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海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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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51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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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最后一位皇帝,荒淫无道,嗜杀成性,且有个怪癖,后宫妃嫔他不屑一顾,却偏好強奸宫女,尽兴之后便惨无人道地虐杀。
宫女们人人自危,眼见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惨死,不知哪天就轮到自己。这些卑贱如蝼蚁的弱女子,终于被无边的恐惧激发出破釜沉舟的勇气。
一日深夜,十几名宫女潜入寝殿,用发簪将暴君捅成了马蜂窝。
从此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最终被启国取而代之。
茹宓第一次从稗官野史中读到这个故事时,既愤慨于那位亡国之君的丧心病狂,又同情宫女们的悲惨遭遇,同时也敬佩她们奋起反抗的勇气。
昨晚她苦思冥想,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曾经令她印象深刻的故事,毅然决定效仿。
但单凭她自己是绝对无法做到的,所以她向姮嫔和盘托出,希望姮嫔能和她联手,共同完成这件有可能载入史册的惊天大事。
出乎茹宓意料的是,听完她的话后,姮嫔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讶异、哀痛抑或愤恨,反而轻轻一笑,道:“他也太急不可耐了。”
早在七天前那个深夜梵音就猜到了,苏焕钦打算在苏照夜就藩之后杀了她,不过他也太迫切了,在苏照夜临走前就安排好了杀局。
但她没想到的是,苏焕钦居然让茹宓担任“刽子手”的角色。
明明让司竹斋直接把毒药灌进她嘴里就一了百了了,却偏要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随心所欲地操纵他人命运,玩一场权力的游戏。
真贱。
“你……你知道他要杀你?”茹宓问。
“他做梦都想杀我。”梵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天你看到的伤痕,就是他在睡梦中掐出来的。”
“为什么?”茹宓又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她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一个令自己确信无疑的理由。
梵音笑道:“有个词叫‘红颜祸水’,意指美丽的女人是祸害的根源。史书上记载了许多这样的美人,她们被文人墨客安上淫惑君主、扰乱朝纲、祸国殃民的罪名,再被冠上‘淫婦’、‘妖姬’、‘狐狸精’之类的污名。但事实上,这只是那些无能的男子推卸责任的借口罢了。苏焕钦便是这样一个无能的男子,他视我为祸水,唯恐我会给他、给启国带来厄运,所以他要除掉我,防患于未然。”
这是茹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层面。
她觉得有些荒唐,却又莫名信服。
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梵音又补了一句:“可惜已经迟了,这个‘祸水’,我做定了。”
茹宓惊疑不定:“你……这是何意?”
梵音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正色道:“茹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繁儿有事,但我也不可能去刺杀苏焕钦。他对我犯下的罪孽,不是死亡就可以简单抵偿的,我要像温水煮青蛙那样,让他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茹宓不敢置信。
苏焕钦是手握皇权的一国之君,而她只是个势孤力薄的弱质女流,她想让他受尽折磨,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她的口吻却又如此笃定,好似胸有成竹。
茹宓问:“你要如何实现?”
“我不能告诉你,”梵音道,“非是不信你,而是不想连累你,知道的越少,你和繁儿就越安全。”
“但我想帮你。”茹宓殷切道。
“成功在望,我不需要任何帮助。”梵音道,“但有一件事,我需要姐姐立刻去做。”
茹宓忙问:“什么事?”
梵音有条不紊道:“你去灵曜殿求见苏焕钦,就说你想在临死之前去趟开阳寺,请求佛祖宽恕你的罪过,顺便为父母祈求冥福,苏焕钦没理由不答应。”
“明日恰好是立冬,去开阳寺上香的香客一定非常多,人越多,越方便你逃脱。带着繁儿抵达开阳寺之后,你想方设法找到一位唤作松崖的僧人。”说到这里,梵音顿了顿,“姐姐可曾听说过‘松崖’这个名号?”
茹宓思索稍倾,道:“从未听说过。”
但听到开阳寺,她立刻就联想到了陆胥,难道……
“松崖是他的法号,”梵音道,“他出家前的名字,叫作陆胥。”
茹宓讶然失色:“你……你为何会认识他?”
