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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三叔早就留有一手,他从凯瑞宾馆带出来的双龙血玉,竟然是那个内藏毛发的高仿品!
而真品,竟然还藏在宾馆房间的床底下!
恐怕不管是谁,见到三叔抱着个东西逃跑,都会以为他抱着的是真品双龙血玉,可偏偏三叔却反其道而行之,抱了个假的逃亡。
结果不但把刘高飞给骗了,就连张跃才和陈小宝,也被他骗了过去。
若不是三叔提醒,他们都还不知道三叔抱着的是赝品。
因为他们都想当然地认为,从凯瑞宾馆逃出来之后,基本上就没可能再倒回去。
这种时候,就更显得三叔的高明之处,他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大家都想着尽力逃跑,他却已经想到,很可能逃不出刘高飞的手掌心,并为此留有后手。
毕竟刘高飞武功高强,运动能力在他们三人之上。
若真逃不了,双龙血玉很明显就能成为一个保命的筹码。
若是逃掉了,他们也还可以倒回去取真正的双龙血玉。
所以很明显,带假的出来,比带真的出来要保险一些。
果不其然,后来他们被刘高飞追进了死胡同里面,陷入了绝境。
没想到三叔和他谈判,都还没说到双龙血玉的事儿,刘高飞就主动提出要双龙血玉作为质押,不偏不倚一脚踩进了三叔挖好的坑里面。
此时刘高飞带着假货离开,自认为有双龙血玉在手,三叔他们会乖乖听话。
等他发现手里的双龙血玉是假货,恐怕三叔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三叔等人见刘高飞消失在黑暗之中,便迅速赶回凯瑞宾馆取真正的双龙血玉。
三叔害怕刘高飞也回了凯瑞宾馆,便让张跃才和陈小宝在外面接应,他一个人悄悄潜伏回去,到时候若是碰见刘高飞,他只身一人,也比较容易脱身。
不过三叔很明显想太多了,刘高飞拿了他的假的双龙血玉之后,并没有回凯瑞宾馆,而是去了别的住所躲藏了起来。
三叔顺利从床底下取到双龙血玉,然后连夜出了宾馆,转移了窝点。
等到第二天早晨五点多,他们就赶紧去搞来三辆自行车,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成都。
自行车虽然速度慢,但是灵活性和机动性都很强,他们可以利用自行车走小道,完美避开各种关卡的检查。
另外,出发之前他们还化了妆,改头换面都成为中年大叔,农民工模样,至于那个双龙血玉,则放在了一袋大米里面藏着。
因为警方那边,现在将重心转移到了缉拿刘高飞这个杀人凶手上面,所以他们检查出入成都的人,最主要就看这人高不高壮不壮,刘高飞是又高又壮的人,三叔他们都是典型的广东人身材,偏矮偏瘦,很明显不符合嫌疑犯的特点,所以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出了成都城,他们立即在半路一个小镇子上,搞了别人的一辆天津大发面包车,然后开着面包车,直奔眉山,从眉山再转道去往宜宾,在宜宾这边坐上了开往广西南宁的火车,众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一天后,他们奔波劳碌,终于来到了广西南宁,三叔找到一个住处,安排张跃才和陈小宝住下,然后自己独自前往邕江路18号,亲手将双龙血玉交给楼先生。
此时,被一张黑色帘幕一分为二的大厅里面,一只苍老枯瘦的手从黑色帘幕里面伸了出来,拿起三叔放在桌面上的双龙血玉,然后收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黑色帘幕里面,传来楼先生满意的声音:
“嗯,很好。”
“朱玉袁,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是双龙血玉确实是真品,没想到你真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就把它拿到手。”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比起白敬玄,你已经不逊色多少了。”
三叔听到楼先生如此夸奖,只一笑而过,然后谦虚道:
“多谢楼先生认可,我和师父他老人家相比,还差远了呢。”
“这次能够局成得手,很大成分是因为我们运气比较好,若是运气稍微差一点,我们恐怕不但不能拿到双龙血玉,还很可能会被一锅端。”
三叔这是实话,对齐九州做的那个局,很仓促,很缺乏推敲,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若不是他们运气好,恰巧齐九州和章成兴之间没什么交情和来往,那这个局早就被破了。
楼先生笑了笑,突然意味深长说:
“你也不必谦虚,你对齐九州做局,或许真有运气的成分,可你故意把方执行搞死,这可就不是什么运气,而是实打实的能力。”
三叔听了这话,立即一怔,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就怕楼先生拿方执行的事来做文章,来打压他们。
三叔就解释说:“楼先生,方执行的事,我很抱歉,不过这是无奈之举,方执行一直以为我在重庆那边故意引条子来动他的辣刀帮,可实际上我也没想到会搞成那样,他为此心怀怨恨,想要利用齐九州来搞死我们,并且在我们做局的时候,充当搅屎棍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们的行动,若是他不除,双龙血玉不可能那么快就到手。我把他搞进局子里面,也是为了能够尽快帮楼先生您拿到双龙血玉。”
楼先生一笑,“你倒是坦荡,这么爽快就认了这事儿。”
“也罢,方执行这种人太过傲慢,涨了点能耐,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这种棋子,扔了就扔了。”
“只是,没了方执行,我也就没了一只远程掌控重庆地下势力的手爪,这该如何是好?”
三叔知道这是个机会,于是就连忙说:
“我们可以去那边帮您重新建立势力,没了一个方执行,咱们可以再扶植出一个新的方执行。”
“只不过,我希望楼先生能帮我们兄弟五人,都搞一个新的身份,有了新身份,做起事来,也会方便许多。”
这一次,三叔不再找各种借口,而是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
然而,楼先生却直接拒绝:
“这事我办不到。”
“现在距离40周年国庆越来越近,机关单位越收越紧,要办理一个新身份,都难于登天,何况是你们这么多人?”
“陈子然也告诉你们了吧,他作为档案局的人,都不敢轻易帮你们做新身份,我能量虽大,但是却也不可能操控机关单位。”
“这事儿只能等国庆过后,风头松了一些,才能去搞。”
三叔听了这话,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知道,楼先生有推脱的嫌疑,但是这其中恐怕也有实话实说的成分。
现在政界和警局那边,确实处处收紧,各个地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扫黑打非行动,这种时候去搞新身份,确实有可能会直接撞在枪口上。其中的风险,远比捞偏要大许多。
既然楼先生的理由充分,那三叔也无法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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