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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喃着,那羽林军当即高举钢刀,对着罗川的脖颈,狠狠砍了下去!
噌!
刀声清脆醒目,罗川骤然睁大双眼,视野内的两人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光天化日,公然行凶。」一声沉闷的脚步驻足在罗川双眼间,「你是何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罗……川……」罗川视线模糊,他强撑着昂起脖子,手臂高举着说,「信……」
那人接过了信纸,展开一看,血迹已然模糊不清,而等他低头看向身下的罗川时,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人无奈叹气,正想转身时,目光掠过罗川千疮百孔的脊背,骤然瞪起了双眼。
那的脊背上被雨水冲刷的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看上去既不像刀伤也不像剑伤。
那全是字。
数百名羽林军穷追不舍,景诚帝一众一退在退,一众人直直退到后宫的广寒宫内才停下。
田沧洲带着武官在门前堵住了大门,羽林军在外用肩膀撞击,大门震动着发出阵阵闷响。
「大门单薄,恐怕不能守住多久。」陈金裘紧张地盯着大门,「我们守在这里是在等死——」
「是在等死不错。」田沧洲抢断话,他用肩膀顶着大门之余回眸,「我等为武将,此生便是时刻等着危险来至。国之危难,匹夫有责。我等曾为先帝披甲上阵,置生死于肚外,而今陛下有难,臣等武臣,当死战!」
轰隆隆。
雷涛滚滚,雷光照的天地如同白昼般大亮,皇城广场上喊杀声震耳。此刻禁门关前,几名千夫长齐齐策马奔回,当中一人勒紧缰绳,抱拳揖礼急声说:「殿下,我等率本部士卒前去攻关,奈何塔楼设有诸葛连弩,我等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刘修良厉眸沉声:「人数有多少?」
「皆不过千余名,但关门狭窄,且不说用冲车攻门,士兵于门前集结便遭弩箭攻击,我等。」一名千夫长憾然抱拳,「实在无法攻破关门,请殿下降罪!」zbr>
雨珠飞快落下,打的刘修良肩上的护肩噼啪作响,他凝眸盯着前方拥挤厮杀的士兵,勒紧缰绳令战马嘶鸣着交换踩踏四蹄。
他举刀环视一众部下,震声说:「不得攻破关门,乃是本王领军无方,要降罪也是降到本王头上,尔等何罪之有?」
一众千夫长闻言登时都胸腔起伏,旋即齐齐单膝跪地,抱拳说:「末将无能,愿与殿下同罪!」
刘修良以刀环指一众千夫长,说:「诸位与本王同心同德,本王在此谢过。但父皇有难,本王必须攻破城门,诸将!」
千夫长昂首震声,齐齐呐喊:「在!」
钢刀一引,刘修良高声呐喊:「死战!!!」
千夫长们当即起身举着钢刀,咆哮着涌向嘈杂的关门,钢刀与盾牌敲打撞击,令高大的关门发出阵阵巨响!
宫殿大门震动,武官们皆勉力强撑着
顶住殿门。陈金裘郑重颔首,他转向景诚帝说,「武死战,我等文臣钦佩之至。但危难关头,臣恳请陛下听微臣将死之言!」
景诚帝靠着屏风,眸子紧紧盯着大门之余撇了陈金裘一眼,说:「讲。」
「陛下,臣为臣子,投降为臣不耻。」陈金裘听着大门剧烈震动,不禁绷紧了神经,「待会若是大门被破,臣等必然难逃一死,但陛下还可委以虚实。」
景诚帝终于看向他,狐疑地问:「爱卿何意?」
「古有灭国之王卧薪尝胆,而今臣恳请陛下。」陈金裘冲到景诚帝身前跪下,他行臣下之礼,面色严肃地说,「立下王储诏书!」
嗖嗖几声,纸窗骤破,箭矢飞射进来,几名武官登时中箭向后摔去!景诚帝一众都齐齐望过去,面色不一地浮现出阴霾。
阴云已密布天际,粗大的弩箭令疯狂进攻的城西新军向后摔去,而后无数双脚紧跟着踏进,踩着尸体向前冲杀!
就在这时,一名轻骑从外城向内飞奔,两侧弓箭手立刻让开,轻骑翻身下马,踩着雨水冲到刘修良身前跪下,他抱拳说:「殿下,急报!」
刘修良策马回首,说:「讲!」
景诚帝顷身直视陈金裘,说:「讲!」
「陛下,庞博艺为三公之一大司空,陛下若立下诏书册立晋王为储君,司空必然不敢谋害陛下与晋王!」陈金裘见景诚帝眉宇愈发蹙紧,立刻解释说,「朝中文武百官尽知庞博艺乃晋王授业恩师,陛下若立晋王为太子,一则为奉效郑国先祖古训,立长不立幼!二则乃是以退为进之计!」
景诚帝攥着龙袍问:「朕若立晋王为太子,那庞博艺岂不摇身一变,坐上那监国大臣之位?此等计策何来以退为进之说?」
陈金裘双臂撑着地板抬起头,说:「不错,此为臣献策之阳谋,臣还有阴谋一策,恳请陛下一道应允!」
景诚帝俯视着,严声说:「阴谋何为?」
「臣,恳请陛下在立第二道诏书!」陈金裘在景诚帝睁大的眸子里拜下去,「册立秦王为王储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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