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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诏狱之森严,鸟飞不出,水泼不进,里面什么情况,外人怎么清楚?我也没办法把我被关在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况且我常走南闯北,一去就是半年,粗粗算来,我在里面关着的时间,也还不到三个月,外人恐怕也只以为我又出海行商去了,哪里想到我已经身陷囫囵。”对方说。
“你在牢里,怎么知道过了多久?”邱少鹄问道。
“你这算在试探我吗?”对面“嘿”了一声,道:“你说的也不算错,按理来说,我是不该知道的。有倒是说,诏狱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关进去的人,能保证全须全尾地出来——但仅限于,精神有没有被折磨崩溃,那就两说了。”
“这九幽地牢,就是其中最可怕的。深藏在山里,白天见不得光、夜里听不到声,一片黑暗空虚,就算是大吼大叫,也没人能回应你。每天唯一和外界的交集,就是每天送饭的时候,一天一次,从地牢顶上开一个小窗,把饭食用绳子给你顺下来,但送饭的人都被割了耳朵、拔了舌头,为的就是让他们不和你说一句话。”
“给你吃的饭不好也不坏,让你不饱也不饿。宣镇司就是故意这样,让你活着,但比死了都难受;让你知道他们既不会折磨你、也不打算放了你,时时刻刻让你觉得自己就这样会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最后不堪折磨,自己把自己也给逼疯。”
“可是我不想疯,那就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我给自己找的事,就是查心跳。说来也奇怪,在外面需要用手按着才能感觉到的心跳,在那么安静的地牢里,居然听得那么清楚。从他们送完今天这顿饭开始,每次我差不多查到十万下心跳,他们就会来送下一次,证明一天就过去了。于是自己每过十万次心跳,我就用指头在地上刻下一道痕迹,算作自己过了一天。就这样,我知道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已经被关了两个多月了。”
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言谈之中,邱少鹄还能感觉到,那种隐藏的刻骨铭心的恨意。
这多少让他有些肃然起敬。
身遭折辱,过后活下来的人,很多却选择了放弃、原谅,不是因为不恨,而是因为不敢恨、不愿恨,只要还恨,就会想起来曾经不堪回首的记忆,无法忍受那种痛苦。
恨,其实也是一种勇气,是一种甘愿面对悲怆、哪怕再不堪回首,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勇气。
“所以呢?”邱少鹄的语气缓和了些,“你又是怎么想要逃跑的?”
“逃跑对我来说确实是最难的事,毕竟我被关在九幽地牢前,就已经身无长物,他们怕我逃走,把我身上什么都拿走了,就连一件东西都不会留给我。”
“嗯?”邱少鹄听得诧异,按照他这意思,难道他现在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对方却似乎没注意,自顾自道:“所以我首要的事情,就是至少去弄一些能帮忙的工具。可是我唯一能和外界交流的机会,就只有送饭的时候。于是那之后每次我吃完饭,都会把送饭的碗砸碎。”
“所以,你是用那些挖洞过来的?”邱少鹄诧异?
“怎么可能,那些不过是陶瓷的,能当挖洞的工具。”对方继续道:“重点是之后,我天天把碗砸碎,宣镇司他们也受不了啊。不过他们再生气,饭还是要给我送的,毕竟他们也不打算真的饿死我。所以之后给我送饭,他们就是用铁腕了,不过是和送饭的篮子焊在一起的,这样既不怕砸碎、我吃完之后他们照样能收回去,毕竟他们也知道,要是有铁器留下来,我可能就会用它逃走。”
“但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我就用之前砸碎的陶瓷片,每次他们来送饭,我就会从上面刮下来一点碎铁屑。每次刮一点,这么天长日久下来,积攒的铁屑也就很多了。就这样,我就用这些铁屑,换来了一把工具……”
“等一下,”邱少鹄忽然打断了对方,道:“这里我没听懂,你本来只是拿走那些铁屑,又是怎么就换来工具的?从哪里?”
“这该说,是我的能力?具体的我也没太明白,但我在走南闯北之中,确实碰到过一个云游仙人,他告诉我,我在行商一道,已经入道,怎么也有‘七重境’的修行,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能力。他说的好像是修行道行,这我不太明白,但我确实像他所说,有一些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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