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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进虎贲卫后气势真是一天比一天足。”
“现在少爷眼一抬,我心里就啥心思都不敢有了。”
“可不是,本来还有人请托我向少爷美言几句,说想来少爷身边伺候,我硬是没说得出口。”
“我也是。”
“都一样。”
丁姨娘处,母子俩一如既往相携去了待客的西间。
五月的天日头毒,两人没再坐临窗的大炕,而是坐去了背靠西墙的玫瑰圈椅里。
江宣扫视了一圈,发现丁姨娘这东西也变好了,表情放柔,“姨娘这摆设变了。”
丁姨娘与有荣焉,“夫人说侯爷寿宴我儿出了大力,所以给我这边送了不少东西。这都是我家长生的功劳!”
江宣拍彩虹屁,“那也是姨娘先生养得好。”
丁姨娘乐得笑眯了眼,又兴致勃勃问江宣上次在兴福街口大出风头的事。
这事现在还在全城热议,侯府采买等天天进出,府里自然早就传遍了。
江宣把内情掩下,别的都告诉了丁姨娘,总体而言也就是个乐子,没什么说不得的,只要江夏侯府不倒,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可能有的小问题,他还料理得来。
之后母子俩絮絮叨叨,喝了三壶茶,用了四小盘点心,消磨了一个下午,眼看天色就过了酉初。
酉初一刻(),内城东长安街上,西江月酒楼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宁远侯、金乡伯、徐国公相继落座。
钟广洋之前一直外任,去年秋才调进京,在京里路子浅,之后寻机团结了几个勋贵里的老亲,组成了个政治小团体,其中就有想更进一步的正五品上林苑监右监证宁远侯、被罢官后一直没补上缺的金乡伯。
之前江兴德寿宴的事,就是钟广洋牵头,宁远侯、金乡伯响应,又说动了跟宋国公府有旧怨的徐国公府,三人发动了明确知道内情的九家姻亲好友,又拉了十三家心里或多或少知道,面上当不知道的,以及九家纯傻憨啥都不懂的,最后凑了三十四家,一起去给江兴德贺寿。
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除了那九个纯傻憨的,愿意凑上去的,不外乎旧怨、眼红、就是看对方不爽想给找不自在,以及最重要的,利益。
宋国公府势大根深,江夏侯府也能凑合算勋贵里的中流了,随便撼动了哪家,都能趁机从人家地盘扒拉点东西走。
至于结仇?那前面不是有钟广洋顶着吗,他们只是跟着咬几口肉。
再说,争权夺利本就是常见的事,只要没结下死仇,过段日子见了面该寒暄不还是寒暄,利益当头的时候该联合也不会含糊。
等酒菜上齐,宁远侯给徐国公斟了杯酒,“朝堂上正在弹劾宋勉之、江天德,现下正是我们落井下石的好时候。”
上次没能成功,那就再接再厉。
徐国公翻白眼,“屁的落井下石,哪个勋贵没被弹劾过,虱子咬几口罢了,顶屁用?”
金乡伯劝,“就是要搭把手,把这事做实了,才能把人拽下来。”
不拽人下来,他怎么补缺?
徐国公不管,“管你是什么,不干。”
能阴人就阴,明着来不干,搞不过。
真以为宋懋吃素的?
之后宁远侯、金乡伯好言相劝、激将、逼将都用了,还是劝不动徐国公。
“行吧,”金乡伯撂下酒杯,“别的不说,起码要收拾下那个什么……”
说着语气变讥讽,“‘玉面莽郎君’,呵呵,上京城里的人真是闲着没事干,还给人起诨名。哼,一个男人长那么娘们唧唧的。”
徐国公给了一对白眼,“英气什么时候变娘们了?吃不到葡萄尽说葡萄酸。”
宁远侯插话,“还是要教教小辈做人跟规矩的。”
徐国公嗤笑,“这主意一看就是宋忍冬出的,有种你们收拾宋忍冬去,收拾一个被推到台前唱戏的算什么本事?”
金乡伯不鸟他,他家跟宋国公府有旧怨,恨不得谁都去踩宋国公府一脚。
再说,宋忍冬要那么好收拾,早就收拾了。
宁远侯“自己要唱戏出头,怪不了别人。”
江夏侯府。
江宁的冠礼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最后这两天也就是再检查几遍,没什么真要江宣出面操办的。
江宣自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忙着学文习武,偶尔还要应付点阴谋诡计,基本没歇过,难得能在府里多待几天,最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体会一下无所事事的快乐。
结果,第二天,江宣赖床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早饭还没吃上,先遇到了旧友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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