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汤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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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如树木扭曲交错。</p>

在交错的间隙里，可以看到现实的情景。</p>

苏午站在阴影中，借着阴影交错的间隙，看到现实里的飞机机舱中，云霓裳坐在座位上，将一样样东西从随身的包包中拿了出来。</p>

他收回目光，</p>

走进黑暗深处。</p>

数个大木箱子堆在黑暗里。</p>

掀开箱子盖，显出内里的泡沫隔层。</p>

一件件锈迹斑斑的箭头、断矢、残戈就堆积在泡沫隔层上。</p>

苏午把每一个木箱都打开来，</p>

将内里的古代兵甲尽数倾倒在黑暗中。</p>

一堆堆残戈断剑、箭矢枪头，乃至一些甲胄碎片、腐烂的战旗都被聚集成了山，铁锈气味在黑暗里隐约散发，这铁锈的气味难免让人响起鲜血的味道。</p>

接着，苏午从黑暗里取出了一个桃木箱子。</p>

桃木箱子里有十三把用油纸包裹的桃木剑。</p>

十三把锃亮润泽、半黑半黄的桃木剑被插进了古代残戈兵甲堆中，隐隐间沾附上了那些铁锈的气味，与之徐徐交融。</p>

《插泥发兵剑诀》最重要的步骤，即是‘炼剑’，</p>

须取十年以上的雷击桃木木芯，削成木剑，其后进行‘尸祭’、‘兵祭’两个步骤，法剑才算真正炼成，列于法坛之中，具有押守厉诡、插泥定风、寻龙点穴之能。</p>

这两大步骤，以苏午非道门弟子的身份，想要将之完成，亦是难上加难。</p>

他预备在拜会过曲水市的‘玉竹观’以后，看看能否得到一些关于‘尸祭’、‘兵祭’的资料，再掂量着以‘密藏域密咒体系’配合‘天蓬神刀’来，</p>

对十三把桃木剑进行‘尸祭’、‘兵祭’。</p>

在此之前，他亦不会妄动。</p>

只是将十三把桃木剑暂时养在古代兵甲之中，使杀伐之气浸润木剑表里。</p>

做完这些以后，</p>

粘稠黑液倏忽间包裹住苏午的身形，他自阴影世界中瞬间消失。</p>

下一刻，</p>

已经出现在自己在飞机上的座位上。</p>

云霓裳将一份午餐、一杯橙汁在他身前摆好了，见他突兀地出现在旁边的座位上，女子亦没有多少惊讶，笑着开口道：“你刚才说要吃面包，我就让他们准备的面包和橙汁。</p>

这是机场自己烤的面包，闻起来挺香的。</p>

一会儿吃了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再要。”</p>

云霓裳言辞语气轻快，</p>

这段时间来，她的心情一直颇为不错。</p>

笼罩在心灵间的阴霾被驱散大半，也就能继续体会到生活中的寻常美好了。</p>

“谢谢。”苏午点了点头，接过云霓裳又递过来的餐纸，包住半个面包，送到嘴边慢慢吃了起来。</p>

此时，对方又忙碌着替他把前面的平板电脑屏幕按亮，</p>

询问他道：“听歌？还是看电影？”</p>

苏午颇少乘坐飞机的头等舱，当下这种体验也是寥寥无几。</p>

他看着云霓裳欠身点亮电脑屏幕，也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随便看点什么就好，到汤城用不了多久吧？”</p>

“嗯，</p>

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了。</p>

那就看一些段子视频吧。”云霓裳替他做出决定，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触，打开一个知名视频网站的app，让苏午自行选择观看内容。</p>

她则起身拉上了隔间旁边的隔帘。</p>

坐在座位上，云霓裳拉开随身行李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到了苏午脚边。</p>

她抿着嘴小声道：“换双鞋吧？穿拖鞋会舒服点。”</p>

只是一个小时的行程而已，</p>

又不是要在飞机上待多久，苏午自觉换鞋子根本没有必要。</p>

是以摇头拒绝。</p>

云霓裳不以为意。</p>

她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看着苏午吃过了午饭，在与苏午一同看视频的过程中渐渐睡去。</p>

苏午身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p>

侧头看了云霓裳一眼，他默无声息地叹了口气。</p>

厉诡降临人间以前，</p>

云霓裳、江莺莺这样的人，本应该是大学里的学生、公司里的职员，过着属于各自的平凡又不平凡的生活，现下厉诡复苏，在不经意间将他们卷入此中，再难脱离。</p>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p>

上面显示出江莺莺从微信上发来的几条信息。</p>

“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呀？我去机场接你。”</p>

“我知道机场附近有几家很好吃的餐馆，有火锅、烤肉、烤鱼，你想吃什么呢？”</p>

发来的信息里夹杂了许多颜文字，显示出女孩心情的雀跃。</p>

“一个小时后就能到。”</p>

“不用来接我们。”</p>

“飞机不是在民用机场降落。”</p>

苏午把信息发了出去。</p>

这时，</p>

空乘人员过来轻声提醒飞机将要起飞，</p>

刚刚睡过去的云霓裳苏醒过来，颇不好意思地向苏午道歉。</p>

“没有关系。</p>

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苏午问了一句，习惯性地准备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p>

拿出手机一看，江莺莺已经回了消息：“那我在这里等你吧，还有其他人吗？”</p>

她随即发过来一个定位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