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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一切谜团便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心理学博士,亦没有什么疯魔的变态杀人狂,有的只是一个被摆弄、被算计、直至最后被抛弃的可怜人。
纵是侥幸避过死劫,颠沛半生,归来后也只是能手刃当初的施暴者罢了,至于所谓的公道与遗憾,并不曾被他找回和终结。
而今为复仇所做的一切,不过能洗掉胸中燃起的愤恨,却吹不散萦绕心头的悲风。逝去的亲友难再相见,曾经光明的人生也终将离他远去。休说他不愿再以伊费尔·休特之名拿回曾属于自己的荣耀,便是渴望又能如何,他要的是一个被全球通缉的高智商罪犯的名号吗?他要的是一个被人认可过往,鄙夷现在,身陷囹圄后,不见光明,不得自由甚至被世人嘲讽嬉骂的惨淡余生嘛?
公道和遗憾便是这样,前者开始未有便不会再有,后者一经留存便再难拭去。
若把人生比作一张干净的白纸,那么公道便是附于其外的塑封,它会帮你挡下无谓的墨渍,祝你成就一副精美的画作。你被玷污损毁前它不存在,之后即使他再度出现,亦无济于事。你身上的污垢划痕,背负的骂名嘲讽,失去的光明人生都将再难寻回,如此净纸将不复纯白。
初时人们的心头立着一面明镜,光洁的镜面亦如无风的浅水,未曾泛有丝毫涟漪,正是遗憾在上刻下了道道琐碎的裂痕。经此,长久的圆满便被打破,纵有能工巧匠解数尽展也再难复原。
行至半途马车缓缓停下。
“可否在车上稍待片刻,我下车见一位朋友,即刻便回”威廉·弗西斯柔声问道。
卡忒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威廉·弗西斯躬身下车,车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幻术师卡洛斯。
“怎么样,这个魔术可还满意?是否不负你相助一场。”威廉·弗西斯面含笑意的看向卡洛斯。
“着实精彩,利用人心创造的奇迹实是令我叹为观止,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为这本该精彩的剧本,定调一个如此不堪的结局。”
“没有你的相助,神迹便不会显现,所谓的女神像与死亡钟摆仅是我的一个美好幻想。神罚是假,你们幻术师几近天衣无缝的手段罢了。真正存留生效的不过是人们心中压抑已久,而被引爆的恶念。毕竟心理引导和催眠从本质意义上讲,根本无法做到去控制任何人。我不过是将人们的渴望、渴求及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真实自我发掘了出来而已。”
缓了口气威廉·弗西斯继续说道:“至于,此般结局,或许是信仰所致吧。虽说我所信奉的法律未曾给予我公道,可我坚信我未得到的公正对待与律法无关,错不在法而在人,是执法者的僭越,才让律法所治的世界依旧存有不公,我虽无法捍卫却亦不愿逾矩分毫……”
“停,停。打住!我可不想听你扯这些大道理。我的朋友,我没你那么高尚,我帮你实现所愿,你亦还了我一场精彩的表演,从此我们各不相欠,你去监牢做你的忏悔,我就不奉陪了。我改了个新的名字,让·肖克。之后我会到古老的东方国游历,若有缘再见的话,我会请你喝上一杯,再会。”说罢卡洛斯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消散。
清晨时分,马车缓缓停在警署拐角处的一家花店前,威廉·弗西斯与卡忒下车后并肩向警署行去。
“非是挑衅,或许这个解释有些多余,但我还是想和你讲明白,莫顿的死非我所愿,亦与我无关,这点我想你应该明白,望节哀莫怨。”
说罢,威廉·弗西斯别了卡忒孤身向警署内行去,回望了眼身后被朝阳点亮的的蔚蓝天空,又看了看警署门厅处缓缓浮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他叹了口长气,他何曾未想过“若能重来”,只是不能如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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