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节 兵行险招-偷营截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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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员瓦剌将军，只见他锁子连环甲，外罩皂罗袍，腰系玉带，足登牛皮长靴，头戴熟铜盔，手中一把大号的蒙古弯刀，胯下一匹乌骓宝马。往脸上看，一张红黑色的大饼子脸，连鬓络腮的胡须，鼻毛钻出鼻孔，鼻孔朝天，耳毛爬出一寸来长，丹凤眼，卧蚕眉，身长九尺开外，生的膀大腰圆，倒也威风凛凛，不失为一员虎将。只见他哇哇哇暴叫不止，“小南蛮，坏我的好事，拿命来！”也先又要进攻。“且南！哦哦哦，原来你就是贼酋也先！也先，我来问你，你可知罪！”我大声斥责道。“小南蛮，哦不不，这位小将军，但不知本官何罪之有呢？”也先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来问你，朝廷念你父子追杀伪鞑靼汗有功，加封你父子为敬顺王，世袭罔替，你部每日不思旧日狐裘卧雪，茹毛饮血，今日紫衣金带，烹饪牛羊，尔部不感念朝廷恩德，却恩将仇报，引兵偷袭，你自称太师淮王，因何举兵造反？”我大声斥责道。“小将军不知，只因那太监王振者，蒙蔽圣听，私自扣留皇帝赏赐，本次引本部兵马前来，只为清君侧耳。”也先狡辩道。“既然为太监总管王振而来，那却因何将皇帝陛下及文武百官困于土木堡之内，且断其水源？你想弑君不成？”我继续大声呵斥道。“哦哦不是的，非也，非也，只因皇帝陛下被那王振蒙蔽已久，偏听偏信，不愿意交出来为我处置，故而将其围困军中，待朝廷大军交出后本官及行撤军。”他说道。“简直一派胡言！也先，尔等本色目人，非中国之人却受皇帝隆恩享万户侯，你那里配啊？赶紧下马磕头，留你狗头，不然的话，让你这臭狗猪常常本将军的烤乳猪吃吃！孙亮何在？”

“小弟在此！”孙亮大声答道。“火铳瞄准这臭猪面门，来只烤乳猪尝尝。”我坏笑的说道。“得令啊！”孙亮说罢。早已将火铳瞄准也先面门。“咚咚咚！”三眼火铳眨眼之间射向也先面门。“啊呀”一声，也先栽落马下。因为我们的火铳子弹装的大多数碎石子，形状不规则，方向控制力也差，估计只有一发射中了面门。只见也先抱头怪叫，就地翻滚，痛苦不堪。这时候，只见赵武窜上前，举起火铳瞄准瓦剌身体，咚咚咚，又是三连铳。瓦剌军队霎时间乱作一团，趁此混乱机会，我们一起杀出重围。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这话一点也不假啊。就说刚才，如果没有孙亮赵武等弟兄拼死突围，面对着层层围堵，万难突出重围。还好最后时刻也先突然出现的神助攻，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们。所以说，两军交战必须保护好主将，主将不能轻易的上战场。主将讲的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算无遗策才行嘛！“真可惜，应该砍下也先老儿的狗头，悬挂于瓦剌营寨之外，看看谁还敢跟着造反！”赵武恨恨的说。“已经很不错啦，能够全身而退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只要弟兄们都在，就不怕叛逆不除。不过，咱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得派人和朝廷大军取得联系啊，主要是再次想办法运送粮食及水进去才行。不过经过咱们弟兄这么一大闹瓦剌军营，估计再想混进去恐怕难上加难了吧。”我对大家说道。“我有办法！”赵武很兴奋的说道。刚才击杀也先的弹丸里面有我加的秘制毒药，要是没有解药，也先老乌龟就是不死也要烂掉半个乌龟壳了。”赵武得意的笑着说道。“此话怎讲？”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大哥你有所不知，方才我射杀也先的弹丸里面加入了曼陀罗粉末，这东西性子烈，咱们要是不说，他们蒙古人咋会知道咋解毒呢？”“对对对，好，咱都好好的，马上清点人数，赶紧赶回去，再做理论。”我对大家说道。经过清点人数，我们带进去一共两百五十多人，牺牲了一百零五人，补充进来瓦剌仆从军两百人，等于现在是三百四十多人。比去时还多了将近百人。我们骑着马，急匆匆回到我们驻地。“哎呦，大哥，你脖子上啥时候中箭了呢？还是弩箭？”“大哥，别动，等回到咱们营寨再取下来。”孙亮紧张的说道。我摸了摸左边的脖子，是有一只箭插在了脖子上。“没事没事，咱们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能活着出来已是造化，再者说了，大家都互相看看，我们那个身上没有几处伤呢？”我回头看看大家说。可不是嘛，只见我们虽然以少敌众，但是这是在古代战场上啊，得一刀一枪真真正正的搏杀才行啊。弟兄们手上的护手带几乎都被砍断了。只见我们每个人无论脸上，脖子上，手臂上腿上，前胸后背上，甚至是战马身上都有伤痕。大家伙一阵哈哈大笑起来，真有点远在江湖侠客行的感觉了。

回到我们的老窝，炼硝的山洞后，大家都很累了，这时候咋感觉眼皮子抬不起来了呢，不好，不是要死了。“娇娇，娇娇在吗？”我呼喊着。还没等我听到回答声，娇娇早就跨步向前，一把将我抱住。“哥，你咋了？你受伤了，咋，这箭咋射入脖子里了呢，哥，你醒醒。”娇娇大哭着摇醒我。你可别死了，你死了我咋办呢？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你把我带这来，你却要走，哥，你醒醒啊。”

