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雨一直下，直至那狂流之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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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这一段时间不见，三无妞儿给人的感觉变了这么多……’</p>

殊不知苏恩曦也是同样的感觉。</p>

叹了口气，苏恩曦放弃了思考，“那你记得，把咱们姐妹卖个好价钱。”</p>

电话的另一头，零的嘴脸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p>

“好。”</p>

抬起右手在左腕的构造兵装上轻敲几下，将任务完成的信息发给学院秘书比娜小姐，零随即开口：</p>

“你们就待在原地，不要随地走动，我马上来接你们。”</p>

酒德麻衣还没啥，倒是苏恩曦立马怒目圆睁：“喂喂喂！别以为我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啊！！”</p>

被随口占了便宜的女人，愤怒了！</p>

但在她反击之前，电话却已经被挂断。</p>

“社会学习已经差不多了么……”</p>

视线从比娜的回信上抽离，占完便宜就挂电话的零从椅子上起身，小小地伸了个懒腰。</p>

悬挂于实验室墙壁上的半身镜，让她将自己此刻的表情映入眼帘。</p>

头顶白炽灯散发的柔和光亮，映照着少女那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以及白色的裙摆。</p>

她那冰雪般素白的肌肤不禁让人联想起西伯利亚远离尘世的风雪，白得刺目、白得冷彻。</p>

在这没有其他人的封闭空间内，她才会偶然地展现出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像是一株绽放在冻土的小花。</p>

但即使如此，她仍然给人一种难以移开视线的奇特魔力。</p>

“十八年……”</p>

左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眉宇和双眼，零、亦或者说昔日的「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的心中……</p>

依旧铭刻着那个将自己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少年的身影。</p>

“零号、路明非……”</p>

“到底什么才是属于你的真实？”</p>

——法奥斯的每一位学生都有着埋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p>

零知道夏弥这位她看不懂的室友是这样，也知道楚子航和源稚女也是如此，他们也都默契地不会去探寻他人的过去。</p>

但即使如此，秘密不会消失。</p>

『过去』，也会在某个时刻，从风暴中追袭而来。</p>

无论人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p>

“步舜老师……您又准备做些什么呢？”零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镜中娇小少女黄金色的眼瞳显得如此灼目。</p>

为什么要给予我这样的人力量？</p>

在步舜这位实在是超乎常理的老师面前，零不认为自己的过去在他眼中，算得上是什么“秘密”。</p>

毕竟，就连亲手塑造了今日的她的赫尔佐格……</p>

现在都已经与死亡无异。</p>

少女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双拳，冰封一般的瞳中，隐藏着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释然，与惶恐。</p>

想让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加入法奥斯学院，一方面是不希望自己这两位同伴掉队，另一方面……</p>

未尝不是因为她心中始终存在某种恐惧，试图去抓住更多伙伴的结果。</p>

回想着学院生活的这一日日的平静与祥和，零一时间，竟为自己的表里不一感到些许苦涩。</p>

‘到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吧？’</p>

与镜中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倒影对视，零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像是在与某个并不在此处的人对话。</p>

步舜曾对她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如你所愿。”</p>

零觉得，他那时候的眼神，就像是神在看着一只正固执地走向末途的小羊。</p>

步舜眼中看到的并不是此刻的她，而是某个属于她的未来、她的末路。</p>

所以才仿佛带着些许怜悯。</p>

但零觉得，至少此刻的自己绝不后悔。</p>

紧握的双手缓缓舒展，充盈的精神力在意识中回响。</p>

零金色的眼眸看向左腕，手腕上在迎战虚假的风之王后再度得到改进的构造兵装，来自学院的新的任务提示正在微微跳动。</p>

【比娜：孩子们，有新的任务了。是一个刚刚被确认的特异点雏形。没有其他要紧事的话，就都过来一趟吧？】</p>

‘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你了。’</p>

…</p>

…</p>

“新的任务？”</p>

与源稚女并肩坐在一家拉面摊子前，路明非放下手里的面碗，凑过去看着源稚女手机上的消息，“有新的特异点在东京出现了？”</p>

源稚女微皱的眉头舒展，抿着嘴唇：“居然就在新宿区，我们这里过去不远。”</p>

明明是带着搭档一起逛逛老家的放松之途，居然还能半道上突然冒出一个特异点……</p>

这也不是动画，不是特摄啊！哪来的那么多灾多难？</p>

东京这地儿，是不是真的沾点什么？</p>

路明非对此倒是兴致勃勃，擦了擦手上的油花，立马掏出手机就给楚子航打了个电话：</p>

“师兄，你现在在哪？有看到学院发的新任务提示吗？”</p>

而此刻，刚刚上任不久的蛇岐八家新任皇帝——楚子航，正与源稚生、上杉越两位皇，正在新建的源氏重工内会议室中，就蛇岐八家几个家族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进行会谈。</p>

“抱歉，有不得不去处理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