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刀剑奉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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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清盛只是出声问了一句，未听到回应亦不在意，摆了摆手，对侍人说道：“让她过来这边吧，我看看她有什么重要事情禀报。”</p>

“是。”</p>

侍人应声而去。</p>

平清盛抬目扫视中堂内的众多下臣，再次开口道：“方才的问题，你们都留在这里好好想想，传令平家武士，令他们即刻整装等待。</p>

说不得今夜真地要与源氏不死不休了。”</p>

众下臣一时面面相觑，</p>

不知道家主为何突然做了决定。</p>

他们愣了愣神以后，都纷纷应声，到门外去放出了纸鹤消息。</p>

之后重新聚拢在中堂内。</p>

中堂内无人多嘴说话，</p>

气氛一时间沉凝。</p>

侍人悄默声地进中堂来续了灯油，挑亮了灯烛。</p>

在满室昏黄的灯火中，一袭黑衣，腰挎刀剑的平灵子小姐褪下脚上的鞋子，踩着木阶，迈步走近了中堂里。</p>

神色刻板犹如冰雕。</p>

可即便是冰雕，在昏黄灯火映照下，竟更显得美轮美奂。</p>

有武士瞄到平灵子小姐的侧颜，便不知不觉陷进了一场美梦中，浑然忘却了家主人交代下来的任务。</p>

“父亲。”</p>

平灵子在距离平清盛的条案七步外停下，土下座行礼。</p>

平清盛看着行礼姿势、仪态无不端正的平灵子，面色比女儿更加刻板、冷硬，他微声说道：“不是让你无事不要回到京都来，在长船国安心辅佐你的三兄吗？</p>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回来了？”</p>

平灵子跪坐在地上，腰背挺直，看着七步外的父亲，面无表情道：“已经过去七个月了，父亲，这是七个月以来，我第一次回到京都家中。</p>

父亲是觉得七个月的时间也很短暂吗？”</p>

“嗯？”平清盛拧紧了眉，总觉得平灵子话里有话。</p>

左右两侧的平知盛、平凌盛看着未被允准起身的妹妹，眼神意味深长。</p>

平清盛顿了顿，接着道：“你说有重要事情要上报，不能通过纸鹤消息汇报吗？</p>

是什么重要事情？”</p>

平灵子自动忽略了父亲的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道：“长船国得到消息，井上烛照已经带着运刀队与源赖刚会面。</p>

眼下就在源氏宅邸中。</p>

这就是我要上报的重要消息。</p>

——是自井上家主那里刺探得来的消息。”</p>

众家臣闻言色变，尽皆骇然！</p>

平知盛直接跪倒在地，向平清盛请求道：“父亲，请下令罢！今时若不是源氏亡，便是我平氏陨灭，一家存灭就在您的一声令下！”</p>

……</p>

源氏湖心岛宅邸内。</p>

中前殿里载歌载舞，珍馐美酒齐备。</p>

然而，殿内寥寥几个源氏子俱无心饮宴。</p>

众多的武臣、鬼武士皆不在殿中，已然被派驻到小岛周围关键位置、小岛外的关键街道之上，率领诸武士看顾把守。</p>

戒备森然，严阵以待！</p>

殿内只有右大臣源赖刚、大江山讨伐一番队‘侍大将’源赖朝。</p>

源氏当家主人源赖刚令侍人撤去条案，摆上长桌，将几个漆盒在长桌上铺开来。</p>

他对面‘井上烛照’——苏午盘腿端坐。</p>

源赖刚瞥了眼对面的苏午，</p>

身后源赖朝及几个专门为防备苏午暴起的鬼武士都绷紧了神经。</p>

歌舞伎被武士们清退出场。</p>

殿内气氛渐渐冰凉下来。</p>

掀开第一个漆盒，源赖刚从中拿出文书、印纽，将之推到苏午面前：“此为封赐阁下为尾张国守护将军的文书与印纽，上有源氏大印。</p>

请阁下验看。”</p>

苏午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打开文书验看一番，</p>

将文书、印纽重新放入漆盒收好。</p>

此后，依次验看了‘伯耆国守护将军’、‘出羽国守护将军’文书，以鬼手将三样事物尽数吞没——鬼手当着众源氏家臣的面，吞没了众多的文书、印纽，而后，缓缓吐出一柄装饰华丽的太刀来。</p>

安纲、虎彻与他合铸的‘无上级太刀’！</p>

“无上级太刀在此，</p>

请阁下查验。”</p>

苏午将刀摆在长桌上。</p>

对面一众源氏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p>

源赖刚神色平静，伸手抓住了那柄‘无上级太刀’，一手握刀柄，一手抽开刀鞘——</p>

唰！</p>

雪亮刀光映红眼眸。</p>

他细细观察着那刀身纹理、刀刃，良久之后，源赖刚深吸一口气，向苏午露出一抹笑容：“果然是无上级太刀！”</p>

右大臣的笑容有些冷。</p>

其说完话就站起身，在源赖朝及一众鬼武士伴随下，迈步离开中前殿。</p>

他们就此离去，未与苏午招呼一声。</p>

好似苏午就此在他们眼前化作了泡影，从此不复存在。</p>

徒留苏午坐在殿中。</p>

周围站着几个眼神意味深长的鬼武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