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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兆业不禁佩服父亲的老辣,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不过父亲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个重大的消息——楚王准备自立了。
自从谢重给桓玄出主意慢慢削弱北府兵,这半年来很多北府兵都充在了建康的禁卫军麾下,所以桓玄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已经不止一次的向谢重表露心迹希望自立,终于不顾谢重的劝说,桓玄决定在来年春耕之后举行禅让大典,下令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必须来建康朝拜新君,趁机将有危险的人软禁在建康,再委派自己的人接管。
刘裕得到这个消息后更加闷闷不乐,自从他被升为京口内史,虽然官职升了,但是手下的人却陆陆续续的被调走,以至于他总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慢慢地烤,想回击却有力使不出,越来越难受。现在楚王自立为帝,明诏要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去朝拜新君,这让他更加觉得此去是羊入虎口,但是何无忌还没回来,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商议,所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一张黝黑的脸显得更加难看了。
这天上午刘裕像往常一样到经常去的茶楼喝茶,自然就遇到了守株待兔的谢兆业。谢兆业主动向刘裕打招呼,邀请刘裕同坐。
谢兆业交接时曾经见过刘裕,但那只是工作上的来往,二人并没有什么私交。刘裕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一身很朴素的衣装显得很清秀,身板比较单薄一看就是读书人,刘裕努力地回想二人见面的场景,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任何印象深刻的地方,不过出于礼貌刘裕还是和谢兆业坐在了一起。
刘裕出身行伍,一向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些舞文弄墨的人,动动嘴皮还行,真要办实事往往掉链子,所以嘲讽谢兆业说:“谢大人怎么会想到邀请我这个粗人一起喝茶呢?”
谢兆业对刘裕行了个礼,看了一眼刘裕,也不客气地说:“下官素来仰慕将军,如今将军大祸临头,今天不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再和将军一起喝了1
刘裕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谢兆业,本来就黝黑的脸显得更加可怕。谢兆业并不害怕,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刘裕。
刘裕心中有一些打鼓,在心里想:“看来这个人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刘裕强装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实心中早已经发起了几百次的疑问三连:“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来京口?他想干嘛?”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问,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差劲了,但是不问这些刘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抿了抿茶说了句:“好茶,谢大人也尝尝。”说完给谢兆业也倒了一杯,推到了谢兆业的面前。
谢兆业有点懵住了,此时小二还没上茶,这只是一杯白水,刘裕这番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今天的场景谢兆业反复推演了无数遍,自认为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局面,愣了几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竟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刘裕此时也发现了这是一杯白水,尴尬地跟着谢兆业一起笑了起来,气氛在这一阵笑声中反而缓和了下来。
谢兆业逐渐收起笑声,对刘裕说:“下官自从上任以来,处理往来文书一共是316件,其中有关北府军调任的文书是127件,钱粮军需相关的文书是62件,看来朝廷对北府军还是挺关心的。只不过北府军中有人都当上了刺史,而将军屡立战功名声在外,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京口内史,不知道将军心中是否不平?这次入朝参拜新君,将军又有什么想法呢?”
刘裕被说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谢兆业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但是他吃不准眼前这个外来主簿的意图,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裕强充着脸面说道:“这是我刘裕德才不足,所以至今才是一个小小的内史。至于入朝参拜新君,这都是我们臣子应该做的。”
谢兆业一脸坏笑地揶揄刘裕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知道将军最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了!何无忌一直追随将军,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莫不是替将军去建康物色宅子去了?”
这番话说的刘裕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明白谢兆业话里的意思,抬起头对谢兆业苦笑说:“谢大人就不要消遣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1
谢兆业看时机已到,就对刘裕说:“饭点到了,不如请将军移步舍下,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刘裕没有拒绝,跟着谢兆业来到他家,发现家里早就备好了酒菜,笑着说:“看来谢大人早就知道今天有人要来吃饭啊1
谢兆业并没有回话,而是对边上的绮云说:“快给刘将军斟酒。”
绮云立刻给刘裕倒了酒,刘裕看着绮云眼睛都直了,色眯眯地说:“菜好、酒好、人更好1说完刘裕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岔开了话题问:“不知道谢大人今天将我骗来有何指教啊?”
