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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年轻人走后,黄仲先更加心绪不宁。
陈浪这个对手,已经超过了他所有的想象。
甚至比以往所有黄家面对过的对手,都要诡异。
两番交手,对方非但没有被打趴下,反而越来越强。
自己仿佛才刚刚了解对手一般。
所有黄家人开始都以为陈狼只不过是条小鱼,但现在他再也不敢如此认为。
陈浪非但不是一条小鱼,反而是一条逐渐露出锋利牙齿的巨鲨。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惹上这个对手。
黄仲先甚至有些恼恨起高宣保当初给他提供的信息了。
高家也不是善茬,高家是在拿陈浪没办的情况下,才把这个刺头“介绍”给自己的。
恼恨之余,黄仲先突然又想到,陈浪贩卖洋货,早晚会成为黄家的对手。
也怨不得那高家了。
想到此处,黄仲先握紧了右手。
陈浪,我们黄家不会轻易罢手的。
杭州城,要不只有你陈浪,要不只有我黄家!
...
高家偏院内。
高宣保坐在一张上好的红木椅子上。
脸色铁青。
前几天,本是他父亲高应魁六**寿的大好日子,却发生了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高应魁酷爱书法,早年与王厚才的父亲王新有交情。
王新是个嘴巴不牢爱慕虚荣的人,平时喜欢吹嘘,早惹恼了书法不如他的高应愧。
但高应愧老谋深算,并未表露。
一次王新在和高应愧喝酒的时候,一时兴起泄露了自己是大书法家王宠后人的秘密。
还亲自邀请高应愧到自家宅院中一观先祖留下的墨宝。
高应愧从此便惦记上了这幅王宠遗作。
王新自然不知道高应愧的鬼胎,还把高应愧这个“书痴”当成了知己。
王新是个举人,还做过两任典史,高应愧虽觊觎王家的墨宝,却不敢硬取。
高应愧不光觊觎王家墨宝,且十分嫉妒王新书法高于自己。
自从知道王家是王宠后人之后,这种嫉妒更加强烈。
从那开始后,便处处为难王家。
王新从县衙被赶了出来,家道也渐渐没落。
直到王新去世,其子王厚才懦弱,王家更加一落千丈。
高应愧便起了侵吞王家所有财产包括那幅王宠墨宝的心思。
谁知中间陈浪插了一杠子,这才挽救了王家被侵吞豪夺的命运。
但最终王厚才家的那幅祖传墨宝,还是被高家“偷”了去。
高应愧得了书法之后,心满意足,终日欣赏,爱不释手。
并大赞二儿子高宣保做事有手段,不迂腐,往后要挑起更重的担子云云。
在自己的六**寿的酒宴上,高应愧盛情邀请了一大堆书法界的“发烧友”们一同前来欣赏。
高某人的宴会也一度达到了**。
谁知席间有一青年才俊,看到这幅传世墨宝后,惊呼:“高老先生,晚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应愧开心的笑道:“哈哈哈,讲讲讲!”
他还以为此子要夸自己。
青年才俊诚恳道:“这幅书法是赝品那!”
高应愧闻言脸色大变。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霎时,热闹的宴会变的鸦雀无声。
“放肆!”高宣保呵斥道:“无知小儿,在此信口雌黄!”
谁知那青年才俊非常坚持真理,焦急道:“我肯定没看错,还请高老先相信我,这幅作品绝对是赝品!”
一时间,众人都来了兴趣,纷纷离席围了过来。
另一位年轻书法界发烧友在这幅传世墨宝旁边看了又看,然后也失声叫道:“老先生,这确实是赝品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高应愧气的面色惨白,劈手把这幅字夺了过来,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遍,却根本看不出来。
他自知自己书法造诣有限,怒喝道:“尔等有心坏我大寿是不是,哼,来人,给我送客!”
这两个青年才俊书法专家就这样被送了出去。
高应愧的六**寿宴席不欢而散。
其本人在往后的几天里,突然生了大病,卧床不起。
高宣保秘密找人验看那幅字画,证明确实是赝品。
而且造出来的时间不长,不超过一年。
高宣保刚开始还怀疑是不是王家一开始就在吹嘘欺骗,现在根据这“一年”时间范围来推断。
是陈浪干的无疑了。
此人行事诡异,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事。
陈浪,我和你势不两立!
高宣堡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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