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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拉着容景转过了廊桥水榭,前厅喜堂的喧嚣声被抛于身后,二人一路无话回到浅月阁,今日的丫鬟婆子都被喊去了前厅为喜宴帮忙,浅月阁静谧无声。
云浅月松开容景的手,对他语气柔和地道:“你进屋去歇着,我去厨房给你包饺子。”
“我和你一起!”容景摇摇头。
“你不累?”云浅月挑眉。
“见到你就不累了!”容景笑吟吟地望着她。
云浅月清晰地看到容景眸光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笑着点头,重新拉住他的手,语气轻松,“那走吧!看看你是否比容枫和夜轻染包的饺子好。”
容景含笑不语,跟着云浅月向厨房走去。
二人来到小厨房,净手,和面,跺馅,擀皮,在云浅月一边做一边解释下,容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有条不絮地跟着云浅月包饺子。
容景的饺子包得自然是极好,好过容枫和夜轻染,甚至比她练了好多年包得都好。云浅月盯着容景包出的饺子看了半响,有些不服气地道,“你这样能干,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容景低笑,凑近云浅月,“你希望我不能干?”
云浅月一噎,泄气地摇摇头,“还是能干些好!”
“是啊!我能干,你嫁给我才会有福气。”容景笑得好不志得意满。
云浅月难得见到容景这般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好笑。
两个人的饺子很快就包完了,云浅月架火,容景掌锅。
云浅月看着容景即便在小厨房这样热气熏熏火气熏熏的地方也如此秀雅,她忍不住道:“以后咱们俩流落江湖,就开个饺子馆。你往门前这么一站,保准我们家生意红红火火,人流不息。”
“是咱们家!”容景矫正。
“对,是咱们家!”云浅月笑得开心。
容景唇瓣勾起,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锅,让饺子散开,看着一个个的饺子的肚子变圆润透亮,在水中雀跃,他心情似乎很好,偏头在云浅月脸颊落下一吻,又轻轻移开,如蜻蜓拂过水面,划过柔柔的痕迹。
云浅月的脸蓦然一红,配上蒸蒸的水汽,一时间比锅中的饺子还要剔透莹润。
容景偏头看着她,心神一荡,忽然扔了勺子,伸手一揽,将云浅月抱进怀里,低头对准她的唇吻下。云浅月一怔,连忙伸手挡住他的手,嗔羞地道:“一会儿饺子煮烂了!”
“煮烂就煮烂!”容景盯着云浅月的手,示意她拿过。
“煮烂就白忙活了!”云浅月眨眨眼睛。
“白忙活就白忙活!”容景眸光聚上暗潮。
“那你就没得吃了!”云浅月清楚地看着容景眸光中的暗潮,心有些跳得厉害。
“那就吃你!”容景薄唇勾起,吐出两个字,眸光更沉涌几分。
云浅月整张脸都红了,嗔道:“我也饿着呢!”
“你也吃我!”容景凑近云浅月唇瓣,声音暗哑。
云浅月受不住小厨房的热气,觉得整个身子要烧着了,眼皮垂下,不敢看容景,声音细弱蚊蝇,“你这就不对了,今日是哥哥和****的洞房花烛夜,可不是我们的。”
“嗯?”容景眸光闪了闪。
“再不放开我,饺子真被煮烂了!”云浅月伸手推他。
容景凝视云浅月半响,眸中的暗潮褪去,放开云浅月,轻笑道:“那就改日!”
