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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自然是去看江宣到哪了,&bsp&bsp以及给之前那二三十人指点哪个才是他们要揍的人。
但现在话能这么说吗?
人家连亲哥都敢大庭广众地打!
“长随刚才出去办事了。”
江宣点头,他也就是随口一问,&bsp&bsp指江宏,&bsp&bsp“看着你们关系不赖,这人就留给你们了。”
说完江宣抬腿走人,但走到雅室门口后,&bsp&bsp停步,转头扫了两个人一眼。
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次再叫金吾卫来揍我,&bsp&bsp记得让他们先把官靴换下去。”
撂下这最后一句话,&bsp&bsp江宣扬长而去。
江宣踹门进来后,&bsp&bsp雅室门就一直开着,旁边早有人按捺不住人类看热闹的本性探头探脑。
江宏是外城西这一块的金吾卫巡检,&bsp&bsp还是侯府公子,这一片街面上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刚才洪福酒馆那么大阵仗,&bsp&bsp香茗轩就在正对面,&bsp&bsp自然这边不少人都看到了。
江宣自报家门“江夏侯府”,&bsp&bsp里面两人又说江宏是江宣亲哥,再加上江宣最后那句话,周围人立刻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江夏侯府的三公子叫金吾卫的人去教训自己弟弟,结果他弟是个狠茬子,反手把人全打翻不说,还直接跑过来把江三公子揍了一顿!
事涉超品侯府,&bsp&bsp还是亲兄弟间拳脚相向,&bsp&bsp这可真是……好大的热闹!
江宣回了洪福酒馆,躺一地的壮汉们呻y声顿时停了一下,&bsp&bsp之后又掩耳盗铃一般继续响起,&bsp&bsp好像谁都没注意到江宣去而复返一样。
江宣下手有分寸,&bsp&bsp疼是肯定的,重伤不太至于,加上他还给了小金,地上这伙人其实已经差不多缓了过来,现在这幅作态纯是做给江宏看的,毕竟江宣这个点子实在太硬,上去就是送啊!
江宣不管这一地装死的,去后院牵了枣白,上马走人。
江宣走后,香茗轩里还有人特地跑去洪福酒馆,等探头一看,行了,不用看脚上穿的什么了,这些全是熟面孔,的确都是金吾卫里的小兵丁!
酒馆半下午的没多少人,茶馆恰恰相反,江宣跟江宏之间的这场大戏,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在外城西蔓延开,并渐渐向其他城区传递。
进了内城后,江宣顺路买了之前看上的一块半尺见方的老桃木,还买了一套雕刻的刀具,之后径直回了侯府。
回屋放好东西,江宣直接去了韬略堂。
江兴德见到人有点诧异,不等他问,江宣先交代了“老爷,刚才我出府去买东西,结果被你三儿子招呼金吾卫的二三十个好手围攻了。”
虽然跟精二营比太菜,但在金吾卫里应该的确是好手。
什么?
江兴德有点懵,三儿一向妥帖识大体,怎么会……下意识去打量江宣,脸上是有点擦碰,原来不是之前在营里的旧伤?
“然后我把对面所有人‘都’揍了一顿。”
看江宣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再一听这话,江兴德基本放心了,“没吃亏就行。”
之后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没死人吧?”
江宣回“没,我下手有轻重,都是皮外伤。架是在外城西新郑街上的洪福酒馆跟香茗轩茶楼打的,大概砸坏了点桌椅,老爷你叫人去料理吧。”
这是江宏先挑的事,酒钱跟赔偿他可不负责。
江兴德彻底放松下来,武勋人家子弟,哪个年轻时候没在上京城里干过几次架,没死人就不算事,“回头让老伍去看看。”
江宣听完继续杵在原地,并没走的意思,江宏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当然要留下来当面对质,省得人单方面胡说八道,添一些细碎的小麻烦。
今日事今日毕。
江兴德却想到了别的,按理说这时候该给儿子打架的事定个性,要么夸,要么训斥以后不许再干,但现在起冲突的两个都是他儿子……
三儿他还是疼的,老四他也看重,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等江兴德思考该怎么表态,外面突然有点喧哗。
这个岔打得好!
江兴德暗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吩咐,“都敢闹到韬略堂前来了,老伍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从江宣开口后,就越来越往角落里缩,力求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老伍立刻行了一礼,快步出去。
不多会,老伍进来,表情有点微妙,“回侯爷,是三少爷刚被人送了回来,说三少爷又在外面挨了打。”
江兴德皱眉,看着老伍等下文。
老伍瞄了眼旁边的江宣,“送人的是永城侯家二爷和兴昌伯家六爷,他们说是四少爷打的。”
江兴德……
江兴德抬头看江宣,他早该想到的。
江宣“我说了,我把对面‘都’揍了一顿,当然包括始作俑者。”
江兴德……
这时候外面又有点喧哗,不等江兴德不耐烦发火,鼻青脸肿的江宏踉踉跄跄跨过了门槛,凄凄惨惨戚戚地往西稍间书案后的江兴德面前走,等走到过半路程,更是有点哽咽委屈地喊了一声,“爹!”
初见到江宏这副作态,江兴德是心疼的,但转眼就想到江宣北乙之行那次,回来后全身没一块好皮肉,硬是哼一声都不曾。
再看看江宏的脸,比江宣那次伤得轻多了。
突然好像就不怎么心疼了。
的确也只是一点皮肉伤。
江兴德捏眉心,叹气。
江宏觉得这气氛不对,当下收了大半作态,步履有点蹒跚地走到书案前,跟江宣并列左右。
江兴德说屋里伺候的,“都滚。”
老伍立刻带着角落里四个小厮退了出去,事涉侯爷的新欢、旧爱,这可不是好掺和的。
江兴德往身后圈椅里一靠,面无表情,“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宏心里有点慌,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老爷居然不立刻给他做主,反而还要刨根究底?
更重要的是,他使坏结果吃了亏,这要他怎么说?
对,就用之前给自己找的借口!
江宏迅速思量好对策,带着两分不忿开口,“上月底,儿子被人下了黑手。”
这指的是他被人套麻袋的事。
“老爷虽然叫了停,儿子心里还是放不下,私下一直在探查,结果发现老四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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