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6、神甲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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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皇帝说道：“此前不良人馆舍之中，有颇多神工局的匠人、僧道被遣回，朕将他们聚集了过来，方知‘生人甲’炼造过程。</p>

想要锻造一副‘生人甲’出来，固然需要有绝好材料，僧道修行加持，但其中最关键者，便是所谓‘入墨图’。</p>

这‘八十八神仙卷’，想来在‘入墨图’中，亦是极上之品？”</p>

圣人说着话，温和而带着些丝爱护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吴道子。吴道子一时有种卧在云端飘飘然的感觉。</p>

他站起身来，矜持着向圣人回答道：“不良帅原本欲令我在神工局中多呆一段时日，希望我能为神工局多留下几副入墨图。</p>

但自我勾画出‘八十八神仙卷’以后，他便再不拘束于我，就此放我离开，称此画卷已然抵过数十副入墨图。”</p>

吴道子话音一落，众贤达议论纷纷。</p>

“只此一副所谓‘入墨图’，其中勾画有八十七位神仙，莫非能用以炼造八十七副生人甲？”</p>

“此画确是绝无仅有！”</p>

“吴大家可谓画中圣人啊……”</p>

玄宗将周围众人议论之声尽收心底，他目视着案上的入墨图，心中同样对此充满了期待，乃道：“如今朕的手下，亦聚拢了不少工匠、函人，他们亦有造就生人甲的经验在身，今下又有了这副《八十八神仙卷》……生人甲，神工局造得，以朕之群臣协力，也未必不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p>

圣人这一番言辞之中，已然隐隐透露出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信息。</p>

但宴席之上群臣闻听玄宗所言，却皆不动声色，纷纷附和着点头应声。</p>

而吴道子听到圣人这番话，神色却有些为难。</p>

今下对他极为关注的李隆基，自然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吴道子神色变化，是以当即向吴道子笑着问道：“爱卿可是有甚么顾虑，不妨说出来。</p>

朕欲设‘神甲司’，统合‘将作监’，归于工部辖制，正欲以你为‘神甲司正’。”</p>

高官厚禄，而今就在眼前。</p>

圣人许吴道子以‘神甲司正’之位，待吴道子在此位上做出稍些成绩，炼造出第一宗神甲司出品的生人甲以后，其必然更得提拔，诸番奖赏、爵位都将随之而来！</p>

但在此以前，吴道子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玄宗皇帝阐明。</p>

吴道子向圣人躬身下拜，而后道：“圣人有所不知，此‘八十八神仙卷’中‘天人真意’，已为不良帅收摄。</p>

有此真意流转于画中，用之铸炼生人甲自无不可。</p>

然而今时画中真意已为不良帅收摄，若想以此画卷作铸炼生人甲之用，却需不良帅首先放出此‘天人真意’。</p>

——但是，这缕天人真意若真被不良帅释放出来，只怕会在轻易之间为天所夺，却不可能流传于外，所以，若以这‘八十八神仙卷’铸炼生人甲，其实没有可能。</p>

但微臣愿为此事鞠躬尽瘁，争取在一月之内，再描摹出一道蕴有天人真意的画卷，为将来的‘神甲司’所用！”</p>

吴道子郑重承诺。</p>

然而玄宗陡见‘八十八神仙卷’，感受到画中玄妙，今又从吴道子口中听到当下这副画卷，不可能为自身铸炼生人甲所用，心中便难免不悦。好在他面上未作表露，笑着向吴道子问道：“缘何此画中所谓天人真意，会为天所夺？</p>

而且，朕观此画卷之中，只有八十七位神仙，缘何谓之曰‘八十八神仙卷’？”</p>

“盖因第八十八位神仙，似在画中，又似不在画中，有它存在，八十八神仙卷方才灵动非常，更生种种妙韵变化，所以谓之八十八神仙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