云浅月抬起头,脸色红如烟霞,见容景重新拿起勺子去搅拌锅,她红着脸去拿盘子。不多时,将饺子装盘,二人出了小厨房,向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二人坐在桌前,都未曾说话,各自吃着饭。气氛虽然吃得沉默,但却温馨,中间气流涌动,温暖如春。
饭后,云浅月将桌上的盘子收拾干净,送回小厨房,回来便见容景窝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外面的阳光射进房间,打在他身上,月牙白锦袍如暖阳下盛开的雪莲,有些温暖的滟色。她脚步轻浅地走到他面前,刚要坐下,身子就被他揽进怀里,俯身就是一个绵长的吻。
云浅月的心再次砰砰跳了起来,微微颤着唇瓣迎合他的吻。多少日夜的思念,化为归来的那一抹白影,她觉得这一生都会融化在这一抹白影里。当真应了那首诗,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许久,衣衫半退,云鬓松散,香汗微淋,桂花香浓,屋中气息都被染上缠绵的味道时,容景才缓缓放开云浅月,将头埋在她颈窝轻轻喘息。
云浅月亦是轻轻喘息,似醉似痴。
过了半响,容景低着的头抬起,如玉的手轻轻勾拢云浅月散乱的衣衫,眸光凝视着她,声音温柔似水,“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云浅月抬眸,如水的明眸如笼罩了一层轻纱。
“没有什么要问的?”容景挑眉。
云浅月浅浅一笑,“问你是带着谁一起回来的?还是问你人在千里外早就知晓京城的什么人的什么阴谋而带了什么人回来?还是问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回来得这么及时吗?”
容景低笑,笑意柔浅,“我有时候宁愿你笨一些,再笨一些,全然地依靠我!”
“我已经够笨了!”云浅月垂下头,脸色有些暗。
容景笑意缓缓收起,收拢手臂将云浅月抱在怀里,低声道:“你不是笨,而是不想去谋。这个时局已经是这样,揭开一层层面纱,后面不是白骨成堆,就是鲜血淋漓。我知你不想去看。”
云浅月一怔,随即笑意蔓开,将头埋进容景的怀里,闻着他清雅的气息,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道:“是啊,你知我,但我何其愚蠢,我的不谋,不看,闭目不听,就以为天下太平了,今日险些害了云王府。”
“今日不是你的错!”容景摇头。
“是我的错!我若非闭目不听,怎么至于让云武被人利用?他虽然死不足惜,但是他毕竟是云王府一脉,留着云氏的血,见到云离伤痛,二叔伤心,爷爷心里必定也不好过,我才后悔自己不该一心打点云离婚礼,而疏漏府内府外之事,险些铸成大错。”云浅月摇摇头,低声道。
“你准备云离的大婚时在想什么?”容景低柔地问。
“想你!”云浅月吐出两个字。
容景手臂收紧,低头吻了吻云浅月发丝,愉悦似乎从胸腹溢满蓬勃而出,笑意满满,“我很高兴。”
云浅月推开他,“险些酿成错你还高兴?”
“你一心打点婚礼,打点婚礼时一心想我,是否也想到若是我们也有大婚应该怎样怎样?”容景笑问。
“嗯!”云浅月有些闷。也只限于想想吧!他们的大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来没想到会有朝一日自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嫁出去。有些没出息啊!
容景眉眼的笑意都弯起来,如一弯明月,“说明我在你心里真的很重了。重到让你愿意偏安一隅,不愿意被打扰,就如准备自己的大婚一般屏蔽外面所有的繁杂。这样我如何会不高兴?”
“你本来就在我心里很重!”云浅月笑了一声。
“说明浅月小姐的心肝活了!”容景伸手点了点云浅月的心口,笑着道。
云浅月嘴角微抽,打开容景的手,用力地戮了戮他的心口,语气忽然有些恶狠狠,“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将他找回来的?别说碰巧遇到,或者是碰巧回来,这个世界上可没那么多碰巧的事儿!或者说你一直知道他在哪里?”
“好痛!”容景看向胸口,面露痛色。
云浅月手指立即撤回,忍不住给他揉了揉,抬眼见他眸光尽是笑意,她瞪眼,“说!”
“你以为这十年来我仅仅只有天山雪莲就能活命吗?”容景叹息一声,“即便有灵隐大师的医术,有天山雪莲,有温泉池,有暖玉床,有我的武功,但这些都是附属条件,起不到根本作用,我又如何能坚持十年?”
云浅月一怔,立即停了手,正色地看着容景,“怎么说?”
“是缘叔叔每年都会来荣王府一次帮我提升功力用来抵抗日益渐重的寒毒顽疾,那三日时间是我一年的支撑。”容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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