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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低着头看着棋盘,眼神内闪过一丝厉芒;
他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颗白子,一副将下不下的样子;
轻轻的咳了几声,开口说道:
“攸儿,你如今的职位仪同三司、又任了镇海军节度使、少保;
也算是为我蔡家光耀门楣了;
老夫甚慰啊!”
蔡京说着,再次一声轻咳,手里的棋子落下……
棋子落下后,蔡攸的十几个黑子成了死棋……
蔡攸冷哼一声,再次下了一子,开口说道:
“孩儿这点微末官职算不得什么;
若是孩儿能做到父亲的职位,也是知足了……”
蔡京听了儿子大有深意的话语;
不由得急促喘了几口气;
下棋子的动静不免大了一些……
老夫就在家里闲赋了几日,不说别人,自己的儿子竟然惦记起了自己的职位了?
蔡攸见父亲有点动怒,他依旧笑着说道:
“父亲,如今王黼任了宰相一职;
父亲以前可没少打压他啊!
为了防备此人报复,父亲不如致仕如何?
这样的话,孩儿也能大展拳脚,和王黼斗个你死我活……”
“哼……”
再也忍不住的蔡京,猛的将手里的棋子扔在棋盘上;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开口怒道:
“你这逆子,王黼就是任了宰相又能如何?
你竟然不顾老夫的养育之恩,投到了王黼的门下;
老夫告诉你,若是老夫倒了,王黼第一个就是对付你。
可笑你还不自知,做了他人的走狗……”
蔡攸听了父亲的喝骂,反而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道:
“父亲太小看孩儿了;
孩儿若是如此短浅的目光,不说别人,就是几个亲兄弟,恐怕也把我吞了吧?
父亲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没能上朝,大概不知朝堂发生了何事吧?
这次江南方腊起事,王黼粉饰太平,被陛下觉察了;
原本还没什么,后来陛下又得知王黼和梁师成暗暗勾搭;这才不喜……
孩儿所料不错的话,他王黼倒台,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了。”
蔡京听了眼睛一亮;
他可是人老精明,几句话就听出了端倪;
王黼这刚刚取代自己多久?恐怕还没有半年吧?
他这次失去恩宠,看样子老夫又能东山再起了……
不错,自己是老了,可满朝文武却没有拿出手的人来了;
料想陛下还会让自己重掌宰相之位……
哼……要是说有阻碍老夫的人,那就是这个逆子莫属了。
蔡京想到这里,眼神内竟然闪过一丝杀机……
只有蔡京这种大起大落几次的人,才对权利如此眷恋……
蔡京想到这里,面无表情的开口笑道:
“若是王黼倒台,我儿不知能不能坐上宰相之位?”
蔡攸得意的一笑,志得意满的说道:
“天下除了孩儿,还有其他人么?
童贯手握兵权,陛下防备他还来不及,怎会用他?
高俅大字不识几个,就是陛下给他做,他也不敢……
如今父亲老了,这宰相之位,只能是孩儿做了!”
不等蔡京说话,蔡攸站起身来,接着说道:
“对了,今日早朝,陛下赏赐了孩儿一处宅子;
日后孩儿就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了;
父亲多多保重吧!”
蔡攸说完,抬腿去了自己经常住的小院内,呼喝着下人开始搬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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