我们原本的队伍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懂得医术，除此之外，就只有娇娇跟我学了一点皮毛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她咋样切口，咋样清洗，咋样止血，咋样缝合伤口，边告诉她边指挥她来为我动手术了。

我摸了摸箭伤所在的地方，不妙啊，离动脉这么近，看来她不行啊。这时，有个从瓦剌军营中投靠我们的瓦剌仆从士兵自告奋勇帮我取箭头。由于我已口不能言，他就对赵武说“小弟不才，略通医术，愿为将军取出弩箭。”只见一名身着蒙古瓦剌人装扮的仆从军士拱手说道。只见这个人身高不高，瘦瘦弱弱的，长得细眉长眼，皮肤白白嫩嫩的，像个大姑娘。穿着肥大的蒙古袍子，显得很不合身。“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那里的人士？”赵武问他。“我叫刘元，山西五台县人，因为自幼身体不好，家父就让我上上五台山出家为俗家弟子，拜在惠清禅师座下为徒。主要学习些养生之法，我老师还教我一些治病救人的医术。”刘元说道。“那好，事不宜迟，还望壮士能尽全力将我家将军救好，请受我一拜。”赵武说着趴在刘元脚下邦邦邦的磕响头。虽然我无法说话，更睁不开眼睛，但是我心里明白，感动的我瞬间泪奔。好哥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是过命的生死弟兄。

刘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各种刀具，原来这是他做医师的家伙什“摁住他的身体，千万别让他动，一旦划破血管，会血流不止的。”刘元说道。上来了四个壮小伙子按住了我，有按头的，有按肩膀手臂的，有按腿的。这时，刘元技法娴熟的取出一把小刀，先是用用火烤了烤，又用白酒擦拭了多下。左手伏在我的肩膀上，右手用小刀在箭矢旁边划开一个口子，提前准备好了止血药、止血棉等物，当切开口子后却发现，这是一颗特殊的箭头:三棱透甲锥！极其难处理，取出来时简直就是连着筋骨带着肉，血流的很多，瞬间，我感觉眼前一黑……刘元、赵武等人从箭头上这么多的倒刺来看，这是一个狠角色的应用之物。刘元用盐水清理完伤口后，用止血药物撒在伤口上，并细心的缝合，之后，退出了洞口。与娇娇交代了一些话。无非是注意观察伤口上的情况，如果出现异常肿大，或是伤口周维变颜色就不太好了。另外，留下了几科丹药，醒了后给我服下。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终于缓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娇娇还在眼泪汪汪的紧盯着我看。见我醒了过来，终于抑制不住，痛哭了起来。“哥，真怕你抛下我不管，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刚才害怕死了。”娇娇抽泣的说道。“傻丫头，我那那么容易死，我不是还有五百多年寿命呢吗？”我劝娇娇。“哥，我好怕，你知道吗？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她鼻涕眼泪也都给混在一起了，在我脸上蹭。“别哭了，你越哭，鼻涕就越多，你又不给我擦，我自己又不得擦。”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看，脸都花了，成一只小花猫了，一会儿小爱该不知道你是谁了。乖，不哭了啊。”我极力安慰她道。“那你以后别上战场了好不好，要不你教我武功，我们两个一起上也行。”她突然想起来这么个主意。“不行啊，我们这门功夫可有个规定，传男不传女，除非是结了婚随丈夫姓氏，不然的话，大姑娘不能学的。”我骗她说。

“那我现在就要嫁给你，除了你这个人，啥也不要。要你交给我骑马打仗，上阵格杀交给我射箭打火铳，投掷手雷。”娇娇把我的头放到她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的头说道。“好好好，都依你。好了，去抱抱小爱吧。”小爱，就是我们在蒙古族大哥那里要来的小奶狗。可懂事可听话了，从来不乱跑，也不乱叫，特通人性。黑黑的鼻子，总是凉凉的，眼睛大大的，漆黑乌亮的，像是两颗黑葡萄，没有一点白眼珠。虽然耳朵长期是垂下来的，但是很大很大，小尾巴自然卷起来。因为从小就喂食它牛肉吃，长得胖胖的，是娇娇平时排解寂寞的好伴侣好伙伴，可以说，小爱陪娇娇比我陪的时间都要长呢。

夜晚长灯时分，刘元跟着赵武孙亮等人走了进来。刘元看着我的伤口说道“将军请放心，没有发生溃疡，我现在为将军换药。”刘元说道。“有劳刘先生了。”我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换完药后，刘元坐在我旁边似乎有话要说。“先生，您是还有别的要说的吗？但讲无妨，这里没有外人。”我轻轻的对他说。“将军果然是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啊！好，那我就讲了。不知道将军听没听说这座山叫鸣山。”刘元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知道啊，咋了先生？”我回答道。“那将军知不知道鸡鸣驿站呢？”刘元又问道。“知道啊，前面山脚下官道旁边就是。”我又回答道。“将军可知道这鸡鸣驿站可通不远处的鸡鸣寺，鸡鸣寺下有个藏兵洞呢？”当天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山洞里霎时间鸦雀无声。此时，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这刘元那里得来的消息。“赵武贤弟，你久在朝廷军营之中，可曾听闻此鸡鸣山下鸡鸣驿中有此藏兵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