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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老庄，张氏已经提前一些知道了消息，亲自出门迎喜，又让下人们给鼓乐手打赏——张氏对这种事情倒比高务实大方，每个红包一两碎银，乐得鼓乐手们脸上全绽开了花儿，一个劲盛赞高务实刚才考场上的表现，直把高务实夸得跟文曲星下凡了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进士了。</p>
好容易把这些迎来往送的事情打发完，高务实才有工夫给张氏细细讲了讲刚才考试的情况，张氏听完也十分欣喜，道：“童子三试，你这第一试看来还算顺利，就看能不能取个案首了。”</p>
所谓案首，即县试、府试、道试三个童子试的第一名之雅称。</p>
高家在新郑引领士风凡数十年，高家子弟取中案首的前例不在少数，张氏觉得自家儿子这篇文章既然交卷又快，又得了县尊的极力赞誉，甚至说出“此文若还当不得这一评，今春河南无人可当矣”这样的话来，那么县案首应该不在话下了，因此有这一说。</p>
高务实本来对于考试这种事，习惯性的思维是“分不在高，能过就好”，但听张氏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拿个县案首应该的确问题不大。且不说自己这篇文章本身就写得很顺畅，单说由于他今年参加县试，就已经让县中几个略有文名、希望参考时能拿个好成绩的儒童打了退堂鼓，准备明年再考，以避高务实的锋芒这一条，他就觉得这个案首非我莫属。</p>
县试考完，府试未开，高务实先是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日，翌日打算抽个空亲自去新郑煤矿拟定开挖的地方实地看一看。谁知道这一日县衙居然就已经张榜公布了县试取中名单，甚至把所有取中的卷子抄了副本，一同张榜公布出来，以示公正。</p>
当然，这个操作本身也不罕见，例如乡试、会试等抡才大典，考生的文章和考官的点评，都是要面向全国、一字不漏公布出来的。只不过，具体到县试这一级，就只有极个别会公布，新郑县尊大概是考虑到高家在新郑的名头和实力，觉得不公布出来可能引起外界质疑，是以有此一举。</p>
以高家这种门第家世，自然早就安排了人在县衙门口“蹲点”，倒不必高务实亲自跑去查看，县衙的县试结果榜单一公布，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传回了高老庄。</p>
这里要说一个情况：如果是在清代，县里的案首去进行府试和道试，不拘成绩如何，至少是一定会取中的，原因是如果不取中，则县令的面子上未免太难看，这里头有很大的官官相护因素；但是在明代则不同，县案首一样可能在府试和道试被刷下来，所以明代县试结果的榜单，叫做轮榜。</p>
所谓轮榜，就是榜单的样式是圆形，第一名的案首，名字写在圆圈的正中心，外面则按成绩，以顺时针方向写，一圈为五十个，倘若取得多，则在第一圈之外再写一圈，不得横排或者竖排。用这个方式表示取中的名单尚不是最终结果，还需等待府试和道试。不过像新郑这种北方中县，一圈基本就够用了。</p>
果然不出意外，今年新郑的县试取中轮榜，写在榜单最中心的名字正是高务实。</p>
县案首！</p>
到家了，明天如果不直接写下一轮府试的话，就会恢复两更，如果直接写府试，就按照写八股则只更一章的惯例来。另外我记得我还欠了一更，明天看看能不能补，能补不必多说，万一作息还没调整好，这欠的一更我也会记下，反正迟早会补，请读者诸君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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