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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还待再说,皇帝李隆基以掌制止,似乎心中也起了怀疑,转头对唐西瑶道:“唐家女儿,你看。。。”
唐西瑶深知不能让皇帝将话说出口,抢着道:“陛下,自唐家堡立业,百年以来,铁面便是家族象征,无论男女皆要佩戴,既是我族中子弟的荣誉,亦是立于天地间的尊严,除非自愿,若是被人强迫除去,唯有一死。”她深知此时叶随云命悬一线,拼着得罪皇帝也要搏一搏。众人听她说的严重,大有以死相抗的意思,果然皇帝脸色也是一变。唐西瑶又道:“不过无云出身唐家堡,是知礼之人,他再无轻重,当着陛下的面也绝不会有何狂行惊扰了众宾,只好等到出宫后再寻一处自行了断。”
李隆基虎着脸,道:“你这丫头当真信口,不过是让人看看长相,何至于以命拒之。”听语气似乎并没有发怒,倒有些像长辈对晚辈胡闹的训斥,众人暗松了口气。
冷小小站在不远,趁此机会接口道:“陛下。臣有话说。”皇帝示意允可,冷小小道:“陛下知道,天策府为朝廷安全大计,多年来与江湖上的武人颇有联络。”看皇帝轻轻点头,便接着道:“因此臣知晓,在武人之中,确有各自派系的种种规矩,或奇或怪,不一而足,非是常人可理解的。虽在臣看来,当中不乏小题大做之属,但确实有些事在他们眼中重于性命。唐家堡虽是一方豪族,又常年与朝廷合作,为我大唐军队提供兵械,但陛下也知,唐门另一方面亦是有江湖背景的,族中有些规矩难脱武人习气也属自然,因此臣以为唐姑娘的话并非敢忤逆皇上,而是确有其事。”冷小小一席话即是帮衬唐西瑶,也提醒了皇帝唐家对朝廷的重要地位。
皇帝听完面色略有凝重,这时,只听一人道:“江湖上谁不知冷小小与叶随云乃是莫逆之交,当然是刻意包庇了,那也不算意外。”众人怒视,说话的正是好整以暇的方浚,只见他笑意十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边几人倒也真不敢反驳,都僵住了。怕当真深究下去,不但救不了叶随云,再把冷小小也搭进去。
好在这时李芸娆站出来,鼓着腮帮,对方浚道:“本公主瞧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从头到尾都是你这厮捣乱,敢在御前随意开口。说人家是杀人犯的是你,说冷小小包庇的是你,是不是现在又要诬赖本公主也勾结罪犯了。”方浚知这十公主在皇家地位不凡,不欲招惹,自己眼下钉死叶随云才是正经,因此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李芸娆见他不敢回嘴,转向皇帝道:“父皇刚才答允女儿的赏赐还未兑现呢。”李隆基笑道:“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李芸娆道:“女儿恳请父皇免去唐无云脱下面罩的旨意。”李隆基有些诧异,只听李芸娆继续道:“唐西瑶和唐无云今日乃是受女儿相邀前来参会,是我的客人,况且西瑶与女儿更是幼年相识的好友,若今日让他们受了委屈,只怕女儿日后也没脸见人了。求父皇允准。”说完跪地拜倒。
李隆基还没说话,杨玉环扒在他耳边悄声道:“陛下,当着眼下这般多人,无论如何也要顾及公主的颜面。再说唐家远来为陛下贺寿,对朝廷一片忠心,岂好轻辱。那个唐无云若真是歹人,方才在御前表演斟酒时,与陛下和臣妾仅咫尺之遥,岂能没有动作。可他始终恭敬有分寸,哪里像是个杀人狂徒。”她声音不大,但叶随云内功深厚,虽隔着数人却也听得明白,心知有萧凝儿在,杨玉环自然早认出了自己,心中感激莫名。
李隆基原本就不信一个杀人重犯敢明目张胆进到皇宫,更不可能还有包括女儿在内的众人替他作保。他寻思今日本意是陪公主玩乐,原是轻松惬意的事,何必为了李林甫一时起意扫了诸人之兴,若是再把唐家这大氏族得罪,更是得不偿失。便想安抚李林甫,道:“今日看来是一场误会,相国对朕和朝廷的拳拳之心朕自是了然,不如。。。”
