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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白久正沉寂在后者所说的试炼当中,并没有认真的去想那句话。事后想起,也觉的只是一句道理挺多但却没用的一句话。只是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是有用的。留得青山在,那后一句是不是应该就是——不怕没柴烧了。
用柴烧火取暖,自然要去山上砍柴。
那么此时山上只有竹子,不如砍些竹子,也是很可观的。
白久伸手将自己怀中的剑拔了出来,夜游剑迎着月光,剑身闪烁着夺目且凌厉的光泽。这把剑不同寻常,比普通的剑宽一些,比普通的剑短了一些,甚至剑尖也只开锋一半,所以舞动起来更加的方便,刺人不太顺畅,但是砍人却顺畅的可以。
即便是无物寺清远和尚的不动明王法身,也在白久的剑下破碎,何况这些竹子呢?
白久笑着提起了剑,然后重重的砍入了林中。
竹林里响起了一片咔嚓折断声,大量的青竹应声倒地。
..........
竹山山巅涯畔。
花锦望着那山脚下的动静,莫名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随着夜风飘的很远,很像是计谋成功后的得意。
一身黑色罩衣,长发披肩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花锦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神色怯怯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文渊问道:“是谁教他这般粗鄙的方法?”
花锦认真的摇了摇头,急忙应和说道:“一定是从那山野农夫那里学到的,太过不讲道理了。”
文渊皱了皱眉,说道:“粗鄙是粗鄙,但是很有我当年时的风范。”
花锦听后当场愣在了那里,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兄当年也是这样?”
文渊眼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花锦连忙说道:“想来师兄这样的读书人,怎么会像他这样不动脑子的砍来砍去。”
文渊说道:“若是以登山来论,这也何尝不是一种办法。但是以方法来论,的确是有失读书人的风范。”
“师兄说的对,那师兄你当年是怎么上来的?”
“我当年自然是走上来的。”
“想来师兄也是谋略当道,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上来了。”
“还好,也就是那时候开始,老师不让我用真刀了。”
“啊!?”
...........
伐竹而登山,且登山上第一刀,接而是第二刀,随之三刀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久丢下手上一节青翠的竹子,抹了抹头顶细密的汗珠,沉沉的叹了口气。
东方天空已经微亮,竹山迎着晨光缓缓明亮起来,东升的旭日落在那竹林之中,暖意随之而来。一夜的时间让那些青竹身上都凝聚了一层薄薄的水珠,此时随着暖意升腾,那些细密的水珠也缓缓蒸发。
山间起了一场大雾,大雾仿若与天空白云接壤,缭绕于山间。
伐竹而出,一条弯弯的山路出现在了眼前,白久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残留的竹叶,看了看鞋上残留的汁水,开心的笑了笑。然后他向前轻轻迈了一步,这一步落在了眼前的山路上,也不知踩碎了多少细石,一步就是大道。然后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山道隐隐没入山腰的间的浓雾之中,不见尽头,已是看不到山顶的方向。
一夜的时间,伐竹而出,见大道。
白久似有所感,回头向着先前的道路望去。
只见哪里还有什么竹林,更不见那被白久砍出的道路。有的,只是一片平坦直直的石阶,从那竹林小路中,直通这里。
衣服是干净的,鞋上也没有汁液,只有脸上刚刚抹去的汗珠是真的。
原来从未有过什么竹林,原来一切都是幻境。
久久不言,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也没有歇息,而是继续向前。
山道隐于浓雾之中,而在浓雾的白云中,看不见宽阔大道,不知是否朝天而去。
白久前行,接着走入雾中,然后身影消散。
云雾之中,有三座巨大的石制牌楼,牌楼之后是三条宽敞的大道,无一不直通天际,看不清方向所在。
他走到其中一座牌楼之下,抬头望去,才发现石牌之上刻着四个大字,仁者不忧。
白久思索了片刻,接着又走到第二座石牌之下,抬头望去,依然有四个大字,知者不惑。
接着白久来到了最后一座牌楼下,上面同样撰写四字,勇者不惧。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白久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出自。
儒家传承至今,虽说如今依旧拥有很多的书院分散在世界各地。比如这当中最为著名的离阳山崖书院,东洲万松书院,还有相对而言在大虞略有名号的南海白鹿书院.....但是如果说儒家在整个天下如今的代表是谁,人们不假思索的就会说出一个地方,那就是竹山——凌门学府。
而这三句话的出自就是竹山,无数年前那位出自竹山的儒家圣人所著——《相论》。
因为知道,所以白久自然懂得这三句话的含义,现今的君子书生,依旧将这三句话奉为君子之道的性情表达。
可是白久不懂的是,此时放在这个位置,又代表着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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