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卖货郎（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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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说说罢！”苏午抓着卖货郎，做最后的努力。</p>

卖货郎听到苏午的话，挣扎幅度越来越剧烈。</p>

但其挑着的箩筐里，终于不再是空无一物——一本薄薄的书册出现在了左边的箩筐内！</p>

苏午拿起那部书册，松开了抓着卖货郎的手掌。这下子被苏午拿起箩筐中的书册后，卖货郎却也并不挣扎了，也未从混沌迷梦中逃走，而是重新在苏午跟前站定——就好似被苏午拿捏住了命脉一般，安安静静的，不敢动弹。</p>

瞥了卖货郎一眼，苏午已经明白，自己手里拿着这部书册，便相当于是卖货郎的‘命门’了。</p>

他倒是没有想到，还能以这种方式控制住一个厉诡。</p>

苏午翻开书册，在书册被翻开的一瞬间，他的手掌在书册两张封皮上，留下了焦糊的印痕——安静站立在他身旁的卖货郎，身形如一阵烟雾般消失了。</p>

混沌迷梦倏忽破碎。</p>

几间破房子前的篝火堆边，青年人席地而坐，翻看着一本薄册。</p>

在苏午身后没有门的堂屋里，三个守夜的人歪倒在柴草堆上，发出一阵一阵的呼噜声。</p>

——今下苏午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破去了‘卖货郎’的杀人规律，将除了几个车老板以外的所有人，都安全救了下来。</p>

他手中封面上留有焦糊掌印的书册，即是他从迷梦中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p>

这是卖货郎的‘命门’。</p>

书册第一页上，墨迹线条勾连着，形成了那个挑着扁担的瘦高货郎，它仰着一张青白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书页之外的苏午。</p>

苏午对它的目光浑不在意，翻开书册第二页。</p>

第二页上，写着‘货单’两个红字。</p>

再将这一页翻过以后，卖货郎真正贩售的种种货物，便都在薄册上或以字迹、或以绘画的形式呈现了出来。</p>

‘元河鲤，产自桃源村外的元河分支之中，味极鲜美丰腴，常食可以增寿。’</p>

货单的第一页，就出现了一尾银光闪闪的大鲤鱼。</p>

苏午在桃源村时，就曾尝过张父从钓叟那里排队买来的‘元河鲤’。</p>

后来更是自己买到了比元河鲤更高一个档次的元河金鲤。</p>

他看到货单上出现的丰腴大鲤鱼，眼神有些惊讶，未有想到能从这卖货郎这里，购得桃源村的鲤鱼。这货郎似乎也并不是如他想象的一般无用。</p>

以及，桃源村钓叟钓上来的这种鲤鱼，竟名为‘元河鲤’。</p>

——苏午却还记得，自身的残缺甲之咒印‘元皇皮’，便须以‘元河之水’来灌注，补全为完整甲级咒印。</p>

那若自己再回到桃源村，只需在桃源村外的元河支流中舀一瓢水，就能补全‘元皇皮’这道咒印了？</p>

他自觉事情不可能这般简单。</p>

这道‘元河鲤鱼’的货单下面，并没有明码标价。</p>

苏午猜测，与卖货郎的交易，或许需要‘以物易物’，若自己选定某个货物，可能得付出对应的代价，才能拿到这份货物。</p>

今下它的命门都捏在自己手中——从它这里拿货说不定能更便宜些，甚至能白拿也说不定。</p>

脑海里转动着念头，苏午翻开第二页货单。</p>

这一页上，就出现了‘元河金鲤鱼’的图画。</p>

‘元河金鲤，产自元河主脉之中，乃是‘横渡彼岸之类’跌坠入元河之后，被元河本生鲤鱼啃食血肉，继而生长蜕变而成。鱼肉犹如脂膏，入口即化，藏有‘诸法之韵’，可偶然与服食者受感。’</p>

苏午目光在第二页货单上微微停留，依旧未在货单上看到标注的价码。</p>

金鲤鱼有此般功效，倒在他的预料之中。</p>

且不说他自身能否付出足够代价，从卖货郎手中购得货单上的货物，单是货单上的种种记载，对他而言，便已是弥足珍贵，正补充了他对某些信息探知的空白。</p>

‘五仙家——黄大仙之尸，黄大仙附会三清神谱，被引入三清传诸法脉之中，为三清所食，其残尸留存于三清之肠道中。’</p>

‘出道仙——白七哥之残神，白七哥附会故始人教，元神受摄飘入原天大罗天中，为三清所食，其残缺元神留存于三清之肠道中。’</p>

‘出道仙——柳青娘之残神，柳青娘附会故始人教……’</p>

‘翻坛倒洞——张五郎之断肢，张五郎自诩为‘太上玄元’亲传弟子，立‘元神旌旗’，召集六天故鬼，于旗下聚为五猖兵马，后于元神出游之时，肉壳为‘太上玄元’所染，其元神受感归回，侥幸未死，然左臂为‘太上玄元’所吞，些许残肢遗留于三清之肠道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