谢兆业赶紧招呼刘裕落座,在背地里招手让绮云赶紧走,自己则陪着刘裕喝了几口说:“自然是为了下官自己的前程啊?”
刘裕撇了撇嘴,苦笑了一声,一口闷下去一碗酒,无奈地说:“那谢大人可是找错人了,我如今自身难保埃”刘裕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将军如果回建康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将军在京口,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只是不知道将军的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呢?”谢兆业举起一杯酒敬向刘裕。
刘裕看着谢兆业,既不说话也不举杯。
谢兆业看出了刘裕的顾虑,放下酒杯说道:“我如果不是真心想为将军谋划,今天又何必约将军来呢?现如今被放在火上烤的是将军,而不是我啊1
刘裕不禁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阵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情况谢大人想必已经很清楚了,说实话我也怕此一去如羊入虎口,不知道谢大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
谢兆业起身凑近刘裕说:“我既然来找将军,自然是有办法。楚王如果慢慢图谋还真不好办,但是如今他急着自立,反而给了将军机会。将军害怕羊入虎口,难道其他人就不害怕了吗?当务之急将军应该赶紧联络荆州的刘毅,他们家世代高官,又同为北府军的旧将,深耕荆州多年,如果朝廷解决了将军,下一个必定是他刘毅,只要可以游说他一起讨伐楚王,事情就容易多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与刘毅交情不深,所以派了何无忌替我去打探一下刘毅的情况,算日子还要一个月才能返回。只是眼下京口的局势一天比一天差,我担心到时候即使刘毅愿意和我结盟,我都未必有足够的人手解决京口的守军。无忌不在身边,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最近才一直闷闷不乐的。”刘裕砸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将军不必忧虑,眼下京口虽然有一些棘手,但也不是无懈可击,只是有一件事还希望将军可以如实相告。”谢兆业看着刘裕,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刘毅不愿意和将军结盟,将军打算怎么办呢?”
刘裕看着谢兆业苦笑着回答:“就算刘毅不愿意和我结盟,我也决定起兵,此去建康一定是有去无回,还不如奋起一搏。”
谢兆业立刻下拜说:“将军既然有此决心,卑职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1
“谢大人快快请起,现如今我坐困愁城,还希望谢大人替我指点迷津。”刘裕赶忙扶起谢兆业殷切地问。
谢兆业笑笑说:“将军不需要太担心,朝廷这一招抽丝剥茧虽然很高明,但是并非无懈可击,我们可以偷偷聚集人马突然袭击。”谢兆业从怀中取出一张图递给刘裕,接着说道:“这是下官就任以来偷偷画的京口街市图,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天每一条街道的情况。京口有4个城门,每天卯时开门,北府兵在城北,厢兵在城西,郡守府在正中,从城北到郡守府最快也需要2柱香的时间。而从城西到郡守府只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我们不能走北门。再看这里。”谢兆业把手指指向地图另一边接着说:“城南是宽敞的官道,1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郡守府。以最坏的情况假设,我们在入城的同时南门的守军前往城西调动厢兵,只要我们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击杀郡守,就可以避免与厢兵巷战。最关键的是南门靠近广陵,走南门可以封锁消息,以便我们可以伪造手令接管广陵。”
刘裕被谢兆业一席话说的眼前一亮,举起酒杯向谢兆业敬酒:“没想到谢大人谋划的如此精密,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谢兆业赶紧回敬刘裕说:“卑职只是一个出主意的谋士,战场之上还是要依靠将军率领军士们冲锋陷阵。”
二人惺惺相惜,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刘裕索性就睡在了谢兆业家中第二天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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