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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头又说:“要不去前面屋棚坐坐,大家喝一杯?”
三叔说:“好。”
于是几人一起去往前面那个简陋的屋棚,去的时候,三叔还低声对卢天水耳边说:“待会儿进到屋里,什么东西都别吃,以防万一,知道吗?”
卢天水心中紧张,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进到屋里,蛇头果然请他们喝啤酒,三叔就说他最近胃痛,不喝酒,卢天水也找了个理由,说他对酒精过敏,也不能喝酒,然后拒绝。
蛇头对此很是不屑,也没强求,只冷笑:“你们不喝,那更好,免得浪费酒水。”
其实,这喝酒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谢碉的目的是,借此将那一手提箱的十万块钱,全部都转移出来,然后在箱子里面装上砖头。
这事儿大伙儿一起演戏,只为了瞒住卢天水这条鱼的眼睛。
事情进展很顺利,整个掉包的过程,卢天水都毫无察觉。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点半。
谢碉所扮演的蛇头,立即叫人去拿了几件渔民穿的衣服过来,让大家穿上,然后上船,准备偷渡。
那一箱子的“钱”,也带上了船。
船上除了谢碉这个蛇头,三叔这个大师,卢天水这条大鱼之外,还有三个渔民,以及两个谢碉的手下。
那三个渔民,早就被谢碉安排得妥妥帖帖,他们心明如镜,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所以,船开到海里半中间,他们故意往海警船经常会开过的路线靠近,等靠得足够近了,立即大惊,大喊道:
“海警来了!”
“往我们这边来了!”
此话一出,大伙儿立即脸色狂变。
卢天水更是一个哆嗦,差点被吓尿。
眼看着海警船越来越近,蛇头立即下了一道命令:“大家快把身上可疑的东西全扔海里!”
于是,蛇头的几个手下,立即将身上的刀子,甚至枪,其实是玩具枪,全往海里扔。
蛇头也毫不犹豫,将那一箱子钱往海里扔下去,“噗咚”一声,十万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卢天水看着,惊愕无比。
蛇头扔了一箱子“钱”之后,立即过来催促卢天水,“快,把你的玉镯子也扔了,要是被抓到了,走私文物的罪名就没跑了!咱们都得一锅熟!”
卢天水还在懵逼状态中,不愿意扔玉镯子。
蛇头立即一巴掌甩过去,说:“丢你老母!老子十万块钱都扔了,你还不快扔你那破镯子?想要害死我们吗!”
三叔立即过来唱双簧,拦在蛇头面前,说:“你别那么凶,卢先生第一次做这种交易,有点害怕,再说了,那玉镯子是他的宝贝,他怎么舍得扔?”
蛇头却冷笑,说:“是他的宝贝又怎样,不扔咱们都死路一条!”
“再说了,别忘了上船之前你们答应过我的,在船上要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
“赶紧的!”
“再不扔我把你扔海里!”
三叔不由叹气,“哎!”
因为他们确实答应过蛇头这个要求。
最后唯有满脸无奈,对卢天水说:“卢先生,这蛇头说话的语气虽然有点冲,但是却是大实话,你不扔的话,咱们都得完蛋,而且玉镯子在你身上,你恐怕会被判最重的罪。”
“你自己决定吧。”
蛇头却等不及了,直接下了一道命令,让两个手下将他摁住,然后亲自去搜身,将玉镯子搜出来,然后大手一挥,就往海里扔了下去。
“噗咚”一声。
卢天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玉镯子掉进海里,绝望不已。
这时候,海警船从渔船不远处经过,却不曾靠近过来,然后渐渐远去。
一切回归风平浪静。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而卢天水的玉镯子,却就这么没了。
蛇头冷着脸,说道:“好了,现在安全了,不过货也没了,看来是去不成拍卖会了,咱们调头回去吧。”
卢天水却勃然大怒,对蛇头就扑过去,大喊道:“你还我玉镯子!还我玉镯子!”
还好蛇头的两个手下,反应迅速,一下子把他拉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蛇头也跟着生气,对卢天水大吼:
“丢你含家富贵!你以为老子愿意遇到这样的情况吗!”
“老子的十万块钱,都丢到海里了!”
“这钱是要上交给我们老大的,也就是说,老子这次没得到任何甜头,还凭空背负了十万的债务,而且因为这次没能将玉镯子送去拍卖会所,那边的大人物肯定会很不高兴,甚至对我下重手,我特么可能会被砍掉一只手,然后被踢出圈子,我都没吼,你条粉肠吼什么吼!”
卢天水被蛇头这么一吼,脖子不由一缩,气势上立即就萎蔫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叔这个大师,则在一旁叹气,对卢天水说:
“卢先生啊卢先生,我早提醒过你,取消这次交易为好,你怎么就不听我劝告呢?”
“这下好了,全没了。”
“我说过,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会负责!”
“老头子我也算是白折腾一场了。”
“哎!”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这事儿,好像各方都是受害者那样。
最后卢天水有气没处出,只好闷在心里。
第二天,他便灰头土脸,狼狈无比,我三叔这个大师一起回广州。
路上,三叔一直劝他,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要太在意,回去要调整好心态,好好生活,以后别再被财迷心窍了,别再做出错误的选择了,至于此次折腾这么久的服务费呢,三叔见卢天水这么可怜,也就不收了。
卢天水心结却还没打开,闷闷不乐的。
十万块加一个价值至少八十万的玉镯子,就这么没了。
到头来一场空,就像是梦一般。
而且现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老婆说这件事儿,若是他老婆知道存折里面少了十万块钱,肯定会和他闹个没完。
这该怪谁?
只能怪自己呗。
香港佬那边他不可能去找他们算账,毕竟人家是大势力,而且经常生活在香港那边,你要找也找不着。
大师那边,他也不能责怪,人家大师帮了他这么多忙,到头来一分钱没赚,还倒贴了三万,没让他赔偿损失就已经不错了,自己怎么会还有脸去向人家讨要说法?而且当初在深圳旅馆那边,大师还三番五次建议他取消交易,是他财迷心窍,才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能怪谁?哎!
回到广州,他便独自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上,卢天水看着车窗外黄昏的红云,心情沉重。
却不知,此时我三叔和谢碉他们,正在一个迪斯科舞厅里面,欢庆胜利,一伙人高兴得像二百五那样,跟着音乐,摇摆摇摆摇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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