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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内,宋徽宗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愁眉紧锁。童贯启奏道:“皇上,眼下金人大军压境,这场仗看来是在所难免啊!”宋徽宗看了看他,环顾左右,问道:“蔡京呢?他去哪儿了?”童贯拱手道:“蔡大人在太子府外等候呢!”宋徽宗诧异道:“太子府?”
童贯道:“皇上忘了啊,蔡大人奉了皇上的口谕去请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以风寒为由,一直不见人。”宋徽宗心中甚是不悦,道:“风寒?朕要传位给他,他倒病了!”童贯笑了笑,道:“回禀圣上,依微臣所见,太子殿下患的不是什么风寒,而是心寒。”宋徽宗惊愕道:“心寒?”童贯道:“他是不愿当这个皇帝!他是害怕对抗金人!”宋徽宗不禁怒道:“岂有此理!备辇!”
童贯吩咐太监准备龙辇,陪着宋徽宗直驱太子殿,远远便看见蔡京依旧站在太子殿外,快到时,他亲自大声通报:“圣上驾到”
宋徽宗从龙辇上下来,步履匆匆地朝太子殿走去。蔡京及太子府上的下人立即退成左右两排,拂袖下跪,高呼:“皇上万岁!”那赵桓听见外面传来“皇上万岁”的声音,知道徽宗亲自来了,有些事恐怕难以躲过了。
父亲御驾亲临,他依旧装出虚弱的样子,在帘子后面咳嗽数声,嘶哑道:“父皇亲自驾到,儿臣本该远迎,但……”因咳嗽而顿了顿,“儿臣感染了风寒,不想传给父皇,所以请恕罪。”赵桓说完,吩咐小太监抬出椅子,请徽宗坐在外堂。那宋徽宗边坐边说道:“不碍,朕听说你已病了好几日,也不见好,特意来看望。童贯!”童贯道:“老奴在!”
宋徽宗佯装询问道:“到底是哪位太医在给太子医病?这都几天了,太子怎么一点儿好的迹象都没有?”童贯配合道:“老奴这就派人去问。”赵桓在帘子后面着急地爬起身来,叫道:“童大人,不用了。儿臣已经吃了药了,相信过几日应该就会好的。”宋徽宗不紧不慢地笑道:“你卧病多日不见好转,我已请御医熬了治风寒的药。”童贯冲身后的小太监道:“快,把药给太子端去。”
一名小太监应声将熬好的中药向太子端去。太子的爱妃朱氏赶紧挡在小太监面前,接过了中药,掀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她看看帘子,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没有动。宋徽宗看在眼里,吩咐道:“快让太子趁热服下。”
那朱氏只好怯弱地答道:“是。”将药端着,掀开帘子,将药碗递给赵桓。那赵桓隔着帘子接过药,不敢再犹豫,想了半天,只能一口气喝了下去。朱氏立即端上一杯漱口的清水,让赵桓漱口。宋徽宗看太子把药喝下去,笑着问道:“皇儿感觉如何?”
赵桓起身谢道:“谢父皇的药,儿……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腹中,病痛顿时散去了许多。”
宋徽宗道:“这就好!那为父也就安心了。”说完,起身重新回到龙辇,离开了太子殿。
不几日,宋徽宗便传位于太子,赵桓即位,是为宋钦宗。
金銮殿上,焜昱错眩,一名文官正谨慎地将传国玉玺按在圣旨之上,只见纸上最后落款“宣和七年十二月”。宋钦宗赵桓身着龙袍,面对龙椅默然无语,思考着什么。只听见老臣李纲扑通一声跪下,叫道:“臣等叩见皇上!”
宋钦宗缓缓转身,站在龙椅前,摸着龙椅靠背,愁容满面,双眉紧锁。他向下面看去,只见刺眼的光芒直射入大殿之内,这些文武百官齐齐跪下,“臣等叩见皇上!”
汴京皇宫外,一大队豪华马车停在那里,一些士兵正以长矛驱散前来围观的民众。但有些民众并没有退缩,反而与士兵形成对峙之势。一个老百姓叫道:“老皇上就知道写字、画画,现在小皇帝登上了龙位,可一出了事,就和当官的走了,老百姓的死活谁来管?”李纲拨开人群,大声叫道:“皇上要与民同生死,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一个老百姓递给李纲一个火把,大喊:“烧了皇帝的车!”正当李纲迟疑不决之时,忽然一人骑马而来,夺过李纲手中的火把,扔向皇宫门口的那一辆辆御车。李纲抬头一看,竟然是老将宗泽。宗泽一身戎马,穿着铠甲,胯下一匹身躯庞大、威风凛凛的黑色骏马,一副大义凛然之势。眼看御车的火势越烧越大,无法挽回,李纲颓然道:“宗泽!你!”民众热烈地欢呼老将的壮举,只见宗泽在马上呼吁:“乡亲们,不用怕,河北河东还有二十多万老百姓组织的忠义军,上上下下的将领们正不顾生死,奋力抗敌,我相信大家马上就可以看见忠义军的旗帜在四周飘荡起来了!”民众听后又是一阵欢呼。李纲在一旁直摇头,不作声地带着那些士兵离开了。
这一天,宗泽大元帅风尘仆仆地赶到御花园。御花园池水边,早有一名青年等候在那里。宗泽拱手作揖,恭敬道:“末将宗泽请康王殿下安!康王远道而来,天纵英明!”那青年转过身来,果然是九王爷赵构,他伸手说道:“宗元帅免礼,小王巡城宣慰,只求替父兄一同担当,尽心尽力!刘韐将军议和失败,形式岌岌可危,不知老帅可有应对良计?”宗泽道:“老臣正盼与康王殿下商议此事!”老将话音未落,李纲匆忙赶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并未主动打招呼。
那李纲向九王爷作揖道:“老臣李纲向康王殿下请安。”
赵构道:“李丞相来得正好,小王正与宗元帅共谋汴梁御敌之事。”
宗泽道:“末将愿听丞相调遣。”
李纲却哼了哼鼻子,“老臣不敢。”
赵构看他们俩似乎有什么芥蒂,便冷冷道:“二位都是当今朝廷的股肱重臣,国难当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宗泽抱拳深深一揖道:“那老夫就斗胆直言了!”停顿了一下,又道,“原先说好的把京城四郊划为四区,东西南北,每区选用武士一名,充当提领,此外,再建造坚固营垒二十四所,并在黄河两岸十六个县内设置鱼鳞联珠寨,好与河北河东的忠义民兵相连结。可这一系列措施末将丝毫未见啊!”
李纲耸了耸肩,道:“你说的这些措施,造起来要银子,要时间,还要有人才!如今国库空空,如何去操办这些庞大计划!所以……”宗泽冷冷笑道:“所以大金的马蹄才将汴梁团团围困,如入无人之境!国库空空?这么多银子运去杭州搬石头、修花园,难道你作为丞相,孰轻孰重,还分不清?”
李纲道:“搬石头、修花园这些事都是皇上的谕旨,丞相我也无……”老将宗泽气愤地打断他,大叫:“无能!”赵构见他们二人不和,不禁有些不耐烦,对宗泽道:“那依宗泽大人之见,有何应敌良计呢?”宗泽正气凛然地答道:“良机尚不敢言,老夫想在相州摆下擂台赛,广发英雄帖,为大宋选拔武士,赶赴沙场,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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