李林甫知道皇帝碍着公主的面子要含糊过去,遂道:“陛下,若是旁事,老臣岂敢执拗。但事关陛下及朝廷安危,今日不得不查个清楚。此犯非同小可,武艺高强,杀人成性。长安城京畿重地,天子所居,老臣决不能坐视这等危险之徒混入其中。望陛下体谅。”
皇帝一听,李林甫竟是不肯罢休,不禁有些为难,要知李林甫朝中耆宿,百官之首,在朝十数年,位高权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顾及他的颜面,但另一边不单是唐门的利害,还有自己许给女儿的金口,一时左右为难,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杨玉环和身后的高力士。
始终立在后面的高力士见皇帝望向自己,开口道:“陛下,唐家的规矩无非是不去面罩,而李相国一片忠心,也全是为陛下安全计,只要能证实这位唐门小哥非那杀人逃犯即可,也未必定要他摘下面罩才行。”
李隆基道:“对对,今日本是一片祥和,弄到紧张若厮,实非朕意,还望相国另寻他法辨别真伪。”
李林甫心知皇帝如此说,那是铁了心偏袒公主一方了,心中不禁暗骂:“这个庸才,太平天子当久了,脑袋也不灵光了,放着眼前的杀人通缉犯不管,尽想着儿女的人情面子。”但生气归生气,李林甫明白现在对皇帝的话仍旧难以违抗,但也绝不能眼睁睁让叶随云从自己眼皮子下溜走,正踌躇之际,就听方浚突然开口道:“陛下胸怀明照,顾全大局,所有人自然无不遵从。既如此,寒生斗胆,倒是有个法子。”
李隆基道:“何法,快快说来。”
方浚微微一笑,道:“那凶犯叶随云虽说武艺不差,但传闻此人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胸中并无半点墨水,今日既逢诗会,何不就请这位朋友当着所有人的面,即兴为我等赋诗一首,若是做的出来,那自然证明他非是叶随云,但若是做不出,嘿嘿,堂堂川蜀大族中的子弟,那也就怪不得别人怀疑了。”
李林甫本还犹豫,但见方浚对自己轻轻点头,成竹在胸,便也附和道:“此法甚好,望陛下恩准。”
李隆基似乎也颇为赞同,对唐西瑶道:“小丫头,听到了,这回可不能再推辞了。”唐西瑶心乱如麻,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破会,自己胡闹,大不了和叶随云死在一起,可这一来只怕整个唐门都要被牵连了。纵使她平日遇事多能冷静处之,此刻竟是一句话说不出。冷小小几人也都心下冰凉,都知叶随云识字本就不多,要他当场作诗,立刻会被拆穿。
方浚见状笑道:“听说唐门弟子都是文武双全,阁下不至于吝啬到一首打油诗都做不出吧。”
只见叶随云缓缓走出,望着远方湖中蓬莱岛呆了呆,转头对笔墨宫人点点头,朗声吟道:“浩荡江水起风云,笑卧青冥踏歌行。不萦百世只等闲,清笛一曲断苍明。长路悠远千重山,古今轮回几世安。何如一钱换清酒,浮生若梦一场欢。”吟罢对皇帝行礼,不理众人目瞪口呆,返回坐位。
李隆基问李白道:“如何?”
李白细细默念两遍,道:“通透通透,诗文虽略白,却蕴含天地之气。心胸豁达方得此诗,妙句。”
皇帝大悦,即刻令侍卫撤下,方才场中紧绷着的氛围顿时消散无形。人们都亲眼看到这个面带铁罩的人是被李林甫和方浚硬生生逼着出来作诗的,在此期间众目睽睽,丝毫没有半点机会假手旁人,确是他独作无疑。至于诗句中有无不合情理之处,倒也没人在意了。只李白暗暗纳闷:“以浩荡江水来对眼前平静的太液池,叫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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