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落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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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宗门，柴迅一时仿徨无依，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蹲下身，用手抚摸着仔仔光滑的毛发，轻声说道：“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我这就去把她找回来，再想办法抓住要犯。这样或许就有机会重回大漠金刀门了。”

可脑中马上就有另一个声音反驳道：“此事谈何容易，天大地大，又怎么才能抓住一个存心想逃的人？还是先回蓟州安定下来，再想办法吧。”

柴迅无精打采地走了一路，直到傍晚才进蓟州城。

他选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小客栈，匆匆吃了碗素面，便倒头歇下。

老板娘见他年纪轻轻，又生得高大结实气度不凡，便对他格外照顾，专门打来热水供他梳洗。

柴迅则是天不亮就出门去，四处打听萧绰的下落。

他虽然觉得萧绰不会在此停留，应该已经走远了，但心中偏偏认为在这蓟州城中她必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初在大漠与她相识，她便说过要来蓟州。定是有什么接应之处才对。

几天过去，偌大的蓟州城，已经被他里里外外跑了个遍。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一日，回到客栈，见老板娘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便觉有些纳闷。

只听得老板娘板起一张瘦长的马脸，不阴不阳地说道：“年纪轻轻的也不学好，整日游手好闲到处逛。别到时候付不起房钱，要吃老娘的扫帚杆。”

柴迅听了把脸一沉，就想快步离开。没曾想老板娘抄起墙边的扫帚横在他面前。

“十三天的房钱，一共是四十五文。”

“我明明才住了五天，你怎么要收十三天的房钱？”

“这是本店的规矩，你要住店就得付清。”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用扫帚杆敲着柜台，扬起一阵阵灰尘。

呛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直打喷嚏，一个个捏住鼻子，叫苦不迭。

柴迅忙伸手去怀中，想要赶快付清帐。

这一摸他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文钱，已经在中午买了个馒头。现在是身无分文，再也掏不出一点儿钱来。

老板娘见他窘迫的模样，就猜到他一定是没钱。

眉毛一挑，眼皮一翻，各种难听的俗言俚语便像蹦豆般，从她的一张薄唇里涌出。

羞得柴迅面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娘见他实在是拿不出钱，便指了指地上的木盆，双手叉腰，冷笑道：“你不付房钱也行，乖乖喝了老娘这盆洗脚水，老娘就不报官。”

众人一阵哄笑，有拍手叫好的，也有说风凉话的，更多的是偷偷瞧了一眼那盆中混浊的水，忍不住一阵作呕的。

……

胡天八月即飞雪。

这天，朔风忽起，沙尘漫天，一时间竟纷纷扬扬飘下鹅毛般的大雪来。

两个丐帮弟子衣衫褴褛，摇摇摆摆地从远处走来。一个用青竹杖挑着一壶酒，另一个手里拎着一只拔了毛的山鸡。

他们显然是看到了这间破庙，想来此避避风雪。

破庙里倒也有些干柴，足够生火。二丐麻利地收拾一通，就在庙中生起一堆火来。

火光熊熊，哔啵作响。这四面透风的破庙中，顿时有了一股暖意。

那老丐低头嗅了嗅火上的烤鸡，将它又转了个方向。这才搓搓手，满意地靠在墙角，半闭着眼睛，养起神来。

一旁的小乞丐闻到这诱人的香味，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烤鸡，再也不肯移开。

只听他语带谄媚地说道：“祁长老，我听闻这漠北一带，时常有野狼出没，追得那山鸡翻山越岭不停的奔跑，因此山鸡个个都练得健硕肥壮，大腿粗而不柴，胸肉厚而不腻。

今天咱们抓到的这只就是如此。”

那老丐笑道：“二柱子，你倒是好眼力，还没吃怎么就知道这鸡粗而不柴，厚而不腻啦？”

二柱子又咽了一大口口水，笑嘻嘻地说道：“我是闻着这香味知道的。”

老丐又往火堆中填了一把细树枝，解下青竹杖上的酒壶，旋开壶盖，递与二柱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