梵音道:“八年前,陆胥为我做过一件事,作为回报,我也要为他做件事。他所求之事,就是让我帮他青梅竹马的意中人脱离教坊,恢复良籍。”
眼泪顿时模糊了茹宓的视线。
原来如此……原来她自以为的命运垂怜,其实是有人暗中相助。
“陆胥曾是武将,他定能带你和繁儿摆脱随行的禁卫,逃离列阳。”梵音缓缓道,“至于以后,如果陆胥愿意和你再续前缘,那你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如果他不愿再入红尘,那就让他把你和繁儿送到碎叶城,去绥王府投奔苏照夜。”
眼泪流得更凶,茹宓紧紧抓住梵音的手,几乎泣不成声:“我们都走了,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啊,”梵音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我是一只瞎了眼的金丝雀,哪里都去不了,就适合关在笼子里,唱歌跳舞,被观赏,被把玩。”
“但你无需为我担心,”梵音话锋一转,“我和我的亲姐姐早已约好了,我们要丢弃骄傲与尊严,背负着血海深仇,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直到见证暴君惨死、启国覆灭,再一起回家去。”
悲伤如洪流,彻底将茹宓淹没。
从进入教坊那天起,她同样丢弃了骄傲与尊严,只为了活下去。
她穿着袒胸露乳的裙子在戏台上跳舞,被不计其数的陌生男子观赏,被污言秽语调戏;她陪客人饮酒作乐,每一寸皮肉都被摸遍了,却不敢反抗,因为得罪不起;她被鸨母下药,被迫卖身,被那些猪狗不如的男子肆意淩辱,好几次险些没命;她不慎怀上孩子,被强灌了两大碗堕胎药,痛得死去活来……她日日夜夜都在人间炼狱里挣扎,但她从来没想过去死,她也不知道如此强烈的求生欲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想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昨夜苏焕钦那番“去母留子”的鬼话,也无法让她心甘情愿赴死——破房烂瓦亦能遮风挡雨,若她死了,繁儿才当真是无依无靠、任人宰割。
“茹姐姐,别哭了。”梵音柔声安慰,“如今我身边都是陌生人,说不定其中就有苏焕钦安插进来的眼线,若教他们察觉异样,就不妙了。”
茹宓立刻抬手擦泪,努力调整情绪。
“茹姐姐。”梵音又唤她一声,“如果你去了碎叶城,见到了苏照夜,替我给他带句话。”
“什么话?”茹宓带着哭腔问。
“你就跟他说,”梵音含笑道,“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我都在这里等着他,等他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好,”茹宓字字铿锵,“我一定为你带到。”
“姐姐,你现在就去灵曜殿吧,这个时辰苏焕钦应该不怎么忙。”梵音道,“去之前用浸过冷水的帕子敷一敷眼睛,可以去肿。”
等茹宓走了,梵音将新来的宫女紫藤唤进来,慢条斯理道:“前阵子在神秀宫门口撞见太子妃,太子妃说想听我唱歌,我便邀她改日来泠泉宫做客。你去告诉萧寄北,让他现在就去躺东宫,请太子妃这两日前来一叙。”
萧寄北到了东宫,恰好撞见太子苏玄月从外面回来。
他从容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苏玄月知道他是泠泉宫的人,便问:“姮嫔让你过来的?”
萧寄北道:“是。”
苏玄月又问:“所为何事?”
萧寄北便将紫藤转告他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又转告了太子,苏玄月听完顿了顿,道:“知道了,在这等着吧。”
苏玄月入了东宫,径直去见太子妃上官锦书,又将萧寄北方才所言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是有这么个事,难为她还惦记着。”上官锦书旋即面露难色,“可是母后薨逝不足月余,我就跑去泠泉宫听歌,若教有心之人知道了,恐生事端,我还是不去为好。”
苏玄月道:“如今后位空悬,而姮嫔盛宠不衰,虽然她是亡国公主,身份尴尬,可若父皇执意立她为后,谁也奈何不了。既然姮嫔特意遣人来请,你也不必拂她面子,就过去陪她说说话,没什么打紧。”
“那好吧,我明日上午过去。”上官锦书轻易就被说服了,“但空手过去不太好,你说我给她带点什么合适?”
苏玄月想了想,道:“眼看要入冬了,我秋狝(xiǎn)时猎到的那块赤鹿皮,即可做靴又能做裘,你拿去送她吧。”
上官锦书微微一愣。
她记得他说过,那块赤鹿皮是千金难买的宝贝,他打算寻个巧匠,将其制成轻裘,献给父皇的。
萧寄北在东宫门口等了片刻,待得了答复,速速回去复命:“主子,太子妃明日早膳后过来。”
梵音坐在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篦子,优哉悠哉地梳着她乌黑柔顺的秀发,道:“知道了。”
萧寄北正欲告退,却听她没头没尾地问:“萧寄北,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短暂地怔了怔,萧寄北道:“我先前所说,句句属实。”
“是吗?”梵音不以为然,“那我再问你,淑妃真的死了吗?”
萧寄北浑身一震,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她,只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不知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
在他开口前,梵音蓦地笑了笑:“你不必回答了。”
说着,她放下篦子,伸手向前,摸索着从妆台上拿起一只松绿色小罐,朝他递过来:“帮我扔了吧。”
萧寄北双手接过来:“是。”
穿过垂花门,来到夹在正殿和侧殿之间的小花园,萧寄北打开小罐的盖子,凑到眼前细看——是女人们用来点唇的唇脂,让双唇显得红润有光泽。但这罐唇脂的颜色特别淡,是很浅的粉色,像刚被三月春风吹开的桃花的颜色。
萧寄北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将罐子里的膏脂挖出来,轻轻一甩,便甩落到水中,消融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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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梵音和茹宓一起用晚膳。
茹宓边照顾苏既繁喝粥,边闲话:“果然是要入冬了,白昼短了许多,往常这个时辰天还亮着呢。”
梵音附和道:“而且明显变冷了。”
茹宓道:“只能多穿些,等入了冬月1,地龙一烧起来,就暖和了。”
梵音“嗯”了一声。
一小碗菊花粥见了底,苏既繁道:“娘亲,我吃饱了。”
茹宓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自己去玩吧。”
梵音忙道:“繁儿,过来让我抱一会儿再走。”
苏既繁乖乖来到她身边,坐到她腿上,被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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