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1、天际海，昆仑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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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主夫人-王守节站在人群里，听到周博所言，她被黑布兜子包着的双手紧贴在下腹处，很是紧张。</p>

苏午转头看向她，向她问道：“当时你与你家夫君带着人脱离了大队伍，深入密林中，在其中都经历了甚么？”</p>

王守节向苏午躬身行礼，声音沙哑着道：“不瞒恩公，当时我身在马车中，虽然跟随夫君深入密林，但心里甚为惶恐，不敢观察外界情况，只听到外面的动静。</p>

待到那些响声止歇的时候，我才要掀开车帘，观察外界情况——周锅头已经走上前来了，我已身处于密林外。</p>

跟随着我家相公的那些兄弟，都说他们在密林里看到了一座高牌坊。</p>

那牌坊上挂着‘人文始源，福泽社稷’的牌匾。</p>

——荒郊野岭一片深林里，突然出现一座牌坊，大家怎么看都觉得妖异，有心想避开那座牌坊去往别处，但是大家伙每次避开那座牌坊，尝试寻找新路之后，最后还是会回到那座牌坊前。</p>

我家相公觉得当下可能是遇着了‘鬼打墙’、‘鬼遮眼’的情况，便燃放爆竹，做了种种尝试，试图吓退厉诡，驱散‘自迷之心’，做那诸般尝试，却也无甚作用——万不得已之下，有人提议大家沿途做记号，分头寻路出去，相公同意了这个提议。</p>

相公带着我，领了十余个兄弟从南方走。</p>

其他人或从北方、或从东方、西方往外突围。</p>

但夫君一路做记号，沿着东方一路前行，走出去很远，却依旧在林中一片空地上，看到了那座牌坊。</p>

他狠下心来，带着大家穿过那座牌坊往外走——</p>

穿过那道牌坊以后，未过多久，我听到外面响起一阵人吼马嘶之声，拉着我的壮马明显加快了速度，此后就出了那片密林。</p>

——其他分头寻路的兄弟，也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密林。</p>

他们皆称，多番寻路无果，就硬着头皮穿过了那道牌坊，之后就从密林里走了出来。</p>

唯有我的夫君失踪在那片深林里……”</p>

王夫人说完话，低声啜泣了起来。</p>

周博眉头微皱，欲言又止。</p>

苏午的意在此间弥散开来，无声息地倾盖全场。他眉心竖眼张开，眼中映照出王守节的身影——不论是以他如今之意，以及六天故鬼真瞳，都未有发现王守节在言语之时，情绪行止上有丝毫异常波动。</p>

——从他的观测来看，王守节言辞间并未撒谎。</p>

他转眼看向周博。</p>

周博得到他的眼神授意，向王守节微一抱拳，转而与苏午说道：“当时东主夫人带着一众兄弟出现在密林外，我去询问她具体情况之时，她并不曾提及在深林里看到过一座牌坊的事情。</p>

其余兄弟，也均未提及此事。</p>

那些人里有不少与周某相交莫逆，一起出生入死。</p>

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们却没有告知于我……”</p>

周博说着话，眼神有些茫然。</p>

“当时局势紧张，妾身心里担忧夫君下落，心神恍惚，一时之间却忽略了这件极重要的事情。”王夫人低声说话，“至于其他兄弟，为何不曾将这般重要情形告知于周锅头，我实不知他们心中有何想法……”</p>

周博摇了摇头，未有说话。</p>

经历过马帮内讧之前，他以为他与众兄弟同在一条船上，大家都是一个心思。但此事过后，他却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思，他以为大家是一条心，其实却不然。</p>

他以为自己与对方相交莫逆，可以肝胆相照，对方或许并不这样认为。</p>

是以不将这隐秘事告诉自己，也不足为奇。</p>

王守节与周博所言有颇多出入，但苏午观照二人心神性魂，俱未看到二人心神性魂间有丝毫异常波动——二人所言，好似都是真的。</p>

苏午神色平淡，看着周围众马帮成员，出声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生死草’能解‘观音土病’之症，七叶生死草能断去病根？”</p>

“我们经过那片灾荒地域，就听到了生死草能治疗这种诡病的传言。</p>

此后进入密藏域，稍加验证，确实发现传言是真。”周博向苏午回应道，“但传言出自于哪里，我们也不清楚。”</p>

周围马帮成员纷纷点头。</p>

“你们手中可还存有生死草？”苏午又问。</p>

马帮成员们面面相觑。</p>

陈冰摇头道：“生死草颇为稀有，我们亟需这种药草纾解自身‘观音土病’，往往是每至一地买来这种药草后，就在之后二三日内用完了，我们手中并没有多余的药草。”</p>

苏午看着陈冰、周博等人脱去鞋袜的脚掌。</p>

几人的脚掌已经被黄泥壳覆盖，生死草的药效已经消失。</p>

“此种药草，多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长？”苏午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