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天爷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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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午眼前世界晃动，壮汉在他眼中变得时隐时现。</p>

他立刻定住心神，将那张纸上‘现实与梦境的边界’篇回忆过一回，道一声：“相信！”</p>

当前世界稳定住了。</p>

对着壮汉那张紫红色、淌出血水的面孔，苏午也不觉有任何异常，他叹息了一声，眼露怜悯之色：“足下既然是为了解救家乡父老，我左右无事，陪你去一趟鸿发当铺也没甚么大不了。</p>

不过，在下还是有一事需问足下——”</p>

“什么事？”</p>

壮汉忙擦去满脸‘泪水’，他黑袍子袖口上的寿字纹都被那泪水给染红了。</p>

“足下可知今天具体时间？</p>

我这一路奔忙，都不知今夕是什么年月了。”苏午笑问道。</p>

“今天九月二十九！”壮汉张口回答道。</p>

“九月二十九？”苏午微微一愣。</p>

那种‘有冥冥之中的存在引自己去向未知之地’的感觉，再次于苏午心神间弥漫开来。</p>

“对啊。”壮汉一边收起墓碑上的米饭，塞进自己的包袱里，一边随口说道，“不过每一道壑和每一道壑的日期不一样。</p>

这道壑今天是九月二十九，说不定下道壑今天就是五月三十——没什么大不了的！</p>

咱们出发吧？”</p>

“出发。”</p>

苏午点了点头，领着壮汉往回走。</p>

壮汉跟在他后头，喋喋不休地道：“兄台你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哩，从红洋楼到这‘馒头山’，中间得经过‘涨退河’、‘寻人墙’，你都能走过来，真厉害啊，真厉害！”</p>

“馒头山……”苏午先前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听得‘馒头山’此名并不觉有异。</p>

此下再听，却陡生出一种熟悉感来。</p>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p>

壮汉也停下来，疑惑不解地问他：“咋了啊，兄台？”</p>

四下里，林木深深。</p>

一座座坟包耸立在缓缓向上的高坡上，鳞次栉比。</p>

藤蔓野草缠绕在那些或由石筑、或夯土形成的坟包上，一座座坟包一直绵延至苏午视线尽头。此般情景，更叫苏午觉得眼熟！</p>

“竟是馒头山？”</p>

苏午低声言语。</p>

“对啊，这里就是馒头山。我家也在馒头山，不过离这里太远啦，倒回去得走好久！”壮汉回应道。</p>

“嗯。”苏午应了一声。</p>

他曾走过这‘馒头山’。</p>

在初入灶班，为诡‘送米’之时，误入过此畔！</p>

“我们想要从此地至于彼地，便须要经过一道道壑，那足下可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道‘壑’？”苏午回过神来，又向那壮汉问道。</p>

壮汉不在意地答道：“那谁能知道？</p>

准得比核桃上的沟壑要多！”</p>

苏午点了点头，他思维转动着，伸手至某处——彼处虚空泛起层层涟漪，一只铃铛被他从那处虚空中抓了出来。</p>

他抓着那只铃铛，轻轻摇晃。</p>

在此方世界中变得生有八条腿，长着颗骷髅头，还顶着一对牛角的‘龙从马本’就在铃铛声中显现了出来。</p>

壮汉看着那出现在苏午身畔的八条腿牛角骷髅马，眼神里满是赞叹：“兄台竟然有这样的奇物？那咱们赶路能更快些了！”</p>

“确实。”苏午翻身上马，又将眼神赞叹不已，偏偏没有多少惊色的壮汉拉上马来，他拍了拍‘龙从马本’的脑袋，在他眼中，龙从马本的脑袋在‘牛角骷髅头’与‘正常白马头颅’之间交替转换一阵，就随着他心中思维落寂而稳定在‘牛角骷髅头’的状态。</p>

“坐好了！”</p>

他叮嘱壮汉一句，将背上一直背着的箱子挂在龙从马本马鞍一侧，旋而驱使龙从马本，往前头的野树林里奔行而去。</p>

八腿鬼马在密林间飞快穿梭，化作一道黑光。</p>

密林前方，一片大水潭弥漫开来，水面上，雾气升腾。</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