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比试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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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羿想到如今外面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不由感叹道：“范老前辈一片爱国忧民之心天下谁人能及。”

白纱女子继续说道：“祖师爷离开越国到了齐国，改名换姓，自称“鹘夷子皮”，在海边耕种，做商业买卖，就这样勤劳数年，集聚了许多财产，成了一个大富翁。齐国人觉得祖师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推举祖师爷做了相国，祖师爷做了一段时间，感到还是没有兴趣，一天夜里，祖师爷在月下散步，感叹道：‘我做官做到了相国，我挣钱挣到了成千上万的财产，做人做到这一点，也算不错了。我的一切都达到了顶点，对我来说并不是一见好事。”于是祖师爷就辞去了官位，将自己的万贯家财都分发给穷人。又从齐国悄悄的消失了。

祖师爷来到一个叫陶的地方住了下来，自称“陶朱公”，就在这个地方做起了买卖，开作坊，事业干得很红火，很快，祖师爷又成了一个富人。”

龙羿接口道：“呵呵，范老前辈果真了不起，商能安民、计能安邦，天下大才莫过与此。雪婆婆还不知道，世外之人常以陶朱公来表示富裕的意思。可想而知，范老前辈的影响力有多大。”

“倒是想不到多少年后，世外之人还记得祖师爷的名号，也算是难得。”白纱女子轻轻颔首说道。

龙羿得意的说道：“我还知道后来范老前辈一身经过三次的迁移，所到之处，一定有所作为，治国可以立奇功，理财可以致大富，他的德行和他出色的处世能力，直到现在还是有许多人交口称赞。”

白纱女子理了理衣袖道：“像祖师爷这样有大智慧的人，自然能博得后人的赞美，到了后来，祖师爷看透一切，携带娇妻西施寻到这神仙境处，立时被这里的风景所迷失，便定居了下来，祖师爷对着镜湖有感而发，记起和娇妻年轻时的遭遇就把这里取名叫‘重圆镜’。寓意破镜重圆的意思。后来祖师爷又去外面迁来一些流民进到桃花村，那些流民生活本是凄苦无比，见祖师爷领着他们到这神仙无忧的地方自然是把祖师爷当神仙般崇拜。直到现在，外面桃村的村民对‘重圆镜’还是鼎足膜拜，不敢有半点不敬。”

“做人能做到范老前辈这般模样，人生也算了无憾事，如果今天范老前辈还在人世，那外间的百姓也不用苦到生吃人肉的地步了。”龙羿有感而发，眼角含泪。

白纱女子见龙羿神情落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站于一旁面对着他，虽然龙羿看不到斗篷里面雪婆婆的神情，但也感觉得到白纱女子的眼睛正关怀的望着自己。心头不由暖流顿生。

又过两日，龙羿的伤情基本痊愈，在这段时间里，龙羿久卧床榻，身上的筋骨好似散了架一般全无力气。龙羿不敢怠慢，伤病刚好便在柴房寻了一根木枝走到屋外的草地练起了一套剑法，也许久未活动筋骨，身手生疏许多。龙羿知道这非半日之功就能恢复的，便更加卖力的把手中树枝挥洒开来。经过几日的修炼，龙羿终于恢复了些以前的状态。这日清晨，龙羿早早的起床来到湖边的草地上，暗呼一口气，手提有臂膀长的树枝挥舞起来，龙羿身体已无大碍，这当施展的正是自己比较得意的“九元剑法”，这套“九元剑法”本名叫“王越剑法”，乃是汉末大剑师王越所创，后来这套剑法经过东晋素有“中流砥柱”之称的祖逖加以改善，便成为今日的“九元剑法”。“九元剑法”讲究的是以巧破敌，剑走偏锋，招式怪异，不寻常理。霎时间龙羿耍到酣处，那半根树枝好似利剑一般射出道道凄厉的剑光，而龙羿的身影也好似透出淡淡的肃杀之气。“九元剑法”施展到最后的三大绝招时龙羿腾空清啸一声，手中树枝化作千点星影，顿时只觉整块草地上剑光烁烁，剑气弥漫。龙羿的身形在空中化作淡淡黑影，黑影到处剑气随行，端是厉害得紧。

