新了不少,数年来在大家齐心协力的精诚合作下从未亏损,不说赚的盆满钵满倒也换算富裕。所以他姜平倒也是不缺钱的,以往这种节日他倒也没送过团里众人些许称得上珍贵的物件,索性这次统一补上。
夏天是个摄影发烧友,喜好收集各种古董级的老式相机。周默闲暇时分倒是颇爱那昆山玉碎凤凰叫的梨园小曲,对那饰于名角顶上的奇珍头面尤为眼热。让·肖克这家伙总是一番英伦古典绅士的做派,喜好的自是一些流离于名士贵族的洋玩意,那沉默之船想来应很和他的口味。韩老怪独好文玩古物,那上了年岁的玉质鸡距想来能入得他眼,就是档次确实是低了些,便又盘了套古典玉壶杯盏以便这老酒鬼醉时饮用。至于老柴那胖子,没什么比真金白银的票子更得他心意。团里这几人呀,他们的习惯喜好,这些年自己一直都记得。
也未开闸,这戏团的路姜平再熟悉不过,摸着黑把那些备好的礼品一一塞入他们床头的巨袜中。今夜他暂代了那白胡老人的职务为团内众人点亮心愿,守望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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