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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也没错,毕竟是伯娘又不是你们亲娘,没有义务管你们吃喝的,这馍馍也确实是金贵的东西,你们没吃的是你爹的问题,跟她还真找不着干系。”
周兴平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木讷的脸上都是麻木。
“在给你们俩一人一块,谁让我白便宜捡了你们呢!你叫什么名字?”水清问小女孩。
“我叫草沫子,哥哥叫鲇鱼泡。”
“这是什么名字?怎么这么短命相?你以后小名叫草沫子吧!这名字一看就是薄命鬼,你家屋后对着月亮尖,皎皎清晖月,朗朗璧山岩,你大名干脆就叫‘岩月’,你哥哥叫‘岩朗’。”
“岩月带着石头好养活,有山有石头的名字说明男孩子日后也有担当,以后你哥哥小名叫石头,鱼泡名字太轻了男孩子拴不住。”
“嗯!我不叫草沫子了哥哥!”
“我也不叫鲶鱼泡了,”男孩子显然对名字很满意。
“吃馍馍,明早都早点起来跟我去湖里打鱼卖钱。”
“好!”两个孩子高兴的答应到。
三个人在屋里吃完馍馍,水清出来打水给他们两个洗干净脸和手。
“你们都长大了要分开睡,草沫子今晚开始跟我睡一个屋,石头跟你爹去睡一个屋。”
“知道了娘。”
“爹给你,”石头摸黑进了另外一间屋,靠近地铺从怀里掏出半块馍迅速塞给他爹手里,看他这熟练的样子应该没少干这些事。
周兴平摸着温热的馍馍借着月光看儿子,见他小鼻子小眼睛戒备的看着门口。
“爹你放心吃,我是趁着娘分给我不注意装起来的,”他趴在他爹的耳边耳语到。
周兴平咬了一口馍馍半天都咽不下去,隔壁屋很快传来呼吸声,然后就是他边上的呼吸声,这一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天微微亮听到一丝动静声,紧接着就是开门声,一个昏黄的灯火走出屋去了锅屋。
周兴平起身穿好衣服跟出去看,见水清在锅屋正搅面做吃的,他拿着家里的鱼网一瘸一拐的走了。
锅里盖着锅盖焖着烧就行了,水清拿着抢来的大扫把开始没头没脑的清扫起来,又把灰堆一样的破家整理收拾一番。
她也只能认命如此了,又不能真的去死吧!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的穷日子不是捱过来的呢!水清不断的这样自我安慰到自我催眠。
屋里屋外都洒扫干净,她拿出鱼网开始检查起来,又在鱼网里撒上裹着泥巴的草料。
东西都收拾好了天也亮了,她进屋叫孩子起来吃饭。
草沫子揉揉眼睛拿着衣服穿半天,水清在旁边都闻到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你还有别的衣服穿吗?”
“没了,就这一身还是小姑姑改给我的。”
水清只能语噎,转身去翻她带回来的箱子,在箱子的底部翻出一块崭新的花布,还有一块不带花的粗蓝布,这还是王长兴老娘在的时候专门给她买的,一直都没舍得做衣服放在箱子底下放着,得了!俭省半天给别人省的!
也没给孩子看见,又把布重新藏回去放好,出来看见石头都在门口站着了。
“过来洗漱,一个人无论是穷是富,每天都必须把自己洗干净了,”水清一边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交代,一边看着两个孩子洗脸漱口。
“过来吃早饭,吃完我们划船去打鱼了。”
“打鱼还要吃早饭吗?”草沫子奇怪的问到。
“不吃早饭哪有力气打鱼呀?你们从来没吃过早饭吗?”
“没有,爷爷吃过春生哥吃过,”草沫子想了一下回答到。
水清也没闲心在追问了,铲了两大块馍馍递给两个孩子,又给他们灌了水,“赶紧吃,我拿东西就来了,”她转身出去找了小吊锅火石都扔进木桶里装着。
回到锅屋自己也吃了一块馍馍,把多余的馍馍都铲起来装篓子里准备带走。
“娘,可以给我爹留一块吗?”石头眼巴巴的看着水清。
水清看看手里的馍馍,只好不甘心的拿了一块放进碗里罩起来。
来到船边两个孩子很小心的摸着船,眼里都是开心和自豪,别看都住在湖边,有的人家好几辈子都置办不起一条小船,家老小的日子靠木枝筏子飘着撒网,连木头排筏子也置办不起。
“坐好了!”水清对两个孩子说完,摇桨向着湖中心滑去。
船漂的离周家越来越远,整个湖面都没什么人打鱼,她用船尾撑着鱼网一路撒下去。
石头看着很好奇,“我看爷爷撒网不是这样的呀?”
“那是你爷爷又不是我,我撒网都是有独家秘方的,我带你们去芦苇丛捡水鸭蛋回去吃。”
“水鸭蛋?”石头是男孩子骨子里终究是淘气一些,眼睛里立刻闪闪发亮起来。
“要是幸运就抓两只水鸭子回去吃,没有就捡鸭蛋回去打牙祭。”
两个孩子也抱着桨卖力的向着芦苇丛划入。
芦苇丛远看并不是很大,只等划近了才看见至少有一二百平大了,一人多高的芦苇随风飘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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