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7、再探大雁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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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午的目光却下移向了那头顶长出佛果、以身化作河岸，托起这大光明佛陀的黑色长岸。</p>

他凝视着那些面容俱不相同的男女老少雕像，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种种不同的表情，也是那些雕像面孔上或悲伤、或恐惧、或迷惘、或空洞的表情，让苏午心里忽有了一种触动。</p>

这些石头，如何能如此栩栩如生，它们真的只是雕像吗？</p>

我怎么好似见过类似的石头？</p>

此念乍然而起，许多过往记忆纷纷而来！</p>

苏午确曾见过这样的石头！</p>

这是铸炼成刀剑，可以斩切恶诡的‘杀生石’——这由无数杀生石托起的佛陀，莫非就是‘鬼佛’？！</p>

它却在元河此岸之后的另一道岸上，在朝自己招手！</p>

这是元河的‘彼岸’？！</p>

既是彼岸，为何只见得到这个佛陀，见不到其他的彼岸存在？</p>

——还是说，彼岸并非只有这一道，每个‘彼岸存在’，自身其实就是一道‘彼岸’？！</p>

诸念纷至沓来，亦带回了苏午的自我！</p>

但他身临于元河，被那‘彼岸上的佛陀’召唤着，在这个刹那却无法控制住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向了彼岸上的佛陀——他的一只脚在刹那间，登临了众生石造就的‘彼岸’！</p>

佛日越来越光明，倾盖了苏午的所有自我！</p>

“南无阿弥陀佛——”</p>

那传出阵阵佛唱的佛日之中，倏忽间伸出了一根如同天柱般的手指，点向苏午眉心，广大深彻、无垠无际的法性流转于那根手指之上，随同那根手指，一齐灌注向苏午眉心性意之内！</p>

哗啦！哗啦！哗啦！</p>

也在此时，苏午身后传出阵阵锁环碰撞的声响！</p>

一根根漆黑锁链在他身后汹涌澎湃的元河之中交织缠绕，那一根根诡狱锁链里，亦流淌着阵阵‘梵唱’：“众生无边誓愿——杀！杀！杀！杀！杀！</p>

烦恼无尽誓愿——断！断！断！断！断！</p>

法门无量誓愿——破！破！破！破！破！</p>

佛道无上誓愿——灭！灭！灭！灭！灭……”</p>

在此般暴烈的佛号声里，鉴真神韵聚化而出，变作身披福田袈裟的干瘦僧侣，一手拽住了苏午还未踏足‘彼岸’的另一只脚，将他猛然间拖拽向了身后的元河——而鉴真神韵自己则在此身影交替的瞬间，一手扒上众生石堆砌的彼岸——</p>

噗通！</p>

苏午被直接扯落元河之内！</p>

无边佛日里伸出来的那根手指，在这瞬间倏忽收拢了深彻无垠的法性，猛然间点在那爬上彼岸的鉴真神韵眉心——只一个瞬息，就将爬上彼岸的鉴真神韵，直接击碎，灭却化无！</p>

蛰伏于诡狱之内，始终未被苏午彻底消灭的鉴真神韵，在此时却被‘佛陀’一指彻底点灭！</p>

而苏午坠入元河之内，感受着元河之水裹挟着无数虚幻形影，浸润己身。</p>

他自身散发出一道道猩红螺纹，游曳于这无色透明大河之内，残缺的‘元皇之肠咒印’，在此刻得到飞快补全。</p>

透明无色的元河里，却有许多晦暗的阴影，盘桓于河底，于苏午落入河中的这个瞬间，河底的阴影俱将‘目光’投向了苏午——</p>

此时此刻，模拟器的提示音亦正好在苏午耳畔响起：“你已补全‘元皇之肠咒印’！”</p>

……</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