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至冬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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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愚人众总部执行官会议

皮耶罗坐在首位双手拖着下巴，听着【木偶】多桑涅和【仆人】阿蕾奇诺的紧急报告。

“我们在稻妻的工厂遭受重创后，【散兵】也受了重伤，咱们派往稻妻执行任务的基层士兵也损失惨重，我就直接说吧，以现有的人员配置，再想引导稻妻内战暗中夺取政权完全不可能，现在咱们在稻妻剩下的兵力甚至不够控制海祇岛的珊瑚宫。”

【仆人】一针见血的说着目前愚人众在稻妻的糟糕状况，这没有加以任何粉饰的情报让整个大厅有些沉默。只有【木偶】身边的庞大机器人偶尔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阿蕾奇诺，你刚才说的是明面上的损失，这些都是经济、人员、物资上的损失，那暗中的损失呢，暗中的损失应该更大吧。”

【富人】潘塔罗涅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和优雅，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宛如一个身处高位的贵族，【仆人】阿蕾奇诺看向他，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眼盯了潘塔罗涅几秒钟，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在议事厅中响起。

“明面上的损失是损失惨重，暗中的损失则是毁灭性打击，至此愚人众在稻妻用金钱、人脉养的各种关系网，走私渠道，以及和各种暗世界情报网基本上全部被毁，在我看来比起金钱上的损失，暗中的损失才是最大的，曾经用十几年建立起来的暗势力罗网被一举撕碎。”

是的，这才是目前在稻妻最大的损失，经济损失，工厂被毁，士兵损失惨重，都可以接受，钱没了可以去找北国银行，工厂没了可以重建，士兵没了再派便是，可是用了十几年时间建立的情报系统完全毁灭却是短时间内无论如何都建立不起来的。

在稻妻，【仆人】从十几年前就致力于打造一个完善的情报系统，她做的非常成功，在没有引起稻妻警觉的情况下，这个游离在稻妻监视系统之外的情报网成功建立。

按照愚人众的剧本里，过不了多久，稻妻就会实行锁国令和眼狩令，紧接而来的就是稻妻内战，在此期间由于眼狩令导致幕府和反抗军实力下降，双方都会暗中购买邪眼，短时间内这会提升双方的实力，但是卖给稻妻的邪眼副作用更大，或者说这副作用是被刻意放大，生命流失更为严重，只要内战僵持几年双方的军事实力都会大幅度衰退。

就在双方实力衰退，反抗军首府威信下降，幕府统治不稳时，在这个时间由愚人众武力介入，内战时对稻妻高层的渗透会更为容易，因此配合里应外合之下暗中彻底控制稻妻，这才是愚人众要达成的目标。

可是现在这些目标基本全被破坏，工厂被毁邪眼供应不上，原本现在就应该开始的眼狩令和锁国令却被社奉行拖住，虽然这两大指令的实施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愚人众的节奏却被打乱。

如果现在有足够的邪眼作为商品，双方实力得到补充也会有开战的理由，可是现在邪眼供应不上，幕府和珊瑚宫准备的都不够充分，这内战还真是让社奉行拖住了。

“出现在八酝岛的杀人鬼彻底破坏了咱们在当地留下的走私渠道和各种亲近愚人众的盗宝团和伏野众，而且由于这种血腥清理让很多暗势力的人发现，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彻底震慑住了剩下的盗宝团和伏野众，如今在稻妻根本没有任何势力敢暗中和愚人众做交易的。”

出现在八酝岛附近的杀人鬼彻底打乱了愚人众所有的节奏，一开始执行官们还认为这种清理活动是稻妻的在清理间谍打击走私，但是马上他们就否决了这一想法，因为这种失控级别的大肆杀戮，哪怕杀的是盗贼和间谍也完全不符合常理。

杀人鬼近乎屠掉八酝岛八成的山野流寇，连带着还有这些人的据点，这种近乎于屠杀的方式震慑所有盗宝团和伏野众，这些在阴沟里的老鼠或许目光短浅或许愚昧无知，但是他们绝对不傻，尤其是在嗅到死亡的气息时，他们会非常懂得逃跑保全自己。

杀人鬼每次摧毁据点都会有少部分幸存者，这些幸存者成为播撒恐惧的种子，他们在别的据点扩散传播杀人鬼的行为和各种情报，很快盗宝团和伏野众就分析出杀人鬼的行动目标是和愚人众有联系的组织，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敢和愚人众产生联系。

这种行为直接就导致愚人众在稻妻的各方面行动全部受阻，工厂不能马上恢复，运输原材料数量和速度下降，还有各种深远影响全部都会出现。

“而且最重要的是【散兵】受到重创，这才是最糟糕的，在武力方面已经可以确定，派遣稻妻的军事实力对付杀人鬼不够用。”

【仆人】叹了口气，原本任何事都处事不惊的她也对目前稻妻的情况颇感头疼。

“【散兵】养伤需要时间，再次派军前往稻妻如果没有当地的地头蛇暗中配合根本送不过去多少，从结论上看咱们无法消灭杀人鬼。”

【愚者】皮耶罗坐在首位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