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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男又做了一夜奇怪的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一个梦比一个梦奇怪,一个梦比一个梦让他感到恐惧。
在梦里,他总是在不停地爬山。那些山很高很高,一座山比一座山高,高的望不到顶。从那些山上往下看,北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土包子。在他的前面,有很多人也在那里往上爬,他想赶上他们,却又没有力气去追赶。
他爬着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阵黑沉沉的乌云,从山顶那里压了下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在前面的那些人,都一个又一个地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以名状的恐惧,浑身瘫软地趴在了地上。
他的头顶上是黑云翻滚,脚底下是万丈深渊,他想喊却喊不响,他想哭却哭不出声。眼看自己要掉下悬崖了,他想伸手抓住身边的一棵大树,却无论如何努力也够不到那棵树,就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足无措无可奈何地要滑向深渊的那一刻,他终于惊醒过来了。
柳木男睁开了眼睛,外边的阳光剌得他眼睛发酸。他的身边既没有高山,也没有深渊和大树,他抓住的是萧苦女放在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经历的只不过又是一场让人心惊胆战的噩梦。
柳木男揉了揉有些生疼的眼睛,这时候才发现太阳早已升起来了。他有些慌了神,看来肯定是要迟到了。自从跟着一班老乡在建筑工地上打工,他是从来没有迟到过的,因为实在不想看到带班的小工头潘二狗的那副嘴脸。
只要看到有人迟到,小工头潘二狗总是表现的比老板还要老板那样地凶恶。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还特别喜欢用最难听的脏话咒骂迟到的人,让你觉得他是一个有权利欺负你侮辱你的人。
他不知道萧苦女什么时候已经起来干活去了,平时他是比萧苦女起得早的。柳木男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和工友在一起又喝多了,便感觉口特别地渴,嗓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赶紧拿起一只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几碗凉水。又匆匆忙忙地往嘴里塞了几张饼,萧苦女出门前,给他做了几张饼放在桌子上。柳木男胡乱地填饱了肚子,就骑着摩托车上了路。
半山坡上的那几座寺庙,隐隐约约地露出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墙黑瓦。柳木男骑着摩托车从山脚下经过的时候,寺庙里的晨钟悠扬地响起来了。柳木男的心里好像有一根什么东西被牵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车,抬头往山上望去。
郁郁葱葱的林木中间,一条石径从山脚蜿蜒而上,每天都有香客和善男信女们踏着这条石径走上山去,他们祈祷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祈求能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赐福。柳木男对这条石径是太熟悉了,他不知来来往往地走过了多少次,石径上的每一块石头,他都是熟悉的。
在他小的时候,爹就经常带着他到寺庙里去。爹是去寺里帮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和尚做些善事的。带着柳木男去,是为了让他学会以善心待人处世。用瞎眼老和尚的话说,就是要让他结个善缘。十几岁以后再跟着爹去,他也能帮着老和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捡柴生火扫地打杂的事了。
那时候,寺庙里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难处,原先的几个和尚走的走了,还了俗的还了俗。只留下了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和尚,那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爹爹经常惦记着瞎眼老和尚,又到春播的时节了,该去帮老和尚耕一下山里那块地了;又到了种麦子的时候了,该给老和尚种一点麦子了;又到了收麦子的时候了,该给老和尚加工一点面粉了。又该去耕地了,该种红薯了,该收红薯了。爹就像是记着家里的那几块地一样,不厌其烦地一桩桩地记着那些事。
山寺边上有几块地,是可以栽种些蔬菜和麦子的,也种一些能充作粮食的红薯。老和尚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耕种的,爹就和几个常去寺里的乡邻们帮忙耕种。做完了事,爹就陪着老和尚说说话。老和尚虽然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心里却藏着一肚子学问,对世事也是心知肚明洞若观火,爹爹与老和尚有说不完的话,总是谈得忘记了下山。
柳木男不知道爹和老和尚平日里谈些什么,也不知道老和尚是从哪里来的,为何瞎了一只眼。爹爹也从来不问这些,老和尚也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爹爹和老和尚长谈的时候,柳木男就在寺庙里到处转悠着玩儿,他想看看那些菩萨和金刚都是长得什么样子的,看着看着倒也悟出了一点东西来。
他想,不管是菩萨还是人,既要有善愿也要有力量的。光有善愿没有力量是不行的,没有力量就帮不了别人。光有力量没有善愿也不行的,没有善愿就不可能理会那些苦难的,纵有力量也是不会出手救苦救难的。
有一天,爹和几个乡邻去山地里帮老和尚去种麦子了,他单独留在寺庙里帮老和尚烧水。柳木男望着满面慈祥的老和尚张口问道:“您是菩萨吗?”
老和尚依旧满面微笑着:“阿弥陀佛,老衲只能算是菩萨的弟子,依着菩萨的教诲修行。老衲每天都是要念经的,念经就是像菩萨那样在世间修行,也像你每天要上课一样。”柳木男听老和尚这么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道理:“念经就是读书,只有认真地读,才会有好成绩。”老和尚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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