龙羿一套“九元剑法”使展完毕，额头已微微见汗。龙羿收住身形，长长的吸了口气让心境回复平静，这套“九元剑法”端是奥妙无穷，今日这般揣摩龙羿又有一些心得，不觉暗中有些得意。“好漂亮的一套剑法……”龙羿沉思立被打断，转过头来见到白纱女子和兰婆婆、紫婆婆站在不远处，说话的正是紫婆婆，龙羿知道两位婆婆平时不会轻易赞美人家的，现在紫婆婆竟然开口称赞自己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龙羿受宠若惊的道：“多谢紫婆婆的夸奖，晚辈愧不敢当。”紫婆婆听完“咯咯”大笑：“小子，你觉得老身在夸奖你么？”这回轮到龙羿有些愕然：“前辈原来不是夸奖晚辈，恕晚辈愚钝，晚辈却是不解其意。”“朽木不可雕也，老身说你剑法使得漂亮，你又不是剑房的舞娘，剑法舞得那般漂亮有什么用，全是花拳秀腿，完全没有领悟到用剑的精髓。”紫婆婆此话说得非常刻薄，把龙羿这般大好男儿比作剑房的舞娘。剑房的舞娘乃春秋战国时期一些江湖女艺人为了讨生活跻身于红尘妓馆给一些达官贵人作消遣之用，这些剑娘以剑起舞，只求舞姿飘逸动人，引人眼球，至于剑法的适用性是半点不讲的。龙羿听了紫婆婆的言语哪有不动肝火的道理，正要发作之时忽然看见雪婆婆非常平静的站在一旁，对于雪婆婆龙羿还是非常了解的，雪婆婆天性善良，如果听到两位婆婆对龙羿有不敬之处都会安慰龙羿的，现在雪婆婆站立一旁自然是不觉得紫婆婆的话有多么的伤人。龙羿再一细想，这紫婆婆一辈子与世隔绝，自然不知道如今的舞娘已经沦落到取悦资客的地步。龙羿这番想罢心境也平和不少，不亢不卑的道：“前辈提点得是，还请前辈指点晚辈一二。”紫婆婆走到龙羿近前说道：“老身这般说你你心中大概也不服气，好，今日老身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剑法。你把你手中的树枝给我。”龙羿不敢怠慢，把手中的树条递给了紫婆婆。白纱女子拿了一把铁剑递给龙羿，说道：“羿儿用这把铁剑吧，你要万般小心，紫婆婆的修为已过大乘，不过你也无需担心，紫婆婆只是与你玩耍一番，你全力以赴就是了。”龙羿颔首笑了笑接过铁剑，但见这把铁剑普通得很，看来也是废弃了多年，剑身铁锈满布，剑刃也不锋利。这样的钝剑龙羿倒是非常满意，毕竟只是和紫婆婆切磋剑技而非性命相搏，这般的残剑是再好不过了。

紫婆婆拿着树枝随便的垂于胸前，对龙羿说道：“小子，你拿出最好的本事来攻击老身，只要你能沾到老身的衣角便算老身输了。”龙羿也不客气，一招“后羿射日”势如奔雷般向紫婆婆攻去，龙羿还是留了些力气，虽然听雪婆婆说紫婆婆的武功已如化境，但龙羿毕竟在平时没见过三人使用武功，自不知道三人武学深浅，所以不敢全力施为。就在龙羿的铁剑要沾到紫婆婆的时候，龙羿忽觉手腕一疼，手中的铁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朽木不可雕也……”紫婆婆依旧保持原先的姿态，好像从来没有出过手一般。龙羿却是深深的震撼了，因为他也没有看清紫婆婆是怎么出手的。“发什么呆，还不把剑捡起来，看着这木头木脑的小子便让老身异常的生气……”“紫婆婆！”紫婆婆本是想继续唠叨几句，听见白纱女子喊她便闭嘴不说了。龙羿也不生气，从地上捡起钝剑对紫婆婆笑了笑道：“紫婆婆的武功深不可测，晚辈万分的佩服，晚辈斗胆再请婆婆赐教。”说完拎起“九元剑法”的剑诀一式“砥柱中流”刺向紫婆婆，这式“砥柱中流”乃当年祖逖的得意之作，剑化三道剑影，中间的那道是实招，而左右两道是虚招，不过剑招可根据敌手的变化虚实转换，加上龙羿不敢再有半点保留，此招在龙羿的全力施为下威力端不可小视。紫婆婆也收起轻视的心态，待到剑光袭到，脚跟不动，上半身鬼魅的一闪，只听“啪”的一声，又击中龙羿的手腕，只是这次龙羿没有再让手中的铁剑跌落地上，不过手腕经过两次树条的击打也是钻心的疼痛。紫婆婆依旧保持原来的姿态没有变化半分，龙羿倒退两步不觉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紫婆婆的武功已经达到如今的境地，自己以前竟然闻所未闻。纵然是爷爷在此，也要稍逊半筹。“朽木不可雕也……”紫婆婆喃喃的说道。

“紫婆婆，我们再来。”龙羿心中默念“九元剑法”三大绝技中的第一式“三阳开泰”的剑诀，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跃入空中，三道剑幕罩向紫婆婆全身，紫婆婆半分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眼一眨不眨的盯住龙羿的剑式，她一脸的肃然，完全没有刚开始的轻松，龙羿的这招剑法快速无比，眨眼就要刺到了紫婆婆的肩膀，紫婆婆连续三次鬼魅的变身，方才平平的刺出手中的树枝，那树枝完全没有半点变化，直直的从龙羿的三道剑幕中心插入，只听“铮铮”的几声铁剑交击的脆响，龙羿的剑招顿时被破于无形。龙羿心中暗骇不已，紫婆婆手中拿的可只是一段树条，和自己手中的铁剑相击时竟然发出的是铁器相撞的声音，那只能说明紫婆婆的功力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使用木条也可发出像宝剑一样的剑气。龙羿想归想，招式却并不见缓，脚尖在紫婆婆的树枝上一点在空中旋转一圈，大喝一声：“岁寒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