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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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杨秋，让云蚁墨感到很讨厌，怎么会有那副德性的人？男人怎么会那样呢？怎么会有那样的男人？不过杨秋的毒药确实厉害，他一出手，那些猛兽都受不了，还有，他在山上把石头往山下放，山下的机器人就都被砸到，那一定很痛。

除了杨秋令云蚁墨讨厌，还有其它东西使云蚁墨厌恶，像周围难闻的气味、龟裂的红色和蓝色相间的天空、法术修炼者和野兽打斗的噪音，此外，机器人的暗杀、天一星人的鄙视，这些都叫云蚁墨内心难受。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对一些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而云蚁墨是个女孩子，面对那些追杀、噪音、焚烧尸体的气味，她的内心就一阵阵惶恐，在这个壁画世界，她看到了这里的阴暗，没有来的时候，云蚁墨对壁画里面的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想象，然而她真正进入这里后，她感受到了未曾预料到的难过。云蚁墨认为，这壁画里的世界，是一个令人难过的世界。

紫云得知云蚁墨的心情后，就这样说：“很多人都感觉画里的世界是美好的，做梦都想到画里面徜徉，他们不知，其实画里面的世界，也有很多阴暗，有些是让很多人难以接受的黑暗，画里的世界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云蚁墨一脸愁容：“唉。真是的，来到这壁画里面，看到那些阴暗的东西，我的心就难受，真的难受。很多人觉得图画好，觉得图画美，好像生要跟图画在一起，死也要跟图画在一起，要和图画生生死死不分离。其实我经历了这么多，在我看来呢。图画未必是好东西。图画嘛，只是看着好，这是它的优点，那么它有缺点吗？当然有了。这图画的缺点。可大了去了。”

“都有什么缺点呢？”紫云疑惑的面部表情。“你详细说说。”

云蚁墨神态自信：“我们嘴里出来的是什么？是语言。语言落实到纸等媒体上，是文字。从我们嘴里出来的，不是图画吧？还有耳朵。从你嘴里出来的话语，我耳朵能听见，那么一弄一张图片，我能听到图片吗？图片是没有声音的，单纯的一张图片，我是听不到的。”

紫云微笑后又哈哈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把语言和图画做了比较，语言可以说，可以听，而图画不可以说，不可以听。这很对，还有吗？”

云蚁墨神态依旧那样自信：“我用语言描述一个天国，很多听了就想要去天国，人们渴望到天堂，是因为我用语言描述了天堂。那如果我拿一张画着你家的油画让人看，说这是天堂，那人们就会失去了对天堂的渴望。即便是我拿一个豪华宫殿的照片给大家看，人们看过后也同样不会再渴望去天堂。为什么呢？因为图画太具象了，就是不管多抽象的图画，它总会真实地出现在你的眼前，那么这样一来，你的想象就没有了，你会认为那天堂就是图画中的世界，而图画中的世界，你并不十分喜欢，于是你就不渴望去天堂了。”

紫云想想云蚁墨说的话，感觉的确有几分道理，就问云蚁墨：“你对比图画和语言，涉及到了人的耳朵、嘴巴、眼睛，那还有鼻子呢，再说说鼻子吧。”

云蚁墨略微一想，就说：“鼻子么，人的鼻子，你想想是干什么的？嗅气味的。我告诉你，我过去到美术馆看过图画，别人说那是美术作品，其实在年少的我心里，那就是图画，就是娃娃，就是图片片。我看到过画着树枝、水、月亮的图画，我看到那图画，并不感觉自己嗅到什么了，没有感觉。但是当我听到两句话时，我就仿佛嗅到了未曾嗅过的香气。”

“哪两句话？”紫云想要知道。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云蚁墨说。

紫云问：“照你这么说，图画和语言相比，比不上语言了？”

“某些程度上，可以这么说。”云蚁墨看着紫云的双眼，“图画是放在你眼前的一张、两张、三张画，电影也是放在你眼前的画面，这些图画，难道比生活中我们眼睛看到的世界还真实吗？人们眼睛看到的世界，在我们眼中，那就是图画。图画自古就存在了，会动的图画，自古就存在了。自打人们有眼睛起，动态、静态的图画就存在了，存在了，又能怎样呢？人还是需要语言的，需要用语言描述世界。描述世界，也是描述图画。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紫云说：“蚁墨，你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呢？是想表达，语言优于图画，是想说，语言高于图画，是这样吗？”

云蚁墨说：“紫云师傅，我不是刻意要做这个比较，我只是最近听到有人说，语言是没用的，所以，我心里就烦了，我烦了，我心里一烦，我就思考，我一思考，我就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语言是很有用的，和很多其它的事物相比，语言都是很重要的，关于语言的内容，真可以写成一亿字的一本书了。”

紫云说：“我觉得你还是想说，语言、文字比图画重要。”

云蚁墨说：“我刚才说了，关于语言，可以写成一本书，岂是我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而且，我认为，文字是凝练的符号，而图画是初级的、笨拙的符号，图画是没有